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悦翔一听格外失落,但多亏心思巧妙,深一层解释说:
“其实我东雪寒身前来此地另有目的,那就是在同度劫场中的不明杀手交战之后决定的隐入林内苦练一种绝世神功!因为我的沽园城可能真会面临被吞灭的险境。
更重要的是,只有我自身强大无比,才有信心除掉日后无法估量的众多劲敌,而我不惜一切要对付的‘暗后黑手’想必便应是你的杀父仇头!所以,你完全可以认为我沽园城主潜藏长松林中修炼神功就是为了帮你复仇!
本城主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出于你的期望而定,绝非心术不正。”
话刚讲完,他便击掌数下,马上见附近的松树林中钻出五个人,带头的就是每天送烤鸡的厨工!后边四人两两一排,其中前排两个抬着大托盘,盘中平放一件珠香玉润、七彩光泽的奢华衣裳;后排两人盘中端着好几样山珍海味,看样子出锅还不久呢,冒着甜美的温气!
“水儿,由于度劫场中不明杀手的出现,自进入长松林起,本城主的下人就一直隐蔽在周围暗中保护,以防发生不测。如今你身穿的衣物都几日未曾更洗了,我特意命他们送来一件华贵的,正适合你的身份。此外,一连数天上顿下餐吃鸡,想必你也倒胃口了,眼下厨工亲手烹制来几样小菜,品尝一番吧!”
讲完,庞悦翔摆头示意。
小个子厨工赶紧带人上前几步躬身道:
“城夫人请!”
“滚开!”
她突然厉声吓斥一句,显露出对厨工的极度不满。
接着,她转向庞悦翔问:
“你刚才口口声声说来到此地是为了修炼神功帮我报仇,现在我倒想知道你要练的究竟是什么功?”
庞悦翔淡然一笑,甩手让一边的人闪开,回答:
“看到跟前这棵松树了吗?它既粗又胖,满身还是针刺!本翔演示给你。”
说着,他缓缓展开双臂,露出宽阔的胸膛,随之微微向前倾斜头颅,脚下两掌全力蹬地,身子瞬间被猛然弹出,直冲进老松树中!
赵水儿眼睛奇怪地瞅着,见其又缓缓地从松身里抽出来,满脸针眼!
厨工急着上前几脚,从怀中摸出老白医配好的神药粉快速吹洒在城主伤处,其转眼间变好。
“这时再告诉你名字,应该才能被你识懂。本城主修炼的乃为‘穿越神功‘!”
庞悦翔扭过身来自信地讲,
“就像那棵老松树,虽然它坚不可破,尽管本城主第一次失败,但用不了多久我便能将其彻底身穿!
易从一棵树起,难至连续十棵、百棵……终到整片广阔的长松林,我都能刹那之间越穿!到那时,本城主做到了无所不能越,无所不能穿,穿得树身,穿得山身,穿得人之身……所向无敌,使穿越神功名威天下!而为你爹复仇岂不易如反掌了吗?”
赵水儿虽然听起来并不模糊,但还是感觉他牛皮吹得偏大了,脸上冷冰冰地静。
但是,慢慢地,在庞悦翔坚持不懈地顽强努力下,到第三天上午他真的出奇般穿越了那棵老松树!赵水儿开始渐渐对他信服,之后没多久便穿上了庞悦翔送上的象征城夫人身份的华贵衣服!因为她天真地以为东雪寒身苦练穿越神功确实为了除掉“暗后黑手”,为她爹报仇!
可不管现实怎样,在庞悦翔心底一直都印留着“无忧河”边那块黄绿色光亮石头背面旋转出的两行清澈文字:
“砍得寂寞山中木,方能造得渡河舟!”
虽说砍不到寂寞山中的木头就渡不了河,而若渡不得无忧河更砍不到寂寞山的木头……但他便硬是要打破那石头上的咒语!他迫切练成穿越神功首要的目标并非去穿山,也不去穿人,只为了穿过那条烦人的无忧河,摘下忘情草!因为唯有那样他才可能忘掉李文芸,才能不再屡屡忧伤,才能不让自己的万千城民跟着受牵累,才能不使新爱的赵水儿被落雪侵身,因为她经不起寒,受不住冷,才能振作起来更好地守住自己的城不被贼人“吞灭”……才能等到府中枫树的叶子红遍又飞染自己的沽园城,才能到往阿乐山寻得那位神奇老人,解开他身上的谜团,知道他到底是谁!
