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安虹的心漏了半拍,抬头看他。
哪怕待在奢华考究的公馆里,她也觉得是囚笼,迫不及待想要出去,透透气。
“你住的地方。”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瞳孔漆黑。“从今天开始,把行李搬过来,和我住。”
安虹和他对视,知道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我挺喜欢那个小屋的。”她委婉拒绝。
易羡书面不改色,淡淡笑道,“我搬过去陪你,也可以。”
安虹:“……”
他身材高大,空间狭小的出租屋能容得下他吗?
更何况,他这样的大总裁,含着金汤匙出生,恐怕从没住过条件那么简陋的地方。
“非得住一起吗?”安虹不死心地问。她喜欢一个人独居,这个男人蛮不讲理,做事一向霸道,从不考虑她的意见。
她拿他没办法。
“你说呢?”易羡书温和地看着她,恢复了一惯的清隽温润,像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安虹看直了眼,一双寂静的眸子暗潮涌动,好似看到了当初的少年。
说起来,他在人前,始终是谦谦君子的模样,风采绝佳。唯有和她动怒时,像是变了一个人,眉宇浮现出狠戾和阴翳,让她陌生。
如果他们还像以前那样,该多好……
可惜,回不去了。
晃神的几秒,无意中流露出内心真实的情感,眼底情不自禁带着几分痴缠,几分爱慕。
易羡书的心,轻轻悸动了一下,差点被她的眼神骗了过去。
她那么绝情,怎么可能会用这样的眼神来看他?
“安虹,你又在打什么企图?”他逼自己冷静下来,绝对不会被她迷惑第二次。
这个女人演技太好,陪在他身边三年,他都不曾看透她。
他被她玩弄得和白痴一样,伤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刻骨铭心的记得!
现在把她绑在身边,无非是怕她过得太舒坦!
安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水波潋滟的眸子含笑,“不是要搬东西吗?走吧。”
放任自己的私心,和他相处几天,也算是弥补内心的遗憾。
等他彻底对她不怒不怨,就是她消失的时候。
易羡书沉默地觑着她,顿了顿,语气冷下来,“以后,别在我面前笑。你每笑一次,我就会想起来一次……你当初是怎么玩弄人感情的。”
他嗓音很低,像是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刚才回忆里的温暖,荡然无存。
讨厌一个人,连笑都是错的。
安虹让自己冷静下来,随意地拨弄头发,轻声道,“三爷放心,以后,我至少不会在你面前笑。”
说完后,走入室内。
易羡书的呼吸重了些,盯着她笔直妖娆的背影,眼里快要喷出火。
他也说不清楚心里这种愠怒的感觉来自哪里,总之,她的回答,让他感到不快就是了。
……
安虹走到更衣室,手臂一扬,随意拎出一件艳红色的吊带长裙。
她独爱旗袍,可这里全都是名媛系列的洋装,礼服裙,更适合出席重要场合穿。
易羡书清楚她的喜好。记得当初她生日时,他曾请华国顶级服装设计大师为她设计了三件独一无二的国风旗袍,水墨,藏青,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