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入城前,已与杜壆商议好冒充官兵,诈开城门一事。
杜壆自然将一千士卒都装扮成官军模样,甚至准备了调令、腰牌,像模像样,任谁也看不出纰漏。
鲁智深原本想着找个机会,强行控制了慕容彦达,强迫他放人入城。
但如此一来,自然暴露目的,城中定然生乱,只得依靠强力手段控制,必然横生枝节。
不想张宝如此得力,早将慕容父子算计得死死的。
鲁智深得了他配合,顺利控制了慕容彦达父子。
张宝趁机偷取了慕容彦达令牌,以亲近之人身份,诱骗得那李通判亲自来放杜壆入城。
当然,杜壆这一场眼皮子底下的假打表演,是促使青州城门迅速打开的关键,省去了被核实身份的麻烦。
毕竟青州城中官兵已经被贼人打怕了,如今有援兵前来,还与贼人交战了一场,自然毋庸置疑,必定是前来援助青州的友军。
因此,杜壆、酆泰领兵顺利入城,卫鹤和罗江则被阻挡在城外,只做要强攻青州的姿态。
在张宝误导下,李通判接到了杜壆,只是粗略看过调令,也未深究其中是否有漏洞,就来安顿杜壆等人。
张宝与杜壆说明情况,杜壆顿时夸赞有加,言他立下大功,必定向林冲哥哥美言嘉奖。
张宝喜不自胜,趁机引导杜壆等人成功将各处要害掌控在手中,等那兵马都监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城中布防要点,都被杜壆把持了。
他虽然疑惑,但不敢来求证,毕竟这可是知府大人安排的,虽然顶替了他的职责,但他也不敢有怨言。
要怪就怪自己本事不济,护卫城池不利,惹得知府大人不信任,叫外人前来防御青州。
想到这里,这都监第一时间回去准备厚礼,要去向知府大人请罪,希望不要将他给排挤了。
只是听张宝说知府大人正在寺庙之中,与高僧讲论佛法,三日内不得打扰,他只得焦急等待,坐立不安。
杜壆把控了青州,自然也进行了收买、策反官兵一事,有雄厚财力做支撑,加上强大武力为震慑,底层官兵在不知不觉中,已被他基本掌控。
又派出大小偏将,带人领了假命令,去掌控各处县城,很快,青州全境尽在掌握,杜壆也松了口气,才来与鲁智深会面。
鲁智深一通表演,让慕容俊杰深信不疑,即使父亲慕容彦达前来相劝,亦是不听。
眼见鲁智深对慕容彦达丝毫没有客气,捆了丢在一旁,继续与他讲解功法。
他更是觉得,这才是高人脾性,神仙做派。
慕容彦达被鲁智深控制在寺庙之中,走脱不得,心急如焚。
眼看儿子入了魔似的跟着鲁智深谈论功法,他一开始是在怒骂,希望这没脑子的家伙能及时醒悟,解救自己出去。
哪知慕容俊杰只是嫌他啰嗦,主动提议堵住他嘴巴。
杜壆前来之时,鲁智深得知大局已定,顿时提议去慕容府中传功。
慕容俊杰更是喜出望外,还不忘来挖苦慕容彦达道:“爹,你看你是不是多虑了,大师若是坏人,怎敢去府中传授功法,你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慕容彦达被放开,一把扯掉堵住嘴的布条,破口大骂道:“逆子,你干的好事,青州城已经被贼人掌控了,无知蠢货,你害惨了我也!”
慕容俊杰闻言,看了一眼寺外,没见什么异常,顿时好笑道:“爹,你是不是犯糊涂了,这青州城不是好好的么,贼人在哪呢?”
慕容彦达指着杜壆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慕容俊杰疑惑道:“不是爹请来协助守卫青州城的杜将军么?”
慕容彦达痛心疾首道:“他,杜将军,或许以后会是吧,只不是老子请来的,是他们不请自来!”
慕容俊杰道:“如此说来,杜将军真够义气,主动前来协助爹防守青州!”
慕容彦达被气得瞠目结舌,颤抖着手,想要痛打慕容俊杰一顿,却又觉于事无补,只颓丧着,询问杜壆和鲁智深意欲何为。
杜壆道:“在下此来,自然是帮知府大人镇守青州,不让贼兵有机可乘。”
慕容彦达冷笑道:“你等若是不祸害青州城,做到秋毫无犯,本官认栽!”
杜壆道:“知府大人放心,在下不会为难任何人,只要知府大人肯配合,青州自可安然无恙!”
慕容彦达道:“你等究竟有何图谋?”
