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一边翻看着季寒声放在桌子一角的报纸,一边小口的喝着红枣莲子羹,不得不说季寒声确实炖的很好,味道更是甜而不腻。
因为不着急去公司,再加上红枣莲子羹刚出锅有些烫,所以白露喝得很慢。
喝完一碗后,报纸也读的差不多了。
吃过早饭,白露坐在餐椅里拨了个电话。
“顾叔叔,找个可靠的人去给白氏集团的梧桐香郡楼盘动点手脚,弄出点大动作来!但是记住别闹出人命,只要轰动就好!”
电话的听筒里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你真决定这么做?可是……”
可是那毕竟是白家的基业,是白家几代人的心血,男人的这些话很快就被白露打断了。
“你拿了我的好处,就不该质疑我的决定!”白露的声音有些冷冷的,颇为唬人。
“好,我今天就去安排人做这事儿。还有其他事情需要我做吗?”顾佑明询问道。
“顾叔叔,你手里现在已经持有一部分白氏的股份,但这些股份远远不够让我入主董事会。我需要趁着这个机会低吸白氏的股票,多个账户慢慢购入,越多越好。”
“好的,我知道了。”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是比蚕食更有效的了,顾佑明没想到毕业后就做起居家闲太太的白露现在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吃惊之余更是有些敬佩,白家这个非婚生的千金,看似碌碌无为,空有其表,实则不简单。
现在,只有慢慢的、缓缓的吸纳白氏的股票才不会引起白世荣和白氏股东们的注意。
现在也只有让白氏内乱,她才有机会打入董事会。
蚕食比鲸吞有效,对于白氏白露现在只有一个目的:拿下,然后毁掉!
她就是要毁掉白世荣不惜出卖她幸福也要维护的东西,她就是要毁掉让白心妍趾高气扬。
她曾经颓废过,绝望过,甚至卑微的渴望被偏爱,但却注定永远的不被父亲偏爱,甚至哪怕是小小的关心一下都没有……
她是白家的棋子,是白世荣谋取利益的工具。
白心妍呢?
被偏爱的往往真是有恃无恐!
现在她的资金有限、能力也有限,根本不能让白氏一招毙命,所以她也只在必然打中猎物时才能扣动扳机。
顾佑明收到白露的资料,特别是项目图纸后,立刻就安排人在当天傍晚乔装成建筑工人混到了正在施工中的建筑工地。
正是晚饭的点,工地里的工人早已下班,建造中的房子早已没有什么人。
当晚,梧桐香郡尚未封顶的第8幢住宅楼,发生了坍塌!
白世荣被电话吵醒时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他听到电话里传来的信息,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下子跌跌撞撞的跌回了床上。
“白总,您还在听吗?”
“立刻、马上把这个新闻压下来,无论如何都不能曝光!”白世荣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握着电话,艰难的说道。
挂了电话,白世荣急急忙忙穿上衣服,立刻赶到了公司里。
秘书已经等在那里了,看着气急败坏的走过来的白世荣,立刻走上前递上了事故资料。
白世荣瞥了一眼秘书手里的资料,一抬手抽了过去,随后就快速的翻看了起来,一边看着,一边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白总,坍塌发生在半夜里,所幸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打白浩轩的电话,把他给我叫过来!”
说完这句话,白世荣抬脚走进办公室,砰的一声,狠狠的关上了门。
秘书赶紧去拨打了白浩轩总经理的电话,这个项目他是总负责人。
白浩文也收到了消息,他正在海城下面的地级市出差,一收到消息当即就吩咐司机开车往回赶。
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要被媒体捅出来,再加上之前白氏经营失策导致的恶劣影响,白氏集团无疑会是雪上加霜!
白浩轩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酒吧喝酒,接到秘书电话他震惊的的手一晃,昂贵的酒液便撒了出来。
他厌恶的瞪了一眼正缠在他身上的陪-酒-女,“滚开!”
随后,酒杯啪的,重重的搁在茶几上,整个人站了起来。
喜怒无常的样子吓得陪酒女整个人都是一颤,颤着音问道:“浩轩哥,你……你这是怎么了?”
“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有事?”白浩轩问电话那端的秘书。
白浩轩挂了电话,抽了两张餐巾纸,擦了擦溅在身上的酒液,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晦气!”
然后拂袖走出了包厢。
白浩轩推开白世荣办公室门,走近办公桌,白世荣阴沉着脸,只是抬了抬眼皮,顿时随手扔了一沓文件砸在了白浩轩的身上!
白浩轩刚要开口叫爸爸,嘴已经张开,但一声爸爸被这突然扔过来的文件给砸了回去。
白纸黑字,文件四散飘落,有的落在地板上,有的则落在了地毯上,白浩轩顿时脸色一变,薄唇紧紧的抿了抿。
看着白浩轩,白世荣顿时气血上涌,脸色涨红的指着白浩轩,忍不住厉声呵斥道:“你个逆子,你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办公室里,两个男人,一父一子顿时陷入死寂。
白浩轩站在办公桌前,捡起了一张落在办公桌上的文件,上面还有购买材料批示时他的亲笔签名。
他顿时脸色惨白。
白世荣靠着椅背,大口的喘着气,顺着心气所以一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一双苍老的眸子盯着自己的这个小儿子。
他闻着白浩轩身上的烟味、酒味、香水味,眉心拧的更深了,脸色也是越来越差!
然后,忽地捞起拐杖,狠狠的敲了敲木地板,“你这个逆子,公司早晚要败在你手里啊!你……你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话一说完,白世荣顿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白浩轩看着手里的文件,整个人僵站在那里,看到父亲动那么大的怒气,他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里,薄唇不由的有些抖。
拿着文件的手有些抖,唇亦是不由的哆嗦了起来,“爸爸……这……是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