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鬓汉子抽出弯刀,将铁棍帮副帮主推跌在地。
铁棍帮副帮主望着他,喃喃道:“什么秘密。。。。。。什么秘密。。。。。。”头一歪,已自断气。
左首那个护卫哼的一声,将一只断手摔在他的尸身上。
毒雀目注长鬓汉子,笑道:“妙极,妙极。
当真有趣!”
长鬓汉子道:“你。。。。。。你是什么东西?”
毒雀道:“你又是什么东西?”
风卷云听他二人对答似乎别有所指,一时并不插口。
长鬓汉子道:“你们可是为了篓中虫而来?”
毒雀不答,反问道:“拜鬼教红衣坛的教众去了几日了?”
长鬓汉子道:“原来你们是拜鬼教请来的帮手。”
毒雀道:“拜鬼教恐怕还请咱们不动。”
风卷云道:“只须你说出与阎王府之间的勾当,咱们今日或可饶你不死。”
长鬓汉子与他身边两个护卫乍闻此言,脸色都是一变。
长鬓汉子厉声问道:“你二人到底是谁?”
毒雀笑道:“你是那个蛊婆老妖的蛊奴是不是?你怎么不现出原身,来给咱们瞧瞧?”
长鬓汉子冷哼道:“好大胆,敢是你活得不耐烦了!”向左右护卫使个眼色,道:“与他二人一口气留下。”
两个护卫嘿嘿一笑,各自抓手撕破上身衣衫,双臂一张,仰头高呼。
呼声之中,却见他二人赤裸的上半身溢生出一层灰黑色的兽毛,同时周身骨骼连连发出“喀砰”“喀砰”的爆响,身体渐长渐高,鼻嘴突出伸长,脸面也跟着滋出灰黑兽毛,呼声由人叫转为狼嗥,人手变为了利甲粗爪。
嗥叫戛然而止,他二人竟是化身成了两个一丈二三高下的壮悍狼人。
风卷云心道:“原来是两个神狼蛊奴,不知那个帮主又是什么?雀兄弟反问那厮是什么东西,便是意指于此了。”他虽也可运功提升嗅力,但却比不上毒雀辨别气味的细致。
毒雀道:“你们两个东西现个原身也要如此拖磨,若是我兄弟二人先行动手,怕你们一身毛还没生全,便都缩了回去。”
两个狼人发一声吼,甩掉脚爪上撑得破烂的麻鞋,各各拳掌交擦,三二步奔跃到云、雀二人身前,攥起饭钵一般大的拳头,分向云、雀二人头上击到。
云、雀二人一个出左掌,格住来拳,一个举右手,抚上敌腕。
两个狼人的拳劲,一如泥牛沉海,荡然不知去向;一如夹困铁山,遽然茫茫四散。
两个狼人惊骇之余,急谋脱身,一个仰胸纵退,一个急挥左拳,勾打对方后脑。
仰胸纵退的狼人右拳正要收离风卷云掌面,却感对方掌上生出一股极粘之力将自己拉住,随见对方四指在自己拳背上一拂,自己便不自主地俯下身去。
风卷云待这狼人喉颈凑下了,右腿上弓,一个膝撞,正将他的喉头碰碎。
这个狼人跪跌于地,两只手爪掐住喉咙,张口吐舌而死。
另一边挥左拳勾打毒雀后脑那个狼人眼看去招就要奏功,猛觉对方把在自己右腕上的五指更合一股大力,剧痛之下,左拳上的力道蓦地减半,这一拳尚未碰上对方头发,自己庞大的身躯竟已倒飞而上,却是被对方抡了起来。
毒雀瞧着他嘿嘿一笑,右手五指一抓,捏碎他的腕骨,随将他重重往地下一摔。
那狼人立被震断了气。
两个狼人一死,都回复了人形。
风卷云向长鬓汉子道:“咱们兄弟出手重了些,并没照你所说,给他们一口气留下。
这可对不住了。”
毒雀道:“变了个怪模样,还是一般的不中用。
你又如何?”
长鬓汉子道:“我跟他两个可不一样。”也不见他如何发力,头脸、手脚即生变化,不过数刹工夫,也变身成一个狼人。
不过他所变的狼人乃是通体黑毛,体形亦不似他两个护卫所变一般长大,但云、雀二人却都看得出,他确比先两个狼人厉害许多。
毒雀笑道:“是有些不同。
看在你多年来做蛊奴不容易的份上,我便让你一只右手,你说如何?”
长鬓狼人向风卷云瞥了一眼,道:“他不出手么?”
风卷云道:“我兄弟一人便可收拾了你。”
长鬓狼人道:“你们可莫要后悔才好。”
毒雀将一只右手背在身后,道:“怎么还不过来?”
长鬓狼人将插在座前的弯刀一提,走近毒雀身前丈许之地立住,道:“你不现身么?”他因口鼻变形,吐字不圆,是以这一句话的话音极怪。
但话声乍起,右手弯刀猛然脱手掷出,插向毒雀头面,躬身一进,左手爪斜掠,抓击毒雀双眼,动作端的迅捷快速。
毒雀侧头堪堪闪过来刀,眼角瞥见对方一爪往自己脸上抓来,左手拇中二指一扣,隔空弹射出一股强劲指力,击向对方来爪小臂上的主血脉,同时听出对方右爪掠动方位,却是急往自己下阴撩至,左腿上提,横里格撞过去。
长鬓狼人左爪进击走过半路,耳听对方一记指力射到,心中早有计议,并不闪避,欲待硬抗一试,“嗤”的一声响处,左臂着力,虽觉对方指力聚成一点打在臂上有些疼痛,但却无甚妨碍,暗道原来对方不过如此。
方生此念,左臂忽地一颤,软软垂下,却是臂上所受那一点指力猛地扩散,一条左膀登时酸软失力。
他心下虽惊,并未生出退缩之意,右手爪待要碰上对方横格的左腿腿骨,急缩一缩,转往对方左臂上抓到,待见对方左臂下滑,知道已诱得对方要在内路格击自己去爪,脖颈一歪,龇出长獠,径往毒雀咽喉扯到。
原来,这一下才是他的计较,他便是为了出敌不意,一击取命。
哪知獠齿堪堪咬上对方喉颈,猛地肚上一痛,在这行将得手的一隙之间,竟然挨了对方一记重脚,身子便如断线纸鸢般倒掼而出。
但听“嚓”一声响,那把弯刀嵌进了大厅门框,他二人这数招往来,不过只在三两刹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