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恭久战卞祥不下,本以为对方就是梁山最强手,正要拼命发威,将卞祥拿下。
哪知对方阵中又一人杀出,将卞祥换下。
史文恭当下打量出战的杜壆,只见此人也是雄壮非凡,长矛更是来势凶猛,当下也不多话,挺了方天画戟来战杜壆。
二人交手,各自惊骇,都道对方果然武艺高超。
史文恭的本事,林冲自给诸人说知,杜壆也看了卞祥斗史文恭的经过,此刻出手,自是全力以赴。
史文恭这边,更是大出意料,原以为卞祥就是难缠对手,当为贼寇最强,没想到这厮有过之而无不及,当下感叹梁山贼寇怎有这许多高手!
方天画戟激斗丈八蛇矛,正如汉末虎牢关前,张飞大战吕布,看得人血脉喷张,惊心动魄。
杜壆长矛如巨蟒,凶悍异常;史文恭画戟似蛟龙,霸道无比。
二人或对冲,或缠斗,或齐头并进,或交叉往来,在场上斗了一百余合,依旧不分胜负。
这边林冲见了,只要打掉史文恭傲气,让他知道天下英雄出自梁山,于是又命王进出战。
王进早看得眼热,挥动新铸造的丈二熟铁棍,策马而出,叫道:“杜壆兄弟也暂歇一二,愚兄来试试这厮本事。”
杜壆闻言,也如卞祥一般,使个虚招,骗开史文恭画戟,撤马出来。
史文恭见贼寇还有能战的,当下心中气愤,只两次拿不下贼首,再也不能心平气和,当下含恨出手,来战王进。
王进也不搭话,只挥动长棍猛砸而去。
史文恭见王进依旧凶猛异常,自是愤恨交加,拼上全力,要来杀敌。
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若是还拿不下这人,史文恭的威名,只怕要大打折扣,日后在江湖上也没个脸面。
只他与王进一交手,就知希望要落空,这厮武艺不输先前那个使长矛的,而且招式更加简练实用,角度也更加刁钻难缠。
史文恭奋起神威,大战王进;王进挥发武勇,激斗史文恭。
二人又在场上斗了一百余合,还是不分胜负。
王进这边,自是尽兴,不急不躁,只管厮斗。史文恭却是打得心浮气躁,再也沉不下心,力气也有不济,心中只道要遭,但又不愿露怯,只咬紧牙关继续厮杀。
林冲见火候差不多了,顿时又命孙安出手。
孙安早等不及了,此刻见林冲命令,当下取了双剑,拍马杀出。
只是不等孙安换下王进,曾头市阵上看了梁山贼寇要继续鏖战史文恭,又见史文恭赢不下一人,只怕有所闪失,那苏定自拍马出战,叫住孙安厮杀。
孙安也不在意,挥剑杀向冲阵而出的苏定,见苏定八尺六七身长,面色青黄,胡须满脸,知道是个有本事的,于是出手毫不留情,只把双剑挥得快如闪电。
苏定使一杆大刀,挥舞起来,也是虎虎生风。
二人交手,自是精彩非凡,刀来剑往,杀得难解难分。
这边林冲见孙安被苏定拦下,也不在意,请了李助压阵,自挥了铁枪来替换王进,只曾家四子见梁山欺人太甚,老大曾涂吩咐三位弟弟压阵,也飞马而出,想要截住林冲。
韩世忠看得清楚,抢先奔出,截住曾涂,不让其影响林冲出斗史文恭。
林冲如愿以偿换下王进,斗上史文恭。
到了此时,史文恭自然没了傲气,见对方是梁山大寨主,声名远播的豹子头林冲,只奋起余威,要拿了林冲,那这场战斗就能取胜。
他自然不知晓,林冲的本事大半跟他出于同一个师父之手,一交手就大惊失色,不想这厮如此熟悉自己招式,总能料定自己杀手,武艺也不在先前几人之下。
林冲虽然见史文恭力气不如之前,但也没有松懈,只把林家枪水银泻地一般使将出来,一时间让史文恭应接不暇,早不敢小觑一众英雄。
二人枪来戟往,依旧斗得不可开交。
过得三十合,史文恭终是力竭,慢了手脚,林冲瞅准时机,使出绝学游龙三叠水,虚晃两枪,打乱史文恭节奏,再一枪点在史文恭胸口,打碎了史文恭护心镜,再将其撞落马下。
不等史文恭起身拼命,林冲跨马上前,长枪抵住史文恭喉咙,笑道:“史教师,你败了!”
史文恭闻言,怒目相视,不服气道:“你等只会车轮战,胜之不武,有何骄傲?”
林冲道:“知道你武勇,此战只是让你不要小看天下英雄,我等虽是车轮战,只你赢得一人吗?”
