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初一生孩子这件事,终究没能瞒到过年之后。
在陈哲思强行带着焦婉芳来向赵初一道歉的时候,进门就看到陈序淮正抱着孩子温柔哄着,瞬间就想到了陈序淮请假对事情。
时间回到陈序淮请假那天。
陈哲思当时也觉得奇怪,赵初一如今已经在医院住了好几天,为什么陈序淮今天才来请假。不过他的助理进来打断了他的思路,他也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陈哲思回家,看到焦婉芳的第一眼就质问焦婉芳:“焦婉芳,你对赵初一做了什么?你清楚自己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吗?你知不知道赵家要告你谋杀?”
焦婉芳对此满不在乎,态度嚣张地回应:“赵家说要告我谋杀?随他们去告好了,我不过揪了一下赵初一的头发,告我谋杀简直荒谬至极。”
起初,焦婉芳还有些害怕,担心赵初一出什么大碍,但几天过去了,赵家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她便不再担忧。她心里很清楚,只要赵初一平安度过第一天,就不会有什么大碍,因此根本不放在心上。
陈哲思没想到自己还高估了焦婉芳人品,他原本以为焦婉芳只是说了些难听的话,却没想到她竟然直接对赵初一动了手。
陈哲思紧紧攥住焦婉芳的手,语气急切:“你对赵初一动手了?你怎么能这么做,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要是赵初一真出了什么事,你觉得陈序淮会原谅我们吗?”
陈哲思在意的并非赵初一,他在乎的是与赵初一站在同一阵线的陈序淮,他不想继续破坏自己和陈序淮的关系。
同时他也在乎焦婉芳的名声,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丝毫没有了贵妇的优雅,竟然学会动手打人,这要是传出去,陈家的颜面何存。
焦婉芳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我不需要陈序淮的原谅,也不想和他好好相处。我现在根本不在乎陈序淮对我的态度,我只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就行,我要陈序淮和赵初一分手,让他们以后都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如今的焦婉芳,根本不在乎陈序淮会如何看待自己,甚至对他心生恨意,怎么可能在乎他。她只希望陈序淮和赵初一痛苦,想让他们一辈子都无法在一起。
陈哲思不会以为焦婉芳还会在乎什么母子感情吧,自从陈序淮为了赵初一直接叫她名字那一刻起,她就放弃了这个儿子。
陈哲思很不喜欢焦婉芳脸上露出这种让他捉摸不透的表情,他还是怀念那个一眼就能看穿的焦婉芳。
为了让焦婉芳变回以前的样子,陈哲思故意刺激她:“可惜要让你失望了,陈序淮和赵初一依旧没有分手。据我所知,自赵初一出事以后,陈序淮就一直在医院守着她。前几天陈序淮一直没去上班,我原本都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今天他一来公司,就向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说是要在医院照顾赵初一,我这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看,陈序淮为了赵初一连工作都不顾了,你觉得你真能让他们分开吗?”
“不可能,赵初一都进医院了,赵家为什么还能原谅陈序淮?”焦婉芳不敢相信陈哲思的话,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陈序淮和赵初一为什么还不分手。
她情绪激动地抓住他的手,“现在你总该相信我的话了吧,赵家就是冲着我们家的钱,以为你这样他们才一直缠着陈序淮。不然我都对赵初一动手了,赵家怎么还能接受陈序淮,不就是因为他们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焦婉芳以为到了这个地步,陈哲思总能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和她一起想办法破坏陈序淮和赵初一的感情。
然而,陈哲思完全没理解焦婉芳话中的意思,只觉得她在这个时候犯傻。即便赵家是冲着陈家的钱来的又怎样,就陈序淮对赵家的态度,陈家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
如果花钱就能缓和与陈序淮的关系,能让陈序淮去做手术,能让赵初一生下一个姓陈的孩子,让陈哲思出多少钱他都愿意。
陈哲思只觉得焦婉芳擅自行动让他失望,甩开焦婉芳的手,双眼怒视着她:“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应该对赵初一动手!赵初一还怀着孩子呢,你难道就不担心一尸两命吗?你知道你这么做是犯罪吗?你就不怕坐牢吗?”