杜壆道:“知府大人见谅,此事无可奉告。”
慕容彦达闻言,知道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只好赶回府中。
到了此时,慕容俊杰总算是从巨大的诱惑中清醒过来,有些忐忑的看着鲁智深、杜壆,说不出一句话来。
其实他并非如此蠢笨之人,鬼迷心窍只因是吃了张宝给他准备的致幻药物,因此自己亲爹被人绑了,他只觉正常,非但没有解救,反而让堵上嘴巴。
如今药效过去,知道闯出大祸,早已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鲁智深见他模样,笑道:“可还学功法么?”
慕容俊杰摆手道:“是在下无知,叨扰了大师。在下天资愚钝,并无慧根,就不劳烦大师了,这就回去。”
鲁智深道:“贫僧短时间内不会离开青州,这寺庙破败简陋,不便安身,还是随施主去府中暂住如何!”
慕容俊杰见了刀枪林立的杜壆等人,哪里还敢迟疑,只得点头应下。
自此,鲁智深坐镇慕容府,杜壆掌控都监府,酆泰把守城池,与城外“贼人”对峙。
青州也就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之中,实现改天换地。
其余州县,各自派出将领,入主手段也都大同小异,其中,马军第七营坐镇齐州,因张清去往河北未回,自由龚旺、丁得孙一力操持谋划。
因齐州也是上州,干系重大,因此让朱武随军前去,先行指挥,等站稳脚跟,再去前线。
步军第三营的縻貹、马麟、雷横坐镇淄州;步军第五营的樊瑞、项充、李衮坐镇密州;马军第十一营的庞万春、雷炯、庞秋霞坐镇潍州;其余诸营,配合水军,攻打莱州、登州。
话说张清接了林冲命令,一路疑惑着随乔道清前往威胜州,上了山,接近邬梨。
他一路上听了乔道清说知这邬梨本领高强,武艺了得,以为是来拉拢此人。
只是笼络人心,游说人入伙一事,自己并不擅长,如何将此重任派给自己呢?
林冲没有说明,乔道清也不得而知,因此他也就按下心中疑惑,与乔道清互相配合,化名全羽,以江湖人士名义,成功接近邬梨,获得赏识之后,顺利上得田虎大寨。
乔道清本就认得邬梨,如今带个俊朗非凡、本领高强之人来投,邬梨自是喜出望外,在住处设宴款待二人。
邬梨自来作陪,酒过三巡,好奇问乔道清道:“道长在北地云游已久,大寨主几次三番邀请入伙,都不为所动,如今又是为何来投靠于我?”
乔道清放下酒杯,好整以暇道:“不瞒邬老兄,贫道此前孤家寡人一个,人微言轻,就这般上山去,只怕受了冷落,遭人轻慢。
因此一直在江湖上物色出众人物,结伴来投,方有底气,才能被人看重。
只是对于几位大王,并无多少认识,不敢冒然自荐上山,因此先来寻老兄安身。
老兄既为颇有威望的五寨主,于山寨有捐献之功,联姻之情,必定职责重大,独挡一面。手下需有得力人手,我二人只来追随你!
贫道厚着脸皮来搭个伙,还望老兄见谅三分,提携一二。”
乔道清刚入伙梁山,就被派遣出来,邬梨没有特别关注,自然不知就里。
如今听了乔道清言语,欣喜道:“原来如此,既然道长看得起在下,在下自当待为亲朋,引为兄弟,日后就在我手下做事,必定不会亏待二位。”
张清闻言,也表态道:“只愿追随兄长,干出一番大事,还望兄长不弃!”
邬梨自是喜欢,见张清长得出众人才,又有非凡武艺,当然要来笼络重用,为自己增添筹码,加重权力。
在乔道清和张清强烈要求下,邬梨当然有了私心,果然没有将他二人向田虎、宋江引荐,只留在自己营中听用。
见二人都是非凡人物,邬梨只觉有些飘飘然,这般人才,在自己手下做事,是该以诚相待,也学学宋江哥哥为人,为自己打算一二。
他原本是随宋江上山的,家财和妹子都献给了山寨,才换得如今南山兵马总管职务。
原本心满意足,只是中途出现变故,小妹并非专宠于前,宋江哥哥也不如往日殷勤,只忙着各处招贤纳士,积攒威望。
他自然看得出来,大寨主已经有些不满,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要爆发矛盾。
但他如今身份,夹在中间,必定为难,到时候站哪边都不妥当。
他是宋江引荐上山的,而且先结为了兄弟;但田虎那边,又是自己妹夫,两人要是斗法,他还真得保持中立。
要保持中立,自然得有自保之力,因此乔道清和张清前来投靠,自是正中下怀。
心思活络的邬梨,当即拜乔道清为参谋,任张清为正将,随他一同把守山南旱寨。
待见识了张清带兵有方,弓马娴熟,谦卑有礼,积极上进,顿时做出一个大胆决定。
这一日,张清整训完兵马,受到邬梨邀请,去他主帐赴宴。
等他风风火火赶来,入得帐中,就见一绝色女子,金钗银甲、英姿飒爽,亭亭玉立于邬梨身侧,顿时看得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