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八荒:“院督大人,这像是啸天国的反叛龙万代、龙见风夫妻。他俩随身带着的那根通天棍呢?看见了没有?”
徐通扬:“副督大人,什么是通天棍?我见洞里一根棍子,就拿着了,当打狗棍使唤。后来,跟一个喇嘛打架,被他弄得不见了踪影。我骂了他好几天呢!”
冷战天:“这喇嘛功力如何?你打不过他?”
徐通扬:“他死了,我胸口闷了好几天。同时,棍子也没了,我感觉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找了几天,不找了。”
冷战天:“给你一个使命,下次外训,单枪匹马也罢,三五成群也罢,一心一意找那棍子去。立下这个大功,我这个院督,以后就得听你差遣了!”
徐通扬一下子站起来,脸上一片追悔莫及的懊恼:“遵命!一定替院督和副督两位大人找到,天涯海角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屠八荒摇头:“这俩王八蛋真傻,几万年的真力,白白送给了一个小屁孩儿!徐通扬,你走了狗屎运了!”
冷战天盯着徐通扬笑,像狗盯着一块骨头:“什么狗屎运?他不走狗屎运,书院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大才?幸亏牙喜魂那个混蛋死了,我才来宣布任命,他不死,我会到这破地方来?本来一肚子不快活,现在,嘿嘿,我一不留神,走了狗屎运!让那帮不可一世的老混蛋嫉妒去吧,我当了……喝酒!徐通扬,你坐下喝,咱爷儿俩一人三坛子,谁喝不完谁就得娶了屠八荒这个臭婊子!”
屠八荒面红耳赤,站了起来,怒道:“冷战天,你怎么说话的?”
冷战天堆着一脸笑站起来,频频道歉:“我喝多了,你别往心里去。要么,你打我几下?”对徐通扬:“来,你打,替你顶头上司出出气,免得她以后找咱爷儿俩晦气!”拿着徐通扬的手,在自己脸上打了五六下,说:“荒妹子,八妹子,屠妹子,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行不?”
吃饭用了三个时辰,巳时吃饭,巳午未,现在已是未末时分。
院督拉着生员徐通扬的手,带着书院全体师生去给徐通扬选住处。几十里路程,既不走云路也不骑马,就安步当车。副督屠八荒跟在两个后面,再后面是十五位生员,先生们走在最后,先生们的最后一个,是河先生,他今天有些不高兴。
徐通扬是他选上来了,这么久了,没听到院督副督说过一句夸奖的话。宁先生走在他前面,两个偶尔低头聊两句。两个都是天涯沦落人,一个死了靠山,一个被刻意打压,不但一点儿功劳都不被承认,说不定,还会招来什么报复。
先生们的心情都不好,自己正在训导的生员都升了大官,以后见面,是不是要鞠躬行礼,喊一声侍郎大人?再说了,先生们有学问、有神功,哪里不好了?你们吃了几百年生员的魂,先生们不是没有一个说三道四吗?我们还能咋样?都像徐通扬那样,今天杀副督,明天灭副督全家,你们就满意了?
其实,这些人活得憋屈,怨不得别人,全是自己当缩头乌龟惹来的祸。遇到好的院督,这些先生们估计会事业有成,遇到冷战天屠八荒牙喜魂这样的,也就是一助纣为虐的料,被人家无视、蔑视,实属正常。
有本事也有脾气的话,你别跟着呀,给他个脸色看看,不行,死个轰轰烈烈。又舍不得命,舍不得位子,还不敢撕破脸,却又想要尊严,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买卖?
今天一见面,徐通扬几乎没有一句顺着院督和副督的,人家不是活得更出彩吗?有胆气,你去跟院督吹上几句,谈谈书院以后怎么办,拿出几条硬货,岂不大大露脸?这个声都不敢吭,或者根本就没有可吭的,还觉得不高兴和憋屈,活该,丝毫不值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