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医生亲口确认孟清澈是喜脉!
大家的表情精彩纷呈。不仅表情很难控制住,他们的眼珠子也很难控制住啊,根本不知道往哪边看?是关注叶景川孟清澈和叶母之间的后续,还是看看需要他们的关注的——虎视眈眈伺机而动的唐父唐母,一直想要争取主导控制权始终没机会的村支书,胡搅蛮缠一言不合就坐地上嚎的苏彩霞……
感觉到叶景川握着自己的手在不断用力,再想到早上叶景川又讲冷笑话又抱她去尿尿,以及他们打算去镇上的医院。
怕是乌龙了!
她是觉得叶景川脑子受伤了,才会有那样诡异的举动,所以应该去镇上医院检查一下脑子。
而叶景川怕是听了马医生的话,以为她怀孕了,想要带她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我没怀孕,前段时间那个还来了。”孟清澈踮起脚,凑在叶景川耳边悄声说。
那个是哪个?
他们俩那啥叫那个,她一个人也能那个?
叶景川不懂,蹙眉。
孟清澈:“就是好朋友,每个月流血……”
叶景川脸发烫。
是他想歪了!
既然媳妇儿没怀孕,叶景川心里就没了包袱,底气瞬间足了。
“昨晚上我确实让六福去请了马医生,因为我媳妇儿发高烧了,想请马医生给开点药。”叶景川道,“当时马医生坚决不肯给我媳妇儿用药,我追问为什么,他说我媳妇儿是喜脉。现在想想,马医生来的时候身上酒气很浓,晚上应该喝了不少酒。”
马医生爱喝酒,大家都知道。
叶景川看向马医生:“马医生当时有些醉,是不是摸错了脉?”
马医生都快怀疑自己了。他昨天晚上确实喝得不少,但,那是喜脉啊,喜脉和其他脉相不一样,好诊得很,他怎么可能摸错?
“老朽不会摸错!”马医生道,“你可以质疑我的酒量,但你不可以质疑我的医术!”
谢氏站了出来,“既然你们各执己见,就一起去镇上的医院看看吧。”
村支书赞同谢氏的提议,“马医生和叶景川俩口子一起去,还有谁想去做个见证的?”
“我和老二也去。”叶母上前一步。
最近家里事多,老二的药停了一段时间了,她也不顾不上,也不知道现在身子怎么样?现在正好去镇上医院,老二就顺便让医生检查一下,省得下次还要单独跑一趟。
叶母的眼珠子光盯着叶景川和孟清澈了,根本没留意到当她说出她和老二也要一起去医院时,苏彩霞脸色立刻变得灰白。
她知道,婆婆这是想让叶临川再找医生做个检查。
这怎么可以?
苏彩霞眼珠子一转,道:“娘,我和临川去吧,盼盼还在家呢,你留下来陪盼盼,这种跑来跑去奔波的事情交给我们年轻人。”
叶母拉着叶临川到一旁,交代了几句,又从裤兜里掏出一块手帕。
打开手帕,拿了三块钱给叶临川,“再检查一下,不行等年后咱们去县里。”
如今老三是指望不上了。
老大又走了,只留下盼盼一个丫头。
她不能让叶家断了根,不然,死了也没脸见老头子。
所以,她一定要让老二把病给治好了,让老二俩口子抓紧要个孩子,女孩也行。只要能要上第一个,就能有第二个,迟早会有男孩的……
又有几个村里人自诩做个监督人也要一起去医院。
叶景川和孟清澈肯定不会走着去,他们又不傻,骑自行车去又轻松又快。
其他人眼巴巴地看向村支书。
村支书也无奈,村里拢共就那么几辆自行车,不说别人不愿意借,就算愿意借,也不够啊!
谢氏提议:“支书,叶麟结婚借来拖嫁妆的拖拉机不是还没还吗?不如开拖拉机送大家去吧。”
众人纷纷点头。
村支书点点头,去安排了。
于是,叶景川骑自行车载着孟清澈,身后跟着一辆突突突的拖拉机。
这拨人一走,村支书就开始赶人了。
“都回去吧,这里是村委办公室,又不是戏台,一个个盯着这儿看热闹。”
有那嘴贫的,说:“支书,你就是留,我们也要走了。我们呀,去村口等着他们回来。”
大家嘻嘻哈哈就要走,却被唐父喊住了脚步,“大家先不要走。”
因为之前说谎被孟清澈拆穿了闹了个没脸,又有叶母闹事,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唐父唐母就一直沉默在一旁看戏。
可惜,孟清澈竟然还能自证!
“亲家,”唐父看向村支书,“青松还没找到呢,能不能麻烦大家帮忙找找青松?”
找人?好活啊!
大家眼睛都亮了,就等着唐父掏口袋了。
唐父也知道大家眼睛放光地看着自己是在等什么,但,他又不是孟清澈那个冤大头,他的亲家是村支书,让他们帮着找人难道还有人会不找?
他才不花那笔钱呢!
“大家家里有事吗?”村支书也是象征性地问问。
谁家有事还在这儿看了半天热闹?
村支书:“没事的话就帮着找一下……”
话音未落,大家突然开始都有事了。
不仅有事,还是急事。
“支书,我要回家拉屎,哎呀!要拉裤裆了,我先走了。”一个人捂着屁股跑了。
“我今天出来没给孩子喂奶,孩子该饿哭了,我得回了。”
“严婶子,你刚才不是说有急事要喊我去你家吗?走,我现在就和你去。”
“对了,村口的狗今天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不是被人偷走了吧?”
“我也去,狗也是咱们村的一份子,很重要,可不能丢。”
一下子,大家作鸟兽散。
“喂——这——”唐父生气,又无可奈何,只能语气僵硬地问村支书:“亲家,都说乡下人朴实,你们这里,我看一个个心眼子多得很,一点不朴实。”
村支书轻轻咳了两声,心想:下次得和孟清澈说说,别动不动拿钱找人办事,村里的风气都被带坏了。
“支书爷爷,是要找那个穿得和咱们这里人不一样的大哥哥吗?”
有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孩,站在五步远的地方,眼神畏畏缩缩的,说话声音也轻,十分害怕的模样。
唐母一下子冲了过去,吓得那个孩子连连后退:“是,他在哪里?”
“在我娘屋里。”孩子说完,立刻低下头。
一个大小伙子一晚上不见,在一个妇女的屋子里,会做什么?
不言而喻!
唐母觉得血一下子涌进了脑子里,声音尖利地嚷出来:“你娘是谁?在哪里?青松为什么在你娘屋里?”
唐父也一时懵住了:这事儿在城里都是要被唾弃,要挨打的,别说更为传统保守的乡下了。
村支书也懵,问那孩子:“金铃铛,你说的是真的?”
那孩子点点头,“我可以带你们去。”
一边跟着孩子走,村支书一边对唐父唐母说:“金铃铛的娘是寡妇。”
唐父唐母松了口气:那青松不会被那家的男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