焦婉芳直直地回望着陈哲思,丝毫不惧他那骇人的目光:“赵初一要是真死了,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什么要害怕,我恨不得她现在就死。”
陈哲思没想到焦婉芳竟如此心狠,他抓着焦婉芳的肩膀:“你疯了,你是真的疯了。你可以不喜欢赵初一,但你这种盼着一个人死的想法太可怕了。”
焦婉芳冷冷道:“我就是这么可怕,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不喜欢一个人,就是希望她早点去死,你难道不清楚?”
陈哲思咬牙道:“你这个毒妇。”
焦婉芳见陈哲思不仅不站在自己这边,还骂她是毒妇,心中满是怒火。陈哲思凭什么骂她,他自己难道就是什么好人吗?
这一刻,焦婉芳忘记了自己曾对陈哲思的畏惧,也忘记了多年前发生的事。
她恶狠狠地盯着陈哲思:“陈哲思,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以为你就真的那么高尚吗?你要是那么喜欢赵初一,当初怎么会答应让我做那些事;如果不是你把我从国外叫回来,这些事情又怎么会发生。”
陈哲思被焦婉芳的目光看得心虚,松开她的肩膀,避开她的眼神,看向她身后的挂画:“你简直不可理喻,当时我叫你回国,是想让赵初一跟陈序淮尽快结婚,可不是让你去破坏他们的关系。”
焦婉芳看到陈哲思躲避的眼神,顿时气势更盛:“你一开始或许是这么打算的,但后来你不是改变主意了吗?再说,我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你默认的吗?你不也同意我这么做吗?现在倒好,所有的错都成了我的。陈哲思,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会推卸责任。”
陈哲思没想到焦婉芳竟敢如此指责自己,眼神如利刃般射向她:“焦婉芳,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焦婉芳此刻毫不畏惧,直视着陈哲思的眼睛:“我说你是个虚伪的人,是个只会推卸责任的人,你就是个伪君子。明明所有事情都是你默认的,现在却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我为什么不能说。”
“啪”的一声,陈哲思愤怒之下抬手打了焦婉芳一巴掌:“焦婉芳,我虽不喜欢对女人动手,但我也不是那种迂腐的人,会对所有人都保持绅士风度,你敢惹我就要付出代价。”
这一巴掌陈哲思用了十足的力气,焦婉芳被打得头偏向一侧,许久都无法站稳。
焦婉芳被打得耳鸣,一开始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瞬间失去了对周围世界的感知。
等她回过神来,立刻冲上去想抓陈哲思的脸:“陈哲思,你居然敢对我动手?你竟敢对我动手,我跟你拼了!”
焦婉芳还是无法相信,陈哲思竟然会对自己动手,他们在一起几十年了,陈哲思从未对她动过手。
她要和陈哲思拼命,一定要把这一巴掌还回去,让陈哲思知道,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负的自己。
此时焦婉芳的脸已经肿得老高,原本整齐的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像一团杂草,整个人早已没了往日的贵气。
陈哲思看在眼里,只觉得焦婉芳此刻的样子十分可憎,他一把将冲过来的焦婉芳推倒在地:“焦婉芳,你以为你声音大我就会怕你?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我看一眼都觉得恶心。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焦婉芳的皮肤接触到冰冷的地面,她抬头看向那个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男人,终于认清了现实。
陈哲思这个人,除了她刚才说的那些缺点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毛病,那就是不敢正视自己的缺点,也不愿承认自己的过错。
焦婉芳对陈哲思彻底失望了,这一刻,她甚至想抱着陈哲思一起去死:“那我们就一起去死。”
焦婉芳从地上爬起来,从展柜上拿起一个瓶子,砸碎后拿着碎片对准陈哲思,那架势看起来真的像是要与陈哲思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