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通扬伸手,一坛跳起来,飘到手上,接着酒坛找嘴。
徐通扬一气喝完,坐到椅子上:“程老先生,还斗不斗酒了?你我一人一坛酒,都滴酒不剩,怎么着,再来一坛?”
程九幽醉眼朦胧,扔了酒坛,跪在地上:“这位公子爷,小可程九幽,要跟您学酿酒,学饮酒,学酒坛自起,学酒碗自斟,学酒柱自出!一言以蔽之,拜公子为酒师,执弟子之礼,事您为父为师!”说完,以头磕地,一连九次。
这简直就是天地间头号大酒痴了,古往今来,应该无出其右者。徐通扬大感意外,一时间茫然无措,呆着不动。
程九幽一跃而起,打碎二裘怀里的酒坛子,拽住两个的手,要他俩也跪下:“你俩还愣个球?拜师呀!这本事,不想学?喝过这么好的酒?会酒坛自起?会酒碗自斟?会酿这么好的圣酒?”
二裘酒量还不如程九幽,早把女婿的事儿马虎得七零八落,脑海里和嘴里肚里全是酒香酒情,也迷迷糊糊跪下,被程九幽按着脑袋连磕九个,口称:“拜师,学喝酒!”
这么一阵折腾,徐通扬完全回过神儿来,大腿放在二腿上,慢慢摇头:“此事不能着急,须得慢慢商量。奔波数日,粒米未进,也一眼都没有睡过。
“既然三位想学酿酒品酒,那也不难,等我睡醒,一切都好商量。先把这些醉鬼弄出去,藏洞里也行。你仨给我和老婆把床铺好,睡醒再说。不要喧哗,徐某人睡觉须得清静无声,惹恼了,一睡半年。”
程九幽是个绝顶酒痴,依计而行,却忘了自己崇拜的酒师说的是先吃饭后睡觉,一脚一个把七十二黄巾力士踢出洞外。徐通扬看着,心里十分吃惊:洞口离此百丈,中间还有转弯,但那些醉汉、醉女被踢,都是飘然而去,到了转弯处,悠悠而拐、平平而行。这功力,学酒碗自起什么的,不费吹灰之力。
程九幽拽着二裘一起,摇头晃脑地给徐通扬和裘红罗铺床展被。收拾停当,三个回到徐通扬身边,程九幽两手托起徐通扬,二裘四只胳膊托着裘红罗,从两边到了床边,并排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摇摇手,三个一起退了出去。
二裘的辨隐能力极强,程九幽也应该十分厉害。徐通扬估计三个是站在洞口毕恭毕敬等自己睡醒。因此,战傀分布在这三个的周围很容易被发现。在床上调度,让它们分布在百里之外,无论哪个看到崔包过来,就告诉她们不要再往前走,回玄冰山去吧,这里不再有任何危险。
一坛酒根本不能让徐通扬过瘾,又害怕再喝一坛真的迷迷糊糊睡不醒,一旦有什么意外发生,小命都可能丢在这里,只能忍着胡乱睡了一会儿。身边的具儡不过是一小块冰碴子,让它睡在程九幽床上得了,估计,三个回来,又是一场大战。
外面,月光皎洁,夜明如昼,狂风怒号,卷起了无数飞雪。二裘和程九幽酒意全消,尽力运功,抵御严寒。七十二黄巾力士也慢慢醒来,男女各一拨,抱成一团,取暖续命。一夜狂风,红日东升,徐通扬慢慢踱出来,招手:“进来吧。”转身就回。
三个在前,七十二在后,有几个还被同伴抬着走,进到洞中,一派暖洋洋。几个女的去小围子里面做饭,还有几个掀开一个帘子,请徐通扬夫妻和程九幽去洗浴。程九幽不敢去,让徐通扬和老婆先去。两个进去,裘可敬一把抓住程九幽领口,怒问:“我侄女儿怎么睡在你床上?你在洞里做了什么手脚?”
程九幽看着他的手,一动不动:“你吃屎长大的?我一夜都在外面,你不知道?她一贱货,人尽可夫,她想躺哪里,我管得着?你看见了,是我把她抱上去的?”
裘可钦:“老二你撒手,这是罗罗使坏,让咱们吵架呢。还不是说吃饭晚了,心里不痛快?老程现在更喜欢咱女婿的酒,女人的心思,放酒后面了。”
裘可敬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