亚当卢卡斯带队，火急火燎抵达京城。
计委出面接待，签约仪式早已准备好，就连电视台也约好录制上播。
不仅如此，苏老致电松江府，邀请程书记前来签字。
一来，为人低调，不想揽功，二来，些许不愉快，也需要缓和。
柳副市长跨区调动，已经上会讨论。
苏老不用想，也知道跟秦青川脱不了干系。
之所以这么做，无外乎多搭桥，少砌墙，毕竟，本来也没多大隔阂。
1月8号，隆重而浩大签约仪式，双方一片和气中，彻底落地，节选片段，直接登上《联播》。
程书记忙完，返程前，去了趟计委，找苏老坐了半天，甚至晚上还一起吃了个饭......
另一边，京城饭店。
亚当卢卡斯坐在沙发，看着电视，听着翻译转述，心情极好，嘴角抑制不住上勾。
《联播》什么档次，他岂能不知？
合资工厂尚未启动，已经人尽皆知，这等宣传效果，可不是钱能买到的。
虽说最终方案，比之在松江府协定，稍稍吃亏，却也是双赢。
而且，秦青川可不好对付。
丰天和伏特，你们作为国际车企，千万要端着身份，拿出傲气啊。
拖上一年半载，再好不过。
......
不提亚当卢卡斯做梦，丰天代表渡边健，和伏特代表凯威布莱德，同时抵达冰城，同样入住莲花大酒店。
王书记和刘省长二人，比较有经验，安排接待并出席，给足了面子。
至于秦青川，不是在招待所电联王爱军，关注并轨后物资物价，就是在冰城国企四处溜达，检查改制后运行情况。
达众合资上《联播》，渡边健和凯威布莱德二人，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
十亿未开发市场，低成本生产基地，谁不想要？
达众已经蹚出一条路，跟着走就成，是以态度相当温和，齐齐致电招待所，约面谈时间。
秦青川秉持一碗水端平，也没考虑谁先谁后，两家一起来。
1月11号，还是那间会议室，三方落座。
简单寒暄过后，秦青川直接进入主题。
“渡边先生，凯威先生，关于合资建厂，我本以为达众谈不拢，邀请二位前来考察，如今出乎意料的顺利，先向你们二人表达歉意，松江府和华东南市场，只怕再给二位不太好。”
渡边健坐姿端正，语气沉而恭敬。
“秦先生，对于合资建厂，丰天经过慎重考虑，意向很大，希望可以合作，至于建厂地点，请您帮忙选定。”
身处儒家文化圈，脚盆鸡无疑更能快速进入角色。
旁边，凯威布莱德反应稍显迟钝，连忙跟上。
“秦，伏特也是诚意十足，你我双方合作，可以按照达众的条件，至于地点，也听你安排，毕竟合资工厂，你肯定也希望能够做大。”
......
太顺利！
秦青川模拟过各种场面，思考过针对性应对，如今一看，全都用不上。
其实，换个角度想，也能理解。
汉斯为了合并，针对毛熊，不惜花费数百亿卢布，针对欧美几家，也是各种让步，就差磕一个，没道理留个尾巴，给自己找不自在......
如今场面，就如武林纷争，就如葵花宝典烂大街，本来大家都比较克制。
秦青川给足压力，亚当卢卡斯化身老六，直接挥刀自宫，你们两家跟不跟？
不跟，待老六武艺大成，少不了一顿胖揍。
跟，那就一起来，大家都当老六。
卷就是这么来的。
......
“可以，具体细节，按照达众的来，至于地点......”
秦青川微微顿了顿，点了点桌面。
“冰城算一个，内部腹地江城算一个。”
说着，朝孙立军挥了挥手。
“这是和达众合资大致协议，你们拿回去研究研究，如果有疑议，也可以找亚当卢卡斯求证，至于地点，不强迫，你们也可以自己提。”
......
初次见面，三方沟通，一团和气。
等结束之后，秦青川返回招待所，直接拨去江城，找到老丈人唐敬贤。
“爸，过年回京城么？”
话筒对面，唐敬贤轻笑一声。
“应该回，你不打电话，我也准备联系你。老爷子已经确定退休，最近几天，正在申请在三里河养老，也不知道能不能通过。你呢，能不能回？要是可以的话，过年也能团聚......”
“不好说，事不算完，我也问问吧，就算不能，先回去过个年，大不了年后再来。”
......
聊了半天家常，秦青川回归正事。
“爸，之前和您说过，丰天和伏特合资建厂，基本有了眉目，今天初步沟通比较顺利，您找张省长聊聊，就这两天，赶紧来趟冰城，有我从中撮合，最少八成能搞定一家。”
“真的？”
前几天，翁婿打电话聊过这事。
要不是秦青川拦着，唐敬贤早领着张省长飞到冰城，一连好几天，工作都不在状态，听到这话，能不激动么？
“好好好，我们不挑也不贪，哪一家来江城都成......”
说着，仍然难以遏制喜悦。
“三儿，你还有事么，没的话，就先挂了，我现在去找张省长。”
秦青川能理解，笑了笑。
“基本框架不能动，协议只能按照我这边来，要不然，我不好向松江府，甚至上面交代。
不过，也有办法表达态度，比如组建专项小组，提高落地速度，您可以向张省长先提一嘴，等来了冰城，咱爷俩聊完，您再详细汇报。”
“好。”
......
挂完电话，秦青川来到沙发落座，点烟，沉思。
辽东一趟，不虚此行。
解决北炉事件，完成国企改制草案，推动对熊计划，还搞定三家合资......
政绩有，人情有。
苏老暗中帮忙，与松江府程书记交好，秦青川不知道，暂且不提。
孟德不出意外，双边自贸区主任，板上钉钉，大概率会任职绥芬市副市长。
葛茂才和杨永年二人，协助国企改制，坐镇冰城，推动对熊计划，也算有收获。
丰天和伏特两家，真能按照预想，落地北仓和荆楚。
既能推老丈人一把，又向王书记和刘省长示好。
......
要么说，人呐，不能惦记。
秦青川正神游天外，王书记和刘省长二人，一同前来。
本就在人家地头，三家谈判具体情况，怎么可能瞒过二人？
小秦同志给面子，很识趣，建议落地北仓，可是好同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