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琉璃和爱德华回燕都的事情,项随遇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他也知道他们今天要去见项景墨。
陈北塘看着自家的少爷,有些心疼,又有些惋惜。
他明明是喜欢季琉璃的,却因为在不合适的时间遇到了合适的人。
想靠近,又怕被拒绝、伤害。想离的远一些,却又莫名担心他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燕都市吃了亏,受了伤。
这种关切和若即若离的心思折磨着他,让他这个向来果断的男人不知道要保持什么距离才算是恰如其分。
真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少爷。你……”陈北塘一咬牙,说道,“你喜欢季小姐,去追过来抢过来就是了!难道还真让着爱德华,便宜了项景墨?”
陈北塘的话音一落,项随遇冰冷的眼神就摄了过来,那是似乎要将他凌迟一般的冰冷的眼神。
“抢?你觉得这是抢就能解决的问题吗?抢过来你知道后果吗?”项随遇没好气的说道。
知道陈北塘是关心则乱,所以也没有再说什么重话,“好了,你出去忙去吧!”
陈北塘噤声。
他确实是心急了,才会出那种馊主意,且不说爱德华,单就季寒声和萧迟联手也足以灭了项家。
陈北塘走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拿出了一沓资料。
资料上有很多张照片,那照片是爱德华。
这几天他花重金找人调查了爱德华,调出了他很多的资料,也查到了很多隐秘的信息,这个锋芒聚敛的大学生,着实不能让人小觑。
——
饭桌上,项景墨鲜少吃菜,多半是在抽烟,烟雾模糊了他的俊脸,他便眯着眸子打量季琉璃和爱德华,之前浮起的想法越发的强烈了!。
他的视线凌厉而带着攻击性,爱德华以为项景墨本就这样有些不以为意。
但季琉璃却觉得格外不舒服。
“你去海城这些天有没有想起来什么?”项景墨问道。
“暂时还没有。但是手术时间已经安排好了,定在了明年寒假。其实我学分已经修的差不多了,只差一个毕业论文,不过琉璃才刚入学,我想多在学校里陪陪她。”爱德华据实已告。
“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或者需要爸爸帮忙的就提出来。你们现在毕竟在燕都不在海城,远水解不了近渴,别跟我客气。”项景墨笑眯眯的,眸子狭长,眸色幽沉。
“我不需要那个人帮我什么,他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爱德华不知道这是不是项景墨的试探,但还是平静的回答了项景墨的问题。
席间,季琉璃去了一趟洗手间。
她刚离开包厢没一会儿,项景墨也找了个借口走了出去。
就在季琉璃从女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在洗手台处看到了项景墨。
镜子里,映着两个人的脸。
她的红唇唇瓣晕着水色,白皙的脸蛋,一双明眸显得澄澈明媚,含情脉脉,又典雅庄重。
项景墨便通过镜子打量着季琉璃。
季琉璃直起身,跟项景墨的视线撞到一起,对项景墨的样子只觉得有些说不清道明的厌恶。
“项少,还不回包厢吗?”
“爱德华叫我哥哥,你是不是也该跟着他叫我一声哥哥?虽然我很喜欢别人叫我项少的感觉,但你叫我项少太生疏了。”项景墨慵懒的站在那里,拿着手帕擦拭着手上的水渍。
“因为你是爱德华的哥哥,但我还不是爱德华的妻子。”季琉璃说完就准备走人,却被项景墨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的手劲很大,疼的季琉璃倒抽了一口凉气,却没发出任何的声音。
“呵,这脾气够味!”项景墨说完就松开了季琉璃的手,“很好!”
季琉璃无语。
她好不好跟他有什么关系?
季琉璃回到了包厢,脸色恢复了些许,但还是有些异常。
“怎么了?去洗手间怎么去了那么久?”爱德华看着她异常的脸色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太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项景墨这个时候也推开包厢的门走了进来。
爱德华站起身,对项景墨笑道:“哥哥,琉璃不舒服,我先带她回去了。”
“好。”项景墨的笑意味深长。
待爱德华和季琉璃离开口,项景墨又点了一根烟,这才冷笑出声,讽刺道:“为了能成为季寒声的女婿,我这个好弟弟还真是绝世好男友啊!”
项景墨抽了一根烟,也离开了包厢。
回公寓的出租车上,季琉璃侧着脸,看着车窗外的夜景,忽然开口说话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爱德华,你已经修满学分了,那就申请提前毕业吧。我想转校,我们回海城吧,海城大学也不比燕都大学差,回海城你可以工作也可以继续读研,我就读完我的本科。”
“是不是我哥哥跟你说什么了?”爱德华看着季琉璃,“好,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季琉璃开心的笑了,眼里淬着笑意,但眼神却复杂到了极点。
爱德华在她的身边,却因为项家的这些人和事,让她着实不安。
最多就是麻烦季寒声多跑动一些关系,但总比在燕都市提心吊胆的好。
爱德华着手提前毕业的事情,但几个看重他的教授根本不愿意放手,便找借口推诿,告知他就算是毕业答辩现在不好安排。
此事只能暂缓。
大一下半学期,季琉璃没想到会接到项斯年的电话。
项斯年约她出来见一面,季琉璃想到项家这个和善的爷爷,应下了。
项斯年派了车过来接季琉璃,季琉璃弯身准备上车的时候才看到项斯年竟然坐在车里。
她难免受宠若惊,一紧张,抬头就撞到了头,疼的“哎哟”了一声。
“季丫头,不过是一阵子没见到我这个老头子,怎么就怕成这样?难道我长出了三头六臂不成。”
季琉璃憨笑,“项爷爷,我只是没想到您亲自过来接我,我太激动了,一激动就紧张。”
“激动可以有,紧张就算了。你这个丫头可真是狠心,从不来看望我……外面大太阳,你这细皮嫩肉的别晒黑了,快坐进来!”项斯年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