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太愿意了。”
沈枝枝干笑了两声,随即放下手臂,以表忠心耿耿。
银述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转身便走出了山洞,去打猎了。
目送银述身影直到消失,沈枝枝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内心欲哭无泪。
暗骂两句:死男人,臭男人。
她用异能处理好了牙印,手臂又恢复了之前的光滑细腻。
仿佛刚才的都是错觉。
她神色咬牙切齿,将在外的兽皮收了回来,有些惊诧。
这不是她前两天在河边捡到的兽皮?怎么会被洗了??
上品的兽皮不多见,基本不用水洗,而是用雪搓洗。
普通的兽皮很常见,等不到雪季,所以都用水搓洗,烂了坏了就直接扔掉。
沈枝枝虽然疑惑,但是并没有太在意,收了后放进洞内。
殊不知河里面,有一双深蓝的眼睛,在悄然注视着这一切。
终于找到你了,雌性。
拿了我的兽皮,就是答应做我的雌性了。
下次,我们就结为伴侣吧。
他雌雄难辨的绝色脸上,露出一抹更为明媚动人的笑容。
盯着她所消失的方向,最后慢慢下潜…
沈枝枝刚将兽皮放好,一扭头就被吓了一跳。
此时,娄星辰和两个兽人正‘呆萌呆萌’的注视着她。
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沈枝枝实在好奇,便问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
娄星辰脸上的巴掌印已经处理过了,依旧如往常那般绝色。
他率先跪下,抬起眼眸亮亮的看着她,声音带了几分坚定。
“求雌性收留我,与我结为伴侣。”
跪的干脆利落,如同花朵整片整片的掉,丝毫不感到屈辱。
顿了顿,娄星辰又道。
“就算拒绝也没关系,托你的福,米娜与我们解绑,从此再无瓜葛,不必受她的欺负。”
他目光停留在她脸上,棕眸里光点稀疏破碎。
其他两个兽人亦是乖乖的跪下,神情坚定。
“求收留。”
这三个字说的特别可怜,仿若三个兽人像巨大的毛茸茸,双目无辜,浑身伤疤,无助凄惨。
一时间,沈枝枝也愣住了。
相信再冷酷的人,被2米高忠诚小狗跪下,可怜巴巴看着,也会忍不住心生怜悯。
沈枝枝捏了捏兽皮裙,最终下定了决心。
“我…”
话未落,就被赶来的柏禹打断。
“说好的改变呢?你敢答应他们?!”
柏禹几乎是咬着牙说完的。
兽皮身侧的拳头越握越紧,差点儿伤口就要崩开了。
意思太明了了,沈枝枝怎么会不懂。
她心中忽然生出了几分恶趣味,俯下身将娄星辰扶起来。
声音清脆却极其有力的说道。
“我决定的事谁也不能阻止,你也不行。”
柏禹以为她要收这三个兽人为兽夫,当即脸色沉了下去。
好样的。
还以为她变了,结果全是阴谋诡计。
亏他还给恶雌摘了几筐又大又多汁又甜的野果。
娄星辰眼神亮了亮,宛如被认可的小狗,内心狂喜。
“妻主,你答应我了吗?”
其他两个兽人纷纷惊喜的看向沈枝枝,内心同样欣喜。
柏禹烦躁的将几筐野果放在了地上,不爽的想转身就走,不愿看到这幕。
一看他要走,沈枝枝知道忽悠的差不多了,不由得加大的了嗓音。
“对不起啊,我目前还没有缔结契约的打算。”
“我的决定就是拒绝你们。”
此话一出,在场三个兽人分别愣了愣,扬起的唇角向下撇。
心里是藏不住的落寞,好似被主人狠心抛弃的小狗。
但是柏禹的脚步却停了下来,嘴角忍不住的牵起,心中那股烦躁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飞到眉梢的愉悦。
这还差不多。
意识到自己笑了后,柏禹紧绷着神情,觉得自己又疯了。
结不结伴侣,关他什么事?
可他依旧控制不住的竖起了耳朵。
“为什么?”娄星辰始终不可思议,眉头死死锁着,似失重让他再次滑落下去,瘫软跪着。
沈枝枝轻叹一声,将他扶起来。
“星辰,你阿母生下你时,希望你像天上的星辰一样,能够找到自己身上闪闪发光的亮点,而非一生都在依附妻主。”
“你值得去看看这世界,到时候你在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好不好?”
一字一字温柔的声音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
但是并没有任何鄙夷的意思。
闻言,娄星辰鼻头一涩,泪花像水晶般在眼眶里凝结着。
柏禹实在不理解,为什么这番话能从沈枝枝的嘴里说出来。
她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你怎么哭了?”沈枝枝刚扶起来他,他便扑簌簌落下泪。
瞧着十分悲悯。
忍不住的想为他擦去眼角的泪,这么想,沈枝枝就这么做了。
娄星辰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凉,声音哽咽。
“从未有人与我说过这些话,你是第一个。”
谁能想到作恶多端的沈枝枝,曾经他也跟着米娜厌恶的不行,如今都一一错了。
仿佛从第一天开始认识沈枝枝一样。
沈枝枝虽然惊讶,但身处兽世,想想也是。
她关心了两句,娄星辰都一一点头应下,热泪盈眶的往她手心里塞了一个东西。
低头一看,一个麻绳做的脚链,有几根白鹤的羽毛。
“这是我家族世世代代传下来的,只是到我这辈就失传了,因为我不是雌性。”
“这是我唯一的嫁妆,送给你,替我的家族传下去,就当感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忙。”
她见娄星辰想开了,便没有拒绝,蹲下身将脚链系上。
大大小小刚好合适,与她脖颈的项链也十分搭配。
项链是去救陆榆那晚,陆榆随手丢给她掩饰雌性气息的,她也懒得摘掉。
“我很喜欢,谢谢你。”
娄星辰嗯了一声,目光落在那串脚链上。
脚链有他的羽毛,家族的…
等下次见面,他就把决定告诉她。
想到这里,娄星辰和两个兽人告别,离开了此地。
柏禹见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爱不释手的模样,忍不住撇了撇。
不就是一个脚链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至于看了这么久吗?
沈枝枝仿佛闻到一股酸味,扭头对上柏禹鄙夷的神情,朝几筐野果望去,露出一抹惊诧。
“这是桃吧?居然有这么多?要不?我给你做果干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