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立刻照做不误。
因为断指再接毕竟属于十分复杂的手术之一,除手术过程持续时间长之外,术后恢复的风险也比较大,所以连盼在医院这一住就是一个多月。
指头不是接上就没事了,医生每天会过来检查血液循环情况,有无组织感染坏死等等,术后恢复,某种程度上比手术本身还要重要。
因为每天早中晚医生都会带专用的医用烤灯过来替连盼照灯,促进伤口恢复,连盼把这个过程戏称为“烤鸡爪”。
每日三烤,烤烤更健康。
看她苦中作乐,严易心中自然更是心疼。
发生这样的状况,食园当然是立刻挂出了停业通知,连盼也没有遮遮掩掩,直接让严易登陆自己的微博放自己发了一条公告。
连小厨v:由于本人身体抱恙,食园暂停营业,归期未定,感谢大家的支持!
这是一条非常公式化的微博,作为食园唯二的股东,严易已经下令,严禁食园上下任何人对外透露关于连盼伤势的消息,违者一律开除,并追究相关法律责任。
因此就算外界吃货哀鸿遍野,但还真没几个人知道连盼到底出了什么事。
连盼住院的这段时间,严易就一直待在医院里,他把电脑都带到了病房里,每天远程办公。
超vip病房虽然和外面的豪华酒店什么的没法比,但基础设施还是很完善的,病房不算大,格局是一室一厅一卫,带一个小小的会客区。
严易已经下了死令,在连盼休息和治疗时间内,严禁打扰,高官们心里都有数,不是火烧眉毛的事,基本也不来医院找他。所以连盼偶尔只能在医院看到林至,别的时间,广元的人倒是来的很少。
因为是单人病房,自然也没有别的床,严易晚上只能睡在会客区的沙发上。
病房空间不大,所以那张沙发也不大,说是睡在沙发上,实际上只能叫躺在沙发上。
严易身高体长,每天晚上,他小腿其实都是垂在沙发下的,从膝盖那里,正好弯曲垂下来,脚放在地上。
连盼看着都替他憋屈和心疼,两人为此扯了很久,严易却始终不肯让步。
连盼住在医院里,病房外头一直守着四个保镖,24小时看护,寸步不离,但严易还是不放心。
这回倒不是再担心连盼的安全,主要是怕她晚上起来要上厕所,又怕她口渴,怕她各种不方便,这些事情,不管交给谁来做,他都不放心。
只有自己在,才稍微放心点。
住院的前两周,连盼都是绝对卧床休息的,夏天天气炎热,就算房间里一直开着空调,人到底还是没法和冬天比,一天不洗澡都不舒服。
所以每天晚上,严易都会用热毛巾替连盼擦拭身体。
连盼整只右手差不多都被固定在病床的特制架子上,手术的前两天,连厕所都不能上,后面才被允许起来。
这个架子取下来很麻烦,所以连盼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基本就躺在床上不动。
在这样的身体状况下,她自然不会想着再逞能想要自己做点什么,恢复是排在第一的,所以也只能像个公主一样,任由严易伺候了。
她们住的病房是独栋,建在医院最里面,楼不大,因为能住这里的人也不是太多。
和楼层里各个年逾古稀的一些重要领导或富人相比,两人年纪实在是太过年轻,严易偶尔走出去,外面看到的都是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或老太太,由护工扶着散步或做简单的康健。像他们这样,一个护工都没请的,反而是少见了。
能住这栋楼的人,自然都是不差钱,有些病房里,甚至请了好几个护工,轮班倒。只要工资开得高,护工服务是非常到位的,端屎端尿都没任何不耐烦。
其实连盼也不是没想过请个护工来照顾自己,毕竟严家家大业大,自己住院这段时间,严易就一直陪在身边,都没去公司了。
虽然他的确是在远程办公,但到底多半时间还是在陪她。
像他这样的身份,从小当少爷一般长大,想必是从未伺候过别人,最初给连盼洗头发,都有点笨手笨脚的,后来才渐渐熟练起来。
这家医院是j市最顶级的公立医院,在全国排名也是遥遥领先,和私立医院以盈利为导向不同,公立医院的服务谈不上多么贴心。
一室一厅的配置,在普通医院来说算不错了,但对很多有钱人来说,或许连住都住不习惯,所以住在这里的病人,很少见家属陪住的,都是护工在服侍。
严易在这里一住就是一个多月,晚上天天睡沙发,早上把牙膏挤好帮连盼刷牙,从未见任何不耐烦。
连盼在住院的这段时间里,感觉自己被收拾地简直比平时还干净。
唯一的缺陷就是——严易不太会扎头发。
能坐起来,不必每时每刻卧床后,连盼每天的发型看上去都有点奇怪,不是头皮绷得紧紧的全部贴在头上,就是松松垮垮垂在脑后,随时感觉皮筋似乎要掉下来。
