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闻祭酒和宁无声眼神儿,徐通扬开口:
“虞先生说得好,大局基本是这个样。
“说是魈,其实算是比战傀高一些,还在傀儡层面。迟君永可以把没有灵魂的身体制成战儡,要紧的是第二步,他别出心裁,可以把任何一个他摘出来的灵魂放进这个战儡身体里,重新组合之后,就是两个的战力相加,这就是他说的魈。因为可以一直这么互换,他的傀儡,哦,他的战魈的战力,像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都可以和生前最厉害的那个差不多。
“今日初战,我方出九虚——临时取的名号——就是一把抓夫妻和七虚的战傀,几个时辰,打了个平手。到最后,已经不是打斗了,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互相绑猪,猪互相拆开,转眼之间,互相绑一个来回,瞎玩儿。”
说到这里,停下,看闻先生。
闻先生:“说完。吃饭不是最要紧的,不要保留,都明白了,大家才安心。”
徐通扬:“先生们有很多可能没有听说过魂金绳。我在南太行被擒拿,关开、郎虚负被擒拿,都是这魂金绳的把戏,只要被捆住了,越挣扎越紧。从南太行到万魂宫,心急如焚,根本没有办法弄开。
“先生们,现在,一把抓是咱们书院的战傀,这个问题早已不存在了。原来我不吆喝,不是跟书院藏私,只是为了关键时候,出其不意,保命,或者一下子绝杀。”
白先生:“怪不得你们那么轻松!那,咱们战儡,从今以后,是不是就远不如六定教的傀儡了?”
宁先生:“这个不见得。如果迟君永手里的一号战儡碾压咱们最厉害的战傀,那么,整个六定教的战魈在个体战力上就碾压咱们书院傀儡。我不觉得他们的战儡会比生员们手里的九虚、三十六战傀什么的厉害。今天一战,就是最好的例证。
“要害是,这几天里,师生们必须都熟练掌握关于魂金绳的使用技巧,这成了咱们书院师生此后必备的战技之一。否则,一出门儿,还没迈出步子,就被人绑着提走了,那玩笑,开得有点儿大。请注意,是魂金绳,不是咱们平常把树叶、野草之类变成的那种绳子,别在这里打转转。”
闻先生:“吃饭。明日一早,大广场,徐通扬授技。除了功力不够,整不出魂金绳的,人人必会。三天,最多三天,必须全部过关。屠八荒,你当监察官,只要功力到了而学不会的,任你惩罚,院棍不论数往他屁股、大腿上招呼,不怕打伤打残!”
屠八荒:“得令!老娘这一回看看谁的屁股痒痒了!”
挨棍子比被人提走制成魈,好太多了,第一天大家就全都过关了。主要是因为徐通扬授技有方,讲解得深入浅出,清楚易懂。不像闻祭酒领导下的先生们,基本上都不是当先生的料,全凭自己心之所至,让生员们瞎琢磨。
闻先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教授课程的,自己偷偷在一边擦眼泪,十分痛悔十万年来自己的不靠谱。先生十分肯定地认为,自己如果一开始就注重这些,书院不知道会给天庭输送多少大才,说不定,六定教就没有机会颠倒乾坤。
第二天就进入被绑、破绳环节,而破绳有三种方法:消解、断裂、逃遁。
功力胜过对方三倍以上,直接把他或她、它的魂金绳给化成自己的真力;战力基本相当,又破解了对方密码,把绳子弄断,实现自由;功力不够,断不了,又没有密码,傀儡替代:把自己手里傀儡用意念叫出来,贴着自己身子,越变越大,自己缩身,溜出来,反攻倒算或逃之夭夭。
前半天还是自我折腾模式,后半天进入互绑互解模式。
徐通扬规定:不分师生,必须、至少互绑一遍,十遍二十遍也行,多多益善。不被绑的,反倒以后可能有性命之忧。
这一下开了锅一般,谁也不知道会被谁绑上,谁也不确定自己一定绑的是谁,因为全都在地上滚来滚去,挣扎着起来,还没完全起身,又被绑着了。最后,所有人都紧张得大汗淋漓,也都身子根本没完全起来就又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