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赵云率刘泽的命令,早就从侧翼迂回到了董荼那和阿会喃的后方,在其回滇池的必经之路赤风岭设下埋伏,以逸待劳。刘泽早已料定,金环三结一头扎进圈套之中全军覆灭之后,董荼那和阿会喃必然吓破了胆,根本就没有胆量再往前走了。孟获手下的这三员洞主,最悍勇最莽撞的当属金环三结,剩下董荼那和阿会喃,则是小心谨慎的多,这从三路人马的行军速度上就可以看的出来。金环三结一马当先,根本就没有半点畏缩的模样,董荼那和阿会喃则性格多疑优柔不决,畏手畏脚进展迟缓。
针对三路人马的不同状况,刘泽制定了不同的策略,对于勇而无谋的金环三结,刘泽令陈到采用诈败之计,将金环三结诱到伏击圈之中,暗伏弓弩手,一举而击杀之。对于多疑畏缩的董荼那和阿会喃,刘泽则是令赵云率主力迂回到赤风岭,待这两路蛮兵撤退到赤风岭之时,半路截杀之。
如果董荼那和阿会喃是同金环三结一般的性格,不管不顾地一昧向前,刘泽的大营几乎算的是一座空营,他们勇而无惧地一往向前,就会立下奇功。但他们惧怕中了刘泽的埋伏,急匆匆地撤兵,却又掉到了刘泽为他们挖好的坑。
蛮兵们劳而无功的奔波了一整天,又饥又累之下,全无半点斗志,和以逸待劳的靖军比起来,战斗力又何止差了一截,陷入了重重的包围之后,精神立刻就全部崩溃掉了,军无斗志,一触即溃。董荼那和阿会喃一看大势已去,便想着夺路而逃。可靖军根本就不给他们逃走的机会,董荼那被管亥生擒,阿会喃被孙观活捉。银坑洞和秃龙洞的蛮兵,除了少部分战死之外。大部分缴械投降了。
赵云押解董荼那和阿会喃返回了抚仙湖大营,刘泽在王帐之中坐定,各路报捷的人马络绎而至。垂头丧气的董荼那和阿会喃被押解到了王帐,他们第一次看到了靖王刘泽,也看到了金环三结的人头。
刘泽倒是和颜悦色地令人给董荼那和阿会喃松绑,被赐下酒食给二人压惊。董荼那和阿会喃以为这是他们的断头酒,自然食不下咽。刘泽微笑着令人将他们的兵器铠甲马匹取来,又将那些蛮兵俘虏交还给他们。由他们自去。
董荼那和阿会喃现在才算明白了刘泽并没有杀他们的打算,不禁是感激涕零,伏地泣拜。
刘泽含笑道:“本王此番远征巴蜀,借道南中乃不得以而为之,绝无侵扰南中各大部族之意。孟获不信本王之言,出兵拦阻,才致使兵祸加于南中,你们回去之后转告孟获,请他不必疑心,本王绝不会侵占南中一寸土地。他若肯借道。本王对南中秋毫未犯,若是不肯借道,本王一样也要打通前往巴蜀之路。到时候就休怪本王无情了。”
董荼那和阿会喃再三拜谢,领残兵而去。
赵云疑惑地道:“此二人乃是孟获手下的得力干将,主公既已擒之,为何又要纵虎归山?”
刘泽淡然一笑道:“区区两个无足轻重的爪牙而己,纵之又有何妨?此番回去,二人必受孟获责罚,我待之以恩,孟获苛之以薄,二人必然心生怨念。这二枚小小的棋子,或许来日还会有所妙用。”
诸葛亮亦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南中地势险恶。蛮夷难服,收其人容易,收其心则不易,主公若得孟获真心归附,则南中必无忧矣,仅仅是以刀兵相加,今日屈从威势暂且降之,异日也会再行反叛。”
刘泽点点头道:“军师所言极是,对付这孟获还得让其心服口服才是。”随后,刘泽令大军拨营起寨,望滇池而去。
┄┄┄┄┄┄┄┄┄┄┄┄┄┄┄┄┄┄┄┄┄┄┄┄┄┄┄┄┄┄┄┄┄┄┄┄┄
董荼那和阿会喃逃回滇池城之后,立刻去见孟获。
孟获知道了三路蛮兵兵败的消息,是又惊又惧,听闻金环三结被乱箭射死,不禁哀痛不已,金环三结可是他帐下的一员勇将,想不到此番竟是死的如此凄惨,眼见董荼那和阿会喃平安无事的回来,孟获便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冷哼一声,道:“金环三结既已阵亡,缘何你二人平安无事?”
董荼那瞧孟获的神色不对,只得小心翼翼地道:“我二人原也是被靖王刘泽擒获,原以为必死,不知何故,刘泽竟放我二人回来。”
阿会喃倒没有董荼那的心眼多,直言不讳地道:“启禀大王,末将倒是觉得靖王此番前来南中并无恶意,只是想借道去益州,大王何不借他一条路出来,免得我族百姓再受刀兵之苦。”
孟获勃然大怒道:“刘泽只给你们一星半点好处,你们就敢将本王给出卖了!来人,将这两个叛贼给我拖出斩了!”
董荼那和阿会喃吓得面色惨白,连声讨饶,再三向孟获表示他们的赤胆忠心。
孟优劝谓道:“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时,大哥何苦要自斩大将?不如让他戴罪立功吧!”
孟获悻悻然地道:“看在二大王为你们求请的份上,今日便饶了你们两个的性命。不过死罪虽免,活罪却是难逃,来人,给我每人打一百军棍,下次若再敢通敌谋逆,定斩不赦!”
董荼那和阿会喃虽然身体很彪悍,但每人挨了一百军棍,打得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着实也不轻,回头还得向孟获叩头谢恩。
孟获心中的怨气解了,也就不再为难他两个了,将他两个喝退下去。
回到自己的帐子,董荼那越想越憋气,想想刘泽和孟获,同样是主公,这做主公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他就和阿会喃商议道:“孟大王脾气暴躁,你我二人迟早有一天要死在他的手中。我看靖王信义卓著,绝不是出尔反尔的小人,此番借道南中,必是实情,孟大王抗拒天命,一意孤行,今日你我兄弟托靖王的洪福,捡了一条命回来,来日战火不息,你我兄弟还不是死路一条?”
阿会喃恨声连连地道:“我忍孟获已经是很久了,刚愎自用不听忠言,今日你我殿前受刑,真乃奇耻大辱,靖王已经兵至滇池城下,你我兄弟何不谋一个好前程?”
董荼那奇道:“有何好前程?”
阿会喃压低声音道:“孟获一心与靖王为敌,将来必遭横死,你我兄弟又何须给他陪葬,不如顺势反了,投靠靖王,将来的南中之地,必有你我兄弟的好处。”
董荼那略感忧虑地道:“孟大王在滇池城中亲信耳目众多,急切之下,我们如何能下得了手?事若不成,恐反为他所害。”
阿咐喃神秘地一笑,道:“这有何难?”在董荼那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董荼那恍然而悟,频频点头。
汉军来势极快,董荼那和阿会喃刚刚回城,汉军就已经杀到了滇池城南。他们在滇池城南二十里的地方扎营安寨,随时准备进攻滇池。
孟获这个时候可真就慌了手脚,派出去三路大军,一路败亡,两路逃回,这一仗败得惨不忍睹,现在滇池城的兵马已然不多了,如何才能抵御得住汉军的大举进攻。
就在孟获愁肠百结计无所出之时,屏风后面突地响起了一阵银钤般的笑声,孟获抬头一看,一张如花的少女娇靥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