他不知从哪里百度了一个少女编发100式,每天变着花样给她捣鼓,连盼看着镜子里自己头上歪歪扭扭的麻花辫——算了。
他所有想法,都体现在了他的行动上,连盼心中感动,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这个男人,的确是世间少有,老天待她何其幸运。
在这样三百六十度全方位伺候之下,连盼感觉自己直接变成了一个巨婴,好像连喝水都不会了——因为连喝水都是他在喂。
最初这样其实是有点尴尬的。
毕竟连盼只是右手指头再接了,左手还是好的,其实不至于连水杯都不会拿,但严易就是要这么坚持,后面连盼竟也习惯了。
人一坦然下来,很多事情就都变坦然了,完全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连盼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对严易的依赖程度,已经达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地步。
好像离开他就成了一个废人似的。
手指起初当然是很疼的,疼得晚上都睡不着觉,但后面就没那么疼了。
因为一直在做保健,医生说保健期很长,要坚持做,但连盼已经算是恢复地很好的了,后面只会越来越灵活的。
这样一看,似乎连断指都是一种幸运。
既让她看清楚自己是多么幸运,竟能遇到严易这样的人,也让她更加清醒地意识到,这个世界上,其实还有很多和严易完全不同的人。
比如左荣轩,比如杨小葵。
这一个多月里,杨小葵竟然真的每天和张妈一起过来送饭,食物全部是按照连盼要求所做,尽心尽力,做得很好。
连盼虽然不懂医,但对食物养生还是颇有心得的,她按食谱点菜,杨小葵就按她的要求去做,每天病房外,一到吃饭的点,就要吸引好大一堆老头老太太过来围观闻香味,恨不得挖杨小葵走。
有钱人开得价格很高,连盼看得出来,杨小葵很心动,又有些犹豫。
说到底,她还是贪图食园里的东西罢了。连盼心中冷笑,杨小葵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响,但连盼已经想好了招数。
在这期间,汪令雪和叶永望还有肖鸿义他们都来探望过几次,大家心里觉得可惜,又对犯人痛恨不已,但这些情绪到底脸上还是没表露太多,只说等连盼出院了,再一较高下。
其实到底能不能一较高下,连盼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底。
周辰也来过一次,带着个大墨镜和大口罩,偷偷摸摸来的,对比严易的不悦,他倒是很坦荡,絮絮叨叨叮嘱了连盼很多,任凭严易的眼刀在他身上千刀万剐,竟也不为所动。
手指断口全部长好,确认再无感染可能后,连盼出院了。
老太太当然是想让连盼回老宅去住的,这样也方便照顾,但食园毕竟搁在那儿,连盼也不愿它就此荒废,何况食园地方大,树木多,空气好,其实更适合养伤恢复。
她坚持,严易又站连盼,食园离老宅的距离倒也不远,开车半个小时就到了,老太太便也没多坚持。
回食园的那天,袁子晋特意买了一大串鞭炮,挂在园子门口,车还没到,连盼大老远就听到门口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一下车,袁子晋跟张妈都站在门口,食园大门的门槛前面,摆着一个黄铜色的火盆。
连盼刚下车,张妈就蹲下来,往她两脚上各系了一根红绳道,“先左后右,跨盆去灾。”
这都是迷信了,连盼本来是不信的,她回头看了一眼严易,却见严易也跟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连盼只好按照张妈的说法依次将两脚跳过火盆。
跨完之后,张妈立刻把她两脚的小红绳解了下来,丢进了火盆里,嘴里念叨道,“烧了烧了,霉运都烧走,好运连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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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就过敏了><,喷嚏连连,头昏脑涨,泪眼婆娑
更新来迟,抱歉今天木有二更了,大家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