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伽笑了笑:“早就听我哥说,何小姐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何倾笑了笑:“过奖。”
漆眉也笑,挽着林伽的手道:“那可不,大学的时候多少人为我们何大艺术家的文艺气质而倾倒啊?”
本来就不擅长应付这突如其来的敌意,如今更懒得应付的人笑:“今天还有工作,失陪了。”
说完就朝着一群人微微颔首,放下了手中的陶器,向更里面的工艺品展区走去。
柯暄眼神暗下来。
有人半是调侃半是冷笑:“我说你们俩是怎么了?姐妹双双欺负人来了?”
漆眉还没说话,林伽已经挑眉:“我哪敢欺负艺术家啊,人家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她说完了还笑着问柯暄:“是不是?”
正烦躁的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确实。”
林伽脸色一白。
在琳琅满目,创意百出的工艺品展区闲闲地逛着的人在一个五彩杂盘前停下来,想起之前那番交锋,越想越觉得自己犯傻。
她干嘛要担心下了柯暄的面子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她不去找事那些人还不是照样围上来?
微微一叹的人看着眼前五彩斑斓的艺术品,以后还是绕着走好了。
刚想伸手拿起那个杂盘看一看,一个温柔的女声出声制止她:
“不好意思这位女士,这里的展品是禁止触摸的。”
何倾微愣,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手:“对不起。”
唐棠微微一笑:“没关系,感谢您对展览品的喜爱与爱护。”
离开的时候,何倾有些感慨:现在的小姑娘长得可真好看。
真招人喜欢。
回到家打开采风的照片,想起今天看到的那些陶瓷器皿工艺品,突然有了灵感,把手机关了机,铺开画纸,开始创作。
喝了酒,办了新的电话卡的柯暄打不通电话,气得眼眶发红,狠狠地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徐原被他吓到了:
“怎么了?”
岚不是劝他找别的办法联系那位何小姐了吗?电话卡也换了,还是打不通吗?
岚看了眼四分五裂的手机,有些无奈:“打不通吗?”
柯暄想起白天在陶器店里,她漠不关心的眼神,又闷了口酒,酒杯重重地落在吧台上:“她关机了。”
岚调酒的动作顿了顿,老板和徐原对视一眼,深有感触的人微叹道:
“柯少……要不,还是算了吧。”
他尝过追逐一个追不上的人的滋味,何小姐想要放弃,实在……正常。
柯暄冷笑:“算了?”
捏着酒杯的人手指用力得指尖都泛了白:“不可能。”
她喜欢他,他也喜欢上她了,凭什么就这么算了?
他才不可能把何倾,让给那个顾衍。
何倾是他的!
并不知道自己被惦记了的人把草稿铺好,看了眼时钟,然后把东西收拾好,清理完桌面,才打开手机。
铺天盖地的未接电话,全是同一个号码。
刚想回拨过去的人手指一顿。
最终还是打了两个过去,无果之后没管了,把手机放在了沙发上,去洗手。
简单地做了两个菜,把晚饭解决的人站在草稿面前端详了一会儿,又关上了手机。
一画就又是几个小时,终于满意了的人放下笔,伸了个懒腰,再看一眼窗外,路灯都灭得差不多了。
她看了眼半满的垃圾桶,揉了揉眉心。
最终还是换了衣服,提着垃圾袋一个人下了楼。
漆黑的夜里,万籁俱寂,听着自己哒哒的脚步声的人尽量放轻脚步声,一边略有些烦躁地想,自己真应该把这毛病改改。
走到三楼的时候,门突然开了,穿着白衣黑裤的男子冷冷地看她。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门牌号。
这么巧?一栋楼一个单元?
顾衍的声音很沙哑:“给我。”
“什么?”
男子伸手,把垃圾袋抢过来:“去睡觉。”
何倾:“……你干什么?”
顾衍眼神淡淡的:“你打扰我睡觉了,还要打扰楼下的几户居民吗?”
何倾难得心里有些愧疚:“对不起……但是我自己可……”
面前的人已经转身关上了门,一眼都没看她,就下了楼。
何倾张张嘴。
回到家的人躺下的时候,还在想,前几天才住了院,他就熬夜?还要不要命了?
在楼下看到那整栋楼唯一亮着的那盏灯暗下来的人按了按眉心,才提着外套上了楼。
……又熬夜,身体不要了是不是?
在阳台看到那盏灯,硬生生陪着熬到了半夜,果然听见她下楼的脚步声的人靠在门框上,身体缓缓地滑落。
男子的额头上冒出冷汗。
脸色苍白的人倒在了门边。
第二天,顾南笙扶着顾衍上楼的时候还在骂:“我说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你看看才搬过来多久,就进了两次医院!你还是搬回去吧,不然你迟早得把自己折腾没!”
顾衍语气虚弱:“闭嘴。”
顾南笙还想说,嘴唇没有血色的人闭了闭眼:“你吵得我头疼。”
顾南笙张张嘴,不说了。
到了三楼,顾衍靠在墙上,看顾南笙拿钥匙开门,声音微弱:“是不是傻?”
顾南笙捅半天捅不进去:“你别说话!我马上就打开了……”
楼梯上走下来的何倾看到脸色苍白如纸的人,一愣。
好不容易打开门的顾南笙着急地过去扶他:“哥?哥!”
她下意识地跑过去:“怎么了吗?”
身体虚弱,意识不清醒的人撑着墙壁的手一滑,跌在她怀里。
顾南笙愣了一下:“对不起,对不起,我哥生病了……”
何倾感觉到埋在她颈边的人温热却虚弱的呼吸,定了定神,语气冷静:“没事。”
两个人合力把他拽起来,刚刚还脸色苍白的人这会儿却已经是脸色潮红,呼吸急促了。
顾南笙心里一咯噔,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果然滚烫的,他发烧了。
顾南笙急了:“才刚从医院回来,怎么又发烧了?!”
刚从医院回来……
何倾心情复杂地看了病怏怏的人一眼,微叹:“去医院吧。”
病得这么频繁,这个人真是……
不要命了?
于是请了邻居帮忙,把刚从医院回来的人又带到了医院去。
量完体温,开好药的医生叹气:“身体再好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年轻人还是要爱护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