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觉得不对,于是又掉头回去再问了一遍,“掌柜的,你看看这药方,除却药性相冲可还有他处不妥?”
掌柜瞅了一眼,有些苦恼,“姑娘,我只是个卖药材的,实在医术不精啊!”
云止抿唇,从袖中掏出银票。
掌柜一看银票眼睛就亮了,可他却依旧耷拉着脸,沮丧地道,“姑娘,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我实在拿不了这钱,看不明白啊。”
他说着,神情一变,又往里处指了指,“只是你今日运气好,黄大夫在我这购置药物还未走呢,姑娘可寻他看一看。”
云止点了头,拿着药方往里走,走了没几步脚步一顿,又倒回来给了掌柜一张银票。
掌柜登时喜笑颜开,连连说着谢过贵人。
“——孤要你再开一张新的药方。”
少年缓声道,敲击桌面的手终于停住,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跪地的府医。
府医却并未会出他的意思,神情略有疑惑。
裴祁微转步子,衣袂随他的动作翩跹,他又道,“只是这新方子,要比原本药效更缓,不服上许久,不可起效。”
说完,他又睨了府医一眼,夸赞道,“江太医明智,应当明白该怎么做。”
府医愣了一瞬,连忙点头,“是,是!老臣定当按照殿下吩咐行事!望殿下安心!”
裴祁闻言转身,也不叫起,长腿一迈跨过门槛消失在江太医面前。
江太医连忙喘了口气,这才迈着步子走向一旁的书桌研起墨来。
好半晌,直到额角湿意消散,他才提起毛笔书写起来。
而此时的云止,已经将药方递到黄大夫手里了。
“大夫,您替我瞧瞧,这方子除却药性相冲,可还有其它不妥之处?”
黄大夫似乎也行医多年,头发花白了。云止看着,竟是分不清他和府医谁更年迈些。
黄大夫也是个实诚人,原本在整理药物,见云止请教就停了下来,接过她手中的药方,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只是越看,他的眼睛就瞪得越大,表情也从明显的平淡变成惊讶。
云止抿着唇,心想难不成这药方真有大问题,竟让黄大夫神情如此怪异。
正当她启唇打算问时,黄大夫却已惊叹出声,直接打断她还未出口的疑惑。
“好法子!好法子啊!”他连连赞叹,那副模样看起来甚至有些神采奕奕。
看得云止直发懵,“啊?”
黄大夫抚了抚自己的两鬓,兴奋地询问云止,“不知姑娘这药方从何而来,写下药方之人又在何处?可否告知老夫,容老夫厚着脸皮求他赐教!”
云止更懵了。
但她也知晓事情约莫是不像她想的那般了,于是直截了当地问,“可是这药方有何惊人之处?”
黄大夫大笑两声,当即开夸,“这药方妙啊!”
“虽说有两味药药性不甚适宜,却也并非不能一起用,只是会对用药之人造成较轻微的不适,但比起药效而言,这点不适又算得了什么!”
他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激动,“姑娘这方子是医治眼疾的罢,若是以此方熬药,甚有疗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