接下去的日子里,庞悦翔便倍加努力练功,时刻勉励自己!而赵水儿一直在身边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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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已经是深秋时分了,久老的沽园城外,一眼无边的田野里许许多多城民都开始忙着采摘各色鲜艳必提珠,脸上满挂喜悦笑容。城内,闻名的珠饰街上人来客往,争相成批地从店铺中定买珠子,或者商谈制成工艺品的交易。
路旁,几个无所事事的城卫左瞧右看着言论:
“听说咱们城主这次去往寂寞山回来的途中遇上一位十分中意的姑娘,长得粉嫩又可爱!”
“是吗?城主可真有艳福!”
“而且呀,据说为了得到那姑娘,城主还故意被咱们城护打得满身是伤!以前可从没见过城主对哪个女孩子如此用心过,包括那个李文芸都差很远呢!”
“得啦,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城主是谁?为了漂亮姑娘连命都舍得给……”
这时,几人的谈话刚好被街边一个名叫“善珠堂”的店铺里一位年小的串珠女听见,她内心顿时酸疼,手中的穿针停下来,微微转头瞅瞅外面,想了一会儿又回过身来继续干活儿。
“小草,休息会儿吧,咱们店的珠子定得不紧,当心别把自己累坏了。你还是个孩子呢!”
善珠堂中出现一位和蔼温柔的妇人对她讲。
“谢谢善婶!”
樱花草抬起眼睛笑着回答,白皙的面孔特别诱人,纯真而显稚嫩。
之后,她起身连做工的衣服都不换,只将美丽的头发盘起,包上一块头巾,跑出门外。
后面,一位被称呼善叔的汉子赶过来,瞧着她消失在人群里的背影叹声讲:
“小草是个好孩子!咱们就把她当女儿吧。”
善婶听了直点头。
樱花草家破财空后没多久,她的爹娘将姐妹俩带到千里之外一个陌生的山村中,便悄然离开不知去向了。临别的时候爹娘留下纸言说:
“草儿和芸儿已长大,以后自己好好儿为生!”
樱花草想念自己的爹娘,但找了很久都没能寻到两人的任何消息。她忘不了三番五次到达曾经美满的家中逼债的坏人,对她们使用了各种残酷手段。如果不是他们冷情相迫,她也不会沦落至流浪无依的。所以,当姐姐也离开自己远去之时,她却决定重返沽园城中,用自己的微薄之力“泄恨”,报复那些大坏人!
可是她兜里没有分文,最初只好化装成乞丐满街讨饭过日子,一边掩蔽自己的模样和身份,同时暗中细心留意街头,希望能发现有关那些坏人行踪的一些蛛丝马迹。但是,一连好多天过去,让自己铭记一生的那几个坏人的面孔竟然和令自己牵挂一辈子的爹娘身影一样,消失得一干二净!
就在前些日子,樱花草因乞讨进入善珠堂的时候,店铺中的老板跟老板娘对她突生怜悯和喜爱之情。两人一起生活半辈子了也没能生下个一儿半女,便对其百般心疼,收留她进家中。
最初的时候,由于樱花草每天勤奋做工,善叔和善婶便提议每月给她工钱,却被樱花草拒绝,而称只需管她饱暖就好!但尽管如此,老两口儿平日里都想出各种办法给她零花钱,其数量之多加起来每月要比相邻店中工钱的两倍还多。
这一次樱花草和往常一样静静地踱步在珠饰街中,偷偷地察看,注意每一个相貌偏似的路人,接着又置身于妙女街中,还穿进大大小小的巷子里溜达,可最终仍是失望而归。
“我就奇怪了,那些坏人都化作尘烟了吗?怎么一个也不见啦!”
非常疑惑地问着自己,樱花草不知不觉回到善珠堂外。
一进门,善叔和善婶早在饭桌旁等她了。
“小草,过来吃饭啦!”
善婶柔和地招呼着。
她本来没有心情吃,但也知道身在异家只是客,耍不得小脾气,便乖乖地坐在善叔一边老老实实地用餐。
看着她吃得很起劲儿,老两口儿都乐了。
晚上,善叔和善婶熟睡的时候,樱花草悄悄地从自己房中起身,披上衣服到平日自己穿珠子的厅堂里,手捏穿针反复练习针法!她要将自己手内的穿针变成一种致命杀器,亲手除掉讨厌的坏人。因为她相信那些人迟早会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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