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琉璃瞪了一眼季琉白。
然后,将手里的葡萄朝他砸了过去,“小白,你欠收拾吧?一口一个姐夫,看我不削你!”
季琉白接住了葡萄,转而又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白露换好了拖鞋,也走了过来。
“寒声,医院那边怎么说的?”
“爱德华脑颅里有血块,虽然暂时没什么影响,但是以后也难免会恶化,所以医生建议做手术,爱德华也同意了,这会儿他正在楼上呢。”季寒声简明扼要的说道。
“脑部手术不比其他的手术,风险要大一些。”白露说着循着楼梯往楼上看了一眼,她见季琉璃在楼下就知道是想给爱德华一点个人的空间。
“放心吧!”季寒声拉着白露的手,示意她坐下来,“出去逛了大半天,累坏了吧?都买了些什么?”
“给琉璃和爱德华买了些衣服。”白露说着就笑了,“我们的爱德华穿什么都帅,可我还是喜欢把他打扮的跟个英伦绅士一样,给他买了换季的衬衫、西装、羊毛衫和风衣。”
季琉璃知道白露的购物欲,她很喜欢给几个孩子买衣服,所以她的衣服都已经能塞爆一个房间。
季琉念和季琉白也有一大堆的穿不完的新衣服。
如今,爱德华回来了,她肯定是要大买特买一番的,弄得好像爱德华跟没衣服穿似得,倒是把季琉念和季琉白这两个跟班给累惨了。
——
卧琥居是坐落在半山腰上的私宅,四周风景秀丽,初秋的湖光山色,风景自是秀丽,美不胜收。
从卧琥居的二楼望下去,就犹如一副层次分明、风景艳丽的风景画。
爱德华站在自己的房间里,房间是陌生的,但感觉确是熟悉的。
他起先站在窗户边,俯瞰着卧琥居庭院的风景和半山腰的景色,然后折回了书桌旁。
他因为失忆,也有了写日记的习惯。
爱德华在梁欢身边的时候,每天都会写日记,有时候是流水账,有时候是瞎感慨。
即便是到了燕都大学,他也有坚持写日记。
和季琉璃在燕都大学的点点滴滴他也有记在日记里。
这些日记再加上白露的日记,基本上可以构成他这年来的全部记忆了,只是被厉昱成劫持的那段时间残缺了。
如果做手术全部失忆,抱着这些日记他的心里也能安心很多,不会再次忘了琉璃……
敲门声打断了爱德华的思绪。
“爱德华!”季琉璃推开门,像只兔子似得跳了进来,她的心里一点都藏不住事儿,“爸爸说要给你点空间让你自己想想,那你跟我说说你都想了些什么?”
季琉璃将秀丽白皙的脸凑到了爱德华眼前,捧脸做花痴状。
“难道妈咪的日记有我好看吗?”她的自恋程度从话里可见一斑,“你说说看呗,都想什么了,有没有想我?”
爱德华被季琉璃娇俏的模样逗笑了。
“想,每时每刻都在想你,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都会想你。”爱德华顺着季琉璃的话说道。
不是甜言蜜语,是真的想。
他一直都在努力的想,试图想起曾经跟琉璃的点点滴滴,只是无果。
“琉璃,等回到燕都市,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爱德华眉眼间全是温润的笑。
季琉璃是最受不了这种吊起她好奇心的事情的。
“什么礼物?你先告诉我啊?”季琉璃缠着爱德华,一时都忘了是上来喊爱德华去吃中饭的,“不过礼物不贵重我可不会喜欢的哦!”
“咳咳……咳咳……”白露在门口干咳了几声,忍不住责怪似的看了一眼季琉璃,“琉璃,你都是大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得!也就爱德华能受得了你!”
“妈咪!我就知道你更偏爱爱德华!一回来你们全都偏向他,所以我只能欺负他了!”
“小滑头,妈咪不是让你过来喊爱德华下去吃饭的嘛,你倒是好,磨人不磨人啊!”白露说着忍不住笑了。
看着孩子们这样,其实对这样的状态,她和季寒声都很满足。
爱德华手术的日期排在了他大四的寒假,也就是一年之后了,是考虑到他有完全失忆的可能,所以手术反倒不是那么的迫切。
国庆假期期间,爱德华也去看了心理医生,想一下子恢复记忆很难。
最后一天,季琉璃和爱德华乘坐飞机回到了燕都市。
一回到燕都市,项景墨就打电话约爱德华和季琉璃出来吃一顿饭,对自己哥哥这样的请求,爱德华没有拒绝,倒也没有直接应下来,而是在询问了季琉璃的意愿之后才应下。
假期的最后一天,晚饭时间,季琉璃和爱德华到了和项景墨约好的饭店。
这一次,季琉璃穿着黑白撞色的连衣裙,爱德华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纯白色的衬衫,整个人清俊儒雅。
他们穿的很正式,又是俊男美女,搞得下了出租车到包厢的一路上频频有人回头。
季琉璃澄澈的眼里盛满了温暖而幸福的笑。
爱德华也早已经能很坦然的跟她这般亲昵,即使在公共场合也不会不好意思牵着她的手。
项景墨看到爱德华和季琉璃出现的时候,眼底浮现了一抹惊艳的神色。
他本不以为意,只是没想到有这样的妙人。
一条简洁的连衣裙,链条包垂在身体的一侧,平底的高跟鞋,象牙肤色,几近素颜的淡妆,却是精致利落,一盈一笑说不出的明媚动人,让项景墨晃了神。
再看他的弟弟爱德华,几天没见一下子像是换了一个人,仿佛之前穿t恤衫牛仔裤的人是在他的幻觉里出现过的一样。
“爱德华,这位就是季琉璃小姐吧?”项景墨用狭长的黑漆漆的眸子打量着季琉璃,嘴角带了一抹阴郁的笑。
他身上带着阴沉的气质,虽然和爱德华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但气质却完全不同。
阴冷的感觉让季琉璃觉得就像是脖子后面吹来了一阵阴风,但她还是云淡风轻的笑了笑,跟项景墨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