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修复经脉里的萧仙不知道的是,在占敖骨架刚出土的那一刻,遥远的星域之中,一名男子正驾驭者一艘破烂得船帆都是几块破布缝成的船型飞行幻器,驶过这片幽暗的地域。
男子一身满是破口补丁的紫袍,五官是极具阳刚味的长相,容颜俊美,大敞的衣衫间露出胸肌饱满的完美身材,只是此时这英俊不凡的人,却在星域间毫无道德地吐着唾沫星子,“老子呸呸呸,都怪那老不死的的诅咒,搞得老子现在打个劫都打劫到一堆破烂!”
“徒弟,徒弟你在哪儿,老子缺钱花了,赶快来把老子供着喵哈哈哈!”男子一边猖狂的大笑,一边随手将打劫来的破烂中一面铜镜随手一甩——
如果萧仙知道自己就是那样契了这面破烂镜子的,绝对会追着丫的暴打上三天三夜。
男子却忽然皱眉,目光扫向自己扔出破烂镜子的那个方向,眸光直直看向一枚水蓝色星辰,“咦?好重的魔气?”
不过三个时辰,天边已经翻起鱼肚白,带着暖意的朝阳终于解放了这天地间的光明,辽阔似毫无边际的茂密森林里绿树繁花茵绕,琼山如影,木叶清香随微风席卷而来。
代表着二阶初级巫师的耀眼淡金色灵气光芒环绕四周,古朴精美的星辰阵纹自她头顶笼罩而下,那一身麻衣盘腿而坐的少女终于自乱石堆上缓缓睁开潋滟双眸。
彷如清风荡开湖水,一层层涟漪粼粼展开,此刻那双乌黑如墨玉的清眸深邃如一汪深潭,柔和地看向这个世界。
“终于醒了。”头顶传来的声音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语气,一瞬间让萧仙反应过来是占敖。
可她抬头那一瞬间,看到的不是那巨大鸟骨,也不是一团黑漆漆的雾团,而是一只奇丑无比的生物。
它生了双猩红血眼,身材娇小,两翼修长,长得与秃了毛的乌鸦无二乌黑的羽毛参差不齐地覆盖在疑似鸟类的生物身上,白色的皮肉在黑色鸦羽之间无比显眼。
萧仙惊得伸手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当她再睁眼时,她几乎能够看见,那黑一块白一块的鸟类生物一抖,身上还在刷刷刷地掉毛!
“你刚整容失败了吧!”萧仙一副撞见命案现场的唏嘘神情,乌溜溜的眸子含笑瞅着自己眼前这只秃毛乌鸦,女人总是记仇的,她一想到那用精神力企图奴契自己的家伙居然成了这副鬼样子,顿时乐得差点笑出声:“啧,这秃得惨不忍睹的,连屁股上的毛都被人拔了,你之前是被人烤了吧其实。”
那只秃毛乌鸦顿时捂着光秃秃的鸟屁股蹭蹭蹭地退了老远,艳丽的红眸瞪着萧仙就像是柔弱少女遇见了色/狼:“你你你——你看了爷优美的半裸体还敢鄙视!”
萧仙顿时翻起白眼毫不留情地刻薄吐槽:“得了吧,你先来个人样再跟我扯淡好吗,就你这样的,我估计化成人形也就是个鬼,你脱光了裸/奔我要是回头看你一眼都算我流氓。”
噎得占敖甩了自己一通眼刀,萧仙就已经趁对方不注意将之拎起直接丢进了幻兽空间,大步往前走去,对于这只秃毛乌鸦的不满充耳不闻。
萧仙敢发誓她绝对是在报这丫的用精神力碾压过自己的仇。
这里发生了那么大动静,她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经脉因为与占敖这只剩白骨都顽强活着还能把山玩塌了的奇葩契约,已经修复,但巫力需要重新修炼,目前只处于二阶巫师实力的萧仙一点都不想对上能在冀北之森安全游荡的强者!
若是让人发觉她契约了占敖这么个浑身魔气还是死了的鬼东西,在这人魔不共戴天的年月里,简直就是找死。
冀北之森里一直有着不少雇佣兵们的驻地,即使魔战之后西部战败,也没有影响到佣兵们的世界,冀北之森里的许多佣兵们依旧在如火如荼地狩猎幻兽,忙活着生计,西部战败后逃难的人们倒让不少人发了灾难财,驻地的交易十分红火,而苍尔驻地仅仅是其中最为普通的一个。
萧仙进入苍尔驻地时已经是一天后的清晨,周遭有许多佣兵来来往往,也有不少逃难的人们,三三两两分散在驻地的边缘。
拿着从武栋尸体上扒下来的金币买了些可以储存的面食和肉干,萧仙又将绿甲毒蜥的毒牙与那几颗幻兽晶核到交易摊上换了些金币,然后在杂货摊上买了些乱七八糟的行骗必备品。
她毕竟是个骗子。
然而就在萧仙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去之时,却听到了人群中传出的一声令她骤然一僵的惊呼。
“天呐,这些紫衣的是灵山门的人!”
灵山门!叶绮韵!
修长的手紧握成拳,萧仙几乎是一瞬间眸子就阴沉了下来,转身朝着那声音的来源处看了一眼,又顺着那些人的视线往左手方看去。
“看,那是天狼佣兵团的人!”有闲聊的佣兵放下往嘴里灌酒的手,粗糙的食指直指向前方,不算英俊的脸上满是憧憬。
又有人一声惊呼:“咦?那些不是万青坊弟子吗?”
“还有些宗门弟子怎么也倒转回来了?”
一名身披蓑衣,戴着面不伦不类的木质面具只露出嘴唇和下巴的男子盯着那一道道忽然现身的人影,忽然喷出一口酒来:“噗——那白衣的不是白云宗的傻叉护法吗?难不成白云宗主也来凑热闹了?”
一道黄色的靓丽身影神色紧张地跟在灵山门队伍的最后,甚至连灵山门绣着藤萝的道袍也未着,仿佛不知哪里冒出来凑热闹的,实在显得突兀得很。
叶绮韵拧起眉,一双美眸再次扫过那挤满佣兵难民的嘈杂人群,心中不安地劝慰着自己:“一定是我看错了,我明明亲眼看着她气绝的!”
------题外话------
嗷呜,收藏决定着文的生死,花花求收求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