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这个外人都看出来了,三爷让夏医生留下,无非是照顾安虹方便而已。
夏婉一言不发地在原地站了会儿,缓缓的,转过身,将手中的西服挂在原处。
回到房间里,从包里拿出一盒冷杜丁,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依照职务之便,她从仓库里取了几盒违禁药,换了安虹抗抑郁的药。
冷杜丁少量多次,不会致命,却会让人上瘾。
甚至会出现幻觉,呕吐,一旦断了药,和正在戒毒的疯子没有任何区别。
易羡书就算再放不下过去的感情,长时间看到安虹发疯的样子,多么长情的爱,都会被消耗殆尽。
躁郁症是精神癌症,患者身边的亲人最受折磨,易羡书这样养尊处优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纡尊降贵地去伺候一个病人?
夏婉捏着药盒,恶毒地想着。
室外响起一阵车子的声音,主人回来了。
夏婉将药盒随意丢在床上,带上门走了出去,脸上挂起了微笑。
看到门外的一幕,却笑不出来了。
安虹挽着男人的手臂,小鸟依人般靠在他怀里,笑着一起走进来。
和临走时病恹恹的样子比起来,气色要好得多,白里透红的肌肤,像是开得正盛的玫瑰花。
易羡书手里提着一大堆盒子,俨然是刚陪她购物回来,偏头看着她,眉眼带着藏不住的宠爱。
“看在这么多旗袍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安虹从他手里接过自己的包,嗔他一眼。
“看来,我要多多为你花钱才是。”易羡书认命。
两人温馨互动的一幕,落在夏婉眼底,仿佛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怎么会……
安虹不是不能接触男人吗?
为什么会主动挽着他的手?
“我上去洗澡,不舒服。”易羡书低声道。
陪她走了一天,身上都是汗,难受。
安虹低头换鞋:“帮我把袋子提到屋里。”
“好。”他的语气里满是无奈,嘴角却是笑着的,甘愿被她奴役。
从始至终,夏婉满脸错愕,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男人,茫然地看着俩人恩爱。
安虹在沙发上坐下来,摸了支烟,拿打火机点燃。
细长的手指夹着女士香烟,殷红发亮的指甲,青白的烟雾缭绕,尤为赏心悦目。
夏婉就在边上站着,咳了起来,“安小姐,可以把烟灭了吗?”
安虹无动于衷,眼尾上扬,慵懒地磕了磕烟灰,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看得她心里发怵。
夏婉沉下脸。
易羡书对她,始终是冷冷淡淡,她从不在意,毕竟她是唯一能近距离接近他的女人。
她总是一再告诉自己,他就是冷情的性子,对谁都一样。
可自从安虹出现,她才知道,他也会有别的情绪,冲动,愤怒,还有……怜惜。
她费劲心机照顾他,每次精心打扮,为的是让他多看一眼,却始终抵不过他心里的白月光!
“安小姐,我挺好奇的。羡书他明明讨厌抽烟的女人,为什么你是例外?”夏婉的语气不可避免的夹着刺,不满地捂着鼻子,一副被呛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