史文恭见说,自是懊恼,只恨不能先拿下一人,震慑贼人,也不至于落败。
林冲当下命人上前捆了史文恭,牵了照夜玉狮子马,回得阵前,观看孙安、韩世忠厮杀。
这边曾家三兄弟见史文恭失手被擒,早惊慌失措,心想挥兵杀来,只对方严阵以待,且士气如虹,反观自己这边,士卒惊慌,早已胆怯,知道事不可为,只希望苏教师和大哥能取胜,擒了对手,好做交换。
只是他们希望再次落空,苏定与孙安交手六十余合,早已不敌,大刀被击落在地,长剑已架在他脖子上,已然遭到生擒。
正跟韩世忠交战的曾涂见二位教师先后被擒,惊慌间自乱阵脚,被韩世忠找到机会,一枪刺于马下。
曾参、曾索、曾升见了,方寸大乱,不管不顾领兵冲杀过来,要决一死战。
史文恭见状,大呼不要交战,退回寨中防守,只三人早就怒火攻心,失了理智,哪里听得劝告,只拼命杀来,要生死相搏。
韩世忠见了,一马当先,杀入敌阵,对上了曾参,继续猛攻猛打。
林冲见对方全军杀出,当下也不客气,带头冲杀而去。
没了史文恭这样的顶级高手坐镇,任是曾家三子号称猛虎,只如何抵得过梁山这帮蛟龙,甫一交手,就知道此战败了。
朱仝截住曾索,打得他节节败退;酆泰自找到了曾升,也是轻松碾压,其余众将,只管往乡勇之中杀去,正如猛龙撞击,身前全无一合之敌,顿时将曾家人马搅乱。
步军鲁智深、縻貹、武松、李逵等人也冲杀上去,只顾砍杀,一时间杀得人头滚滚,尸横遍野。
鲁智深禅杖横冲直撞,沾着就死,碰着就伤;縻貹大斧扫出,自能打倒一片;武松单刀直入,砍得断肢横飞;李逵使了两把板斧,只顾排头砍去。几人犹如杀神,势不可挡。
其余人等,也都大发神威,杀得酣畅淋漓。
史文恭和苏定被李助押在阵中,见了如此惨状,心如刀绞,目眦欲裂,只毫无办法,知道此战曾家败得彻底,不忍再看。
果然,没过多久,就见曾参被韩世忠斩杀当场,曾索被朱仝削掉头颅,曾升也被酆泰一锏打破了脑袋。
至此,曾家五虎全部身死,两名教师被俘,带来的五千兵马,早被杀得溃败四散,哪里还能阻挡,只拼命逃跑,互相踩踏致死者,不计其数。
林冲见了,也不手软,只顾挥军掩杀,直冲曾头市城寨。
那曾长者在寨墙上看得清楚,见几个儿子悉数战死,史文恭、苏定被俘,人马大败亏输,知道大势已去,气急攻心,一口老血喷出,兀自一头栽下寨墙,摔死当场。
作为此战罪魁祸首的郁保四,在一旁看得清楚,当下如坠冰窟,心中不忍,自来组织四寨兵马,要据险而守。
林冲等人挥军杀过去,将出战的五千人马杀得七零八落,逃走的人群中,一些奔去寨门,一些则是朝着野外逃命。
林冲见状,大呼降者不杀,勿要执迷不悟,枉送了性命。
本就处在鬼门关的乡勇一听,只觉如蒙大赦,纷纷弃械投降,等待成为俘虏。
林冲一边命人绑缚俘虏,一边带人强攻军寨。
西边一座水寨,自然交给阮氏三雄的水军攻打,其余三座旱寨,马、步两军合攻。
只说曾头市里将领全部折损,虽有坚固寨栅可以防守,只无得力之人组织,那些乡勇各自胡乱放箭,自然收效甚微。
眼看梁山军冲到寨前,早已吓破胆量,只祈求寨门能够阻挡敌人,其余手段并不见效。
林冲见了,命弓弩手射箭还击,压住敌人,再吩咐步军齐上,强行破寨。
鲁智深、縻貹、武松亲自带人,直扑寨门。
乡勇胡乱丢下一些滚石、檑木,只稀稀拉拉,没什么威胁,虽然给梁山军造成一些伤亡,只十分有限。
三人亲冒矢石,冲到寨前,各自施展手段破门。
鲁智深挥起禅杖,只顾往寨门上砸去;縻貹舞起大斧,狠狠劈砍;武松更是直接,将那城墙上扔下来的石头拾起来,扔出去猛砸寨门。
那寨门本是木头搭建的,如何经得住他们折腾,即使门后之人拼命抵挡,将石头、沙包来堵,还是不能阻止他们破寨。
两刻钟后,旱寨告破,那守寨之人一哄而散,逃入主寨之中。
水军这里,阮氏三兄弟往那水门底下潜入进去,只顾挥刀杀人,砍断铁链,放倒水门,其余喽啰跟进厮杀,早夺下水寨,也朝主寨杀去。
郁保四在主寨上指挥,收拢人马,固守最后堡垒。
梁山军两路齐进,无人能挡,先后拔出护卫四寨,齐聚主寨之下,发起最后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