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姓汉子道:“也难怪李兄你不知道,这件大事正是出在北方的一个大派上。”
李姓汉子道:“北方大派?三门二派?魔力门?”
赵姓汉子道:“都不是,是洛水盟。”
李姓汉子道:“洛水盟却是怎么了?”
赵姓汉子压低些声音道:“洛水盟被天狼众给盯上了!”
李姓汉子失声道:“天狼众?天狼众又出现了?”
赵姓汉子道:“哎呀,不错!这次天狼众千上人手突袭洛水盟中的杨水三鲤帮,三鲤帮上下二百余人尽都被刀砍成肉泥,惨不忍睹!”
李姓汉子呆了半晌,低声问道:“三鲤帮的帮主呢?也没逃脱么?”
赵姓汉子道:“据说天狼众是在天尚未亮时猛施袭击,三鲤帮的哨防都不及报警,更不用说准备应战了,是以他这一帮上下,从寨门被破,到天狼众将他们砍尽剁绝,还不够一盏茶的工夫,那位卢帮主自也难逃乱刀分尸的下场。”
李姓汉子追问道:“后来呢?”
赵姓汉子道:“我听到的消息只是说到天狼众杀尽了三鲤帮后,却未退走,反将三鲤帮占住了。
再后来,却不知如何了。”
李姓汉子长出一口气,道:“天狼众这伙人神神秘秘,至今江湖上也没人知道他们的总坛所在,更没人知道他们的首领是什么人。
不过最奇怪的,却是他们似乎行事从来没甚特定旨向,他们最初袭击了齐骥元一行,后来袭击了申屠洪一行,再后来又找三门二派的麻烦,这次却惹到了洛水盟的头上,他们可是要将江湖上的大小门派都得罪个遍么?”
赵姓汉子道:“经李兄你这样一说,我却想起了他们袭击三门二派那次,竟是人人以自残的手法杀敌,全然是个与敌同归于尽的架势,这岂不像是患了疯病之人的所为?再看他们如此行事无章,莫非这天狼众的首领便是个得了疯症的人?”
李姓汉子道:“啊,赵兄言之有理!若不然,天狼众也不会满江湖上去与人结仇了!”
云、雀二人听到此处,自已知道昨夜之事尚未流传,但这天狼众再现江湖亦是非同小可之事,得悉天狼众攻袭洛水盟,心下均感沉重,风卷云闻知卢涛遇难,更是暗暗叹息。
赵姓汉子与李姓汉子又议论一会儿有关天狼众之事,因各要赶路,匆匆吃了酒即作别。
毒雀道:“江湖上说,你执掌碧水宫之前便与洛水盟是有交的。”
风卷云道:“不错,洛水盟中,我最早结识的便是三鲤帮的卢涛与海蛇帮的林溢沚。
回想卢涛为人正直,如今却是落得如此结局。”
毒雀道:“天狼众于洪野袭击三门二派一行人时,你也在场罢?”
风卷云道:“不错。
那一次,天狼众二百人全数败亡。”
毒雀道:“那一次,天狼众除了以自残的手法对付你们,你们还瞧出了什么端倪没有?”
风卷云道:“当时我们挑开了五六十只天狼众尸身头上的布罩,发现他们都像是乡民出身,又从他们听令其中一人的兽吼行动,毫不犹豫地自残对敌,且自残之后力气大长,显是以此引发榨干了生命之力等迹象推断出,那个天狼众的首领当是以什么药物控制了那些人众。”
毒雀道:“你们推断得不错,那些天狼众必是被服食了一种与丧心散相类的毒药,服食了这一类毒药之后,人的神智就会昏乱,日久服用之下,不仅记忆全失,而且心智愈弱,若在服用之期内加以训练,便可将人变成全然听令行事的牲口一般,又因其人的智慧已所剩不多,那便再听不懂人语,只能听得懂简易的声音指令,这便是天狼众须听兽吼之声行动的原故。
不过那些天狼众却比真正服食了丧心散要好一些,只因吃了丧心散的人,就会变成真正的活死人,连吃一口饭,可也不能自行料理了。”
风卷云皱眉道:“‘丧心散’之名我也听说过,只是不知这种毒药是何人所用。”
毒雀道:“江湖上只知这种毒药之名,却没人知道是谁擅用这种毒药,但是我却知道。”
风卷云道:“你是此道的大行家,我想你必是知道的。”
毒雀道:“这个丧心散,江湖上只有一人使用,只因这种毒药阴损至极,是以他每次以之害人都极小心,绝不露了自己的身份。
不过你却不必担心他以后再以丧心散害人了,只因他昨夜已丧命在我手里。”
风卷云道:“原来是鬼手偷尸!只杀他一次,果然少了些!”
毒雀笑道:“你若难消心头恨,不如咱们去把他的尸体挖出来,再补上一二百刀?”
风卷云道:“你莫要玩笑。
天狼众们自残催引自身的生命力,是不是也服食了另一种药物?”
毒雀道:“你可说对了!这种药物才当真厉害,人若平日适当服用此类药物,只会强身健体、精力旺盛,不过一旦要催引药力时,便须以自残的手段使自身接近死亡,以能快速流失生命力,来助药性发散,不过催引药力之后,此人即便不死,活着也无甚用处了。
我师父他当年也曾想过要试炼此类药物,不过终觉无大使用处,便自作罢。”
风卷云道:“这些天狼众都是些无辜的人,不知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解去他们身上的药力?”
毒雀道:“他们因长久服药,神智已大损坏了,不是解毒之药能够作用的。
说到恢复神智,针灸或许有用,不过针灸之技我用得不精,是否能治便不敢定论。”
风卷云微叹一口气,道:“我执掌碧水宫后,便着手访查天狼众的根迹,可惜几年来总没什么所获。”
毒雀道:“你宫里的探子是不是以江湖上正邪道的门派入手,打探消息?又或走访山川地形,侦视人物的活动痕迹?再或查察乡里,看是否有缺少众多男丁的村落?”
风卷云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