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禹寒着脸,“我什么时候说了?我看你就是偏心,给银述夹了三块,我呢,一块都没有。”
“啊?”
沈枝枝被这个脑回路惊呆了,可明明是柏禹有洁癖,把肉给丢了,银述估计怕浪费给捡回来吃了,怎么到他嘴里,就成她偏心了?
她十分不解,十分茫然。
陆榆轻叹一声,缓缓解释道:“你难道看不出来?他吃醋了??”
吃醋?沈枝枝生平第一次接触到这个词语,嘴角抽了抽,看向恶狠狠吃饭的柏禹,竟觉得有几分道理在。
她又夹了一块给柏禹。
柏禹似乎被陆榆给拆穿了心思,无论如何都不吃了,将肉又给丢了出去。
“你才吃醋了,你全家都吃醋了!”
陆榆内心无语,“是,你没吃醋,你喝了一坛。”
柏禹一气,直接甩筷子不吃了。
见他要走,陆榆和银述也不拦着,沈枝枝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劝,索性闭了嘴。
银述似乎心情不错,夹起那块丢出去的肉又吃了起来,一点都不浪费。
柏禹一看没人拦着他就算了,肉还被吃了,气的又折返回来坐下,化悲愤为食欲。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整个人变得不像他了。
明明应该杀了沈枝枝才对,她偷看了自己的秘密。
但是沈枝枝并没有透露出去,让他十分纠结。
空气诡异沉默了几分钟后,陆榆十分好奇的问道。
“你为什么会被下毒?”
银述微微一愣,将饭咽了下去,陷入了回忆。
那是晴空万里的下午,树上知了有序的鸣叫着,不时传来几声野兽的低吼,树叶被风吹时,扑簌簌摇摆着。
银述窸窸窣窣穿过草丛,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救命声音。
声音特别好听,是他从未听到的。
他不知不觉就向声音的方向走去,看到了一个美丽的雌性被几个兽人围着,无非就是想求她做妻主之类的。
但是美雌不愿意,吓得脸色都白了,看起来十分讨人怜爱。
银述见义勇为赶走了他们,美雌便扑进了他怀里,哭了起来。
一口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见美雌美的如此震撼人心,又有如此独特的想法,立即就许下诺言,带她双宿双飞。
天高地阔,去哪都行。
美雌答应了,约定两天后在此地赴约。
后来,就发生了这些事情。
“这天下真的有这么美丽的雌性?”柏禹忍不住问。
陆榆也特别好奇。
银述嗯了一声,“太美了,她的肤色白皙透亮,身材匀称苗条,五官精致小巧,是我从未见过的完美。”
至今想起来都忍不住感叹一声。
柏禹有点儿不信,鄙夷不屑的吃了几口饭。
因为他见过最美的雌性,是比天仙还要美丽的。
陆榆眼神晦暗不明,优雅举止间慢了些,不知在想什么。
眼眸是一闪而过的兴致。
沈枝枝并未捕捉到,只是有些担忧在的。
饭后,柏禹和陆榆去洗碗,银述配合沈枝枝量了尺码后,睡了个午觉。
柏禹也困的不行,洗好碗便睡下了。
沈枝枝坐在山洞外面,开始编织最后一双草鞋。
银述被救后,整个蛇变得特别乖顺,说一不二。
想想之前,银述摸一下脚都要狗急跳墙,定下五日之约。
说起五日之约,过了明天,就是五日之约了。
必须得把夜羽给拒绝了才行。
编了一只鞋,沈枝枝瞌睡虫也找上了门,脑袋一点一点的。
旋即打了个哈欠,不知不觉睡着了。
陆榆收拾完毕,经过她时,将碗摆放整齐,不明所以然的折返回来,俯下身抱起她。
果然是轻了一些,抱起来也没那么吃力了。
身上没了臭烘烘的味道,取而代之是一股奇特的异香,非常迷人。
陆榆滚了滚喉咙,将她放在石床上,转而离开了山洞。
沈枝枝醒来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爬上了床睡,没有太在意,跑到河边洗了把脸,将另一只草鞋编织完成,送给银述。
此时,银述正盯着手臂看的入了神,顺着视线望去。
只见紧实的肌肉线条上,一口完整的牙印特别明显。
隐隐的几分血丝没有清洗。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烙印。
沈枝枝心中一惊,瞬间瞪大了双眼。
这不就是她在银述昏迷时咬的吗??怎么还没消肿?
想了想,其实并不怪她,要怪只能怪银述死死抱着她不松开,权下之计而已。
在心里给自己找了理由,沈枝枝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点,放下草鞋。
“这是送给你的草鞋,我先走了哈。”
“我让你走了吗?”银述瞬间回神,抬起银眸,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
沈枝枝浑身一僵,后背紧贴他的胸膛,感受着银述火热的体温。
“你,你干嘛?”
舌头捋不直了,甚至有些惊恐。
“你咬的?擦不掉。”
低沉好听的声音从耳朵旁传来,她整个人酥酥麻麻的。
沈枝枝假装镇定,觉得占便宜的应该是她才对,慌什么。
偏过头,语气尽量平静的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两人距离突然拉近,近在咫尺的距离。
彼此的视线交融,感受着若即若离的气息。
清晰可见的睫毛,以及即将触碰的鼻尖,沈枝枝心中一跳,顿觉这银述好看的简直不像话。
银述却毫不在意,将她的手臂给扯了过来,一口咬了上去。
“啊!”
剧烈的痛感让她瞬间反应过来,猛地抽回了手,尖叫出声。
不由得暗骂:属狗的吧?臭蛇。
手臂被抽了回来,可牙印却实实在在印在了上面。
沈枝枝鼻头一酸,差点儿要当场哭了出来,急忙与他拉开距离,捧着手臂,一脸难以置信。
“你…”
话未落,银述打断了她。
“你说过要当我阿姐,一辈子保护我,我留个标记,随时随地知道你所在的位置,不过分吧?”
他慢悠悠站了起来,擦去唇角的血丝,宛如一个狡黠得逞的狐狸。
沈枝枝微微一怔,知道他指的是梦境时,她对他说的话。
没想到银述当真了?
陆榆做朋友,银述做姐弟…这都是什么事??
没来得及抱怨,银述就越靠越近,挤出一抹微笑,问她。
“你看起来好像不太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