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云张开眼睛,喜道:“大哥,好了!”
牧一点头道:“我再来考考贤弟,若贤弟能一分为二,同样修习这套吐纳练气之法。一年以后,体内真气却强弱差别甚大,却是何故?”
风卷云自问勤恳耐劳、心志坚定,牧一亦能瞧得明白。但牧一这一问,不是在提醒他要勤加修习,却是何意呢?再略思索,“啊”了一声,道:“难道还有速成之法?”
牧一笑道:“不是速成之法,而是事半功倍之策!”
风卷云道:“同样修习一套法门,却能事半功倍?”
牧一道:“人体的十二经脉,又称为十二正经。除了这十二正经,尚有八脉奇经行于周身。这十二正经与这八脉奇经虽多有交汇,却不相通。若能使全身经脉相互联通,是否导气归元便会加快数倍呢?”
风卷云眼睛一亮,道:“竟如此神奇!那么怎样才能使经脉联通呢?”
牧一道:“方法有三。第一种,是要寻得一个打穴高手,以不同的力道,拍击点按全身二十条经脉与七十八处大穴,同二百一十四处平穴。此种方法最为复杂,且最是凶险。若然用错一分力气,便会致使受术者经络阻塞,全身瘫痪。
第二种,却是要借助银针与药浴。先要将十四经穴与经外奇穴以银针扎入,再将受术者投入温滚之水,再辅以十六种奇热之药,蒸熬十二个时辰,方可成事。
第二种方法比之第一种,虽多受了些皮肉之苦,却无甚险处,是以江湖人士多用此法。除以上两种,还有一种方法,却不是人人能用。因为这种方法,须得借助一件上等兵器。”
风卷云听牧一说道联通经脉后,真力修习直可事半功倍。那便是修习一年却收到了两年的功力,修习十年却收到了二十年的功力,哪不喜欢?但听到第一种方法的凶险之处,却是脚底发凉。
待听到第二种方法,虽是无甚险处,但须在温滚水中蒸熬十二个时辰,还得并上些生热奇药。自觉皮细肉嫩,恐经脉还未联通,自己已被煮死了。待听到第三种方法是要借助上等兵器,却不知怎生用法。
奇道:“大哥所说的上等兵器便是如这饮血宝刀一般的兵器么?”
牧一点头道:“不错。所谓上等兵器,便是区别于普通兵器。在这些上等兵器中,都蕴藏着绝大的力量。若辅之以法,便可助经脉联通。但上等兵器难得,所以不是人人能用。
风卷云道:“可有什么风险么?”
牧一道:“由于借助兵器自身的力量,却是将经脉直接打通相接。虽无风险,但苦楚更有甚于那第二种银针药浴之法。”
风卷云讪讪道:“其实第一种方法,小弟怕得紧。第二种呢,小弟又是皮薄了些,只怕还未蒸完,便自去见了那死牙令。还请大哥用宝刀替小弟试试罢!”
牧一听风卷云将自己的担心忧虑,说得毫无顾忌。一是将自己视为至亲之人,二是为人真诚纯正。不由“哈哈”大笑道:“贤弟果是性情中人,你要为兄帮你用前两种方法去试,为兄自问还没这个本事呢!”
两人相视而笑。
牧一道:“贤弟,用这般上等兵器联通经脉,不仅当时痛苦难当,且这难过疼痛更要持续两三日才会慢慢消去。所以,咱们须得酒足饭饱,你再养足精力,方可进行。如此,才有体力挨过这几日。”
风卷云道:“全凭大哥吩咐!”
二人来到第二家宅院,文伯正在摆置酒菜。见他二人过来,笑道:“我还没去唤,你二人便过来了。老夫去了这汉丰城中有名的倚翠楼,叫了他们那的红烧酱肘、青荷醉鸡、生焖笋片、松汁豆腐,并配了一壶上等的石泉老酒!”
风卷云道:“文伯费心了!”
文伯道:“云公子再要跟我老头儿客气,我老头儿可要不高兴了!”
三人美酒佳肴,一番畅饮。饭罢之后,风卷云要与文伯一块儿收拾碗筷,文伯却将他推进卧室,叫他休息。牧一则打坐养神。
风卷云自昨日将晚至今日上午,先是计划诛杀那小霸王,再又刺杀不成被绑上牙堂,与一众宵小败类周旋。被牧一解救后,又自习练刀法、吐纳,此时酒足饭饱,也是困倦,便自睡去。
醒转来时,天还大亮,却不见牧一。刚爬起身,文伯进来道:“云公子醒了,睡得可好么?”
风卷云道:“这一觉睡得好生踏实。”
文伯笑道:“那便好了。云公子,用宝器通经开脉,绝不好受。当年少爷也用此法,直有两日多才缓过去。若是要做非常事,得先吃得非常苦。”
风卷云道:“文伯,水凝晓得了。无非是几日的疼痛,忍一忍便过去了。”
文伯点头道:“那咱们过去罢,少爷在邻院等你。”
二人来到邻院,牧一正负手而立,看那墙外绿柳。见二人进来,笑道:“好久不曾如此悠闲。如今江湖正邪不明,多一个正义之士,便多一分力量。贤弟,你可准备好了么?”
风卷云听牧一所言,似是平日极为繁忙。只想竭尽所能,为他分担一二。但转念一想,自己一个无知小子,不过初入江湖,何来为牧一分忧之能,不由蹙眉轻叹。又听后边一句似是语带双关,除了问自己是否准备好通经开脉,还似是说江湖路难行。但自问从不畏难惧险,坚声道:“准备好了!”
牧一眼中一亮,“锵”地一声拔刀出鞘,插向地下,直入三寸。只见刀身中道道纹脉,隐泛血光!
牧一道:“贤弟,双手握刀,切勿松手。”
风卷云点了点头,道了一声“有劳大哥”,双手握紧刀柄。只觉阵阵冰冷传来,霎时走遍全身。心方道了一声“宝器厉害”,牧一双掌已贴背上。只觉牧一缓缓将真力送进自己丹田气海,与自己真气相合,再引导流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