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砚。”
因着凌墨正在休息,所以跟在君云霆身边的人自然换成了凌砚,听到君云霆喊他,快步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那日围猎你没有跟着一起去,可看到阿罕默的人把韩舞卿扔到哪里去了吗?”
“有点印象,好像是兰氏部落的后面,殿下是要属下去找吗?”
“当然要找,且不说她一个郡主如今在草原失踪,更重要的是北秦人在草原的地界上让人害了,本王自然是要讨个公道的。”
“是,属下这就去找。”
凌砚得了命令前往兰氏部落的后面,而南疏则打了个哈欠,窝在君云霆怀里,“阿珏,我想回北秦了。”
“我知道,再等两日,等我把这里的一切全部解决完,我们就回北秦去过太平的日子,这段时间发生的太多,我知道你累了。”
“嗯。”
南疏答应,随后沉沉睡去,君云霆拿起一旁的被子盖在南疏身上,自己则悄声走了出去,黑暗处,君白川早已等待在这里。
“皇叔,我准备好了。”
“嗯,阿罕默一定会借故卓力格的死亡大做文章,本王会假意被他们关起来,君元奕那个蠢货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会死的那么突然。”
“是,皇叔,如今北府军已经在草原外扎营了,草原的眼线已经全部被端掉,只要阿罕默下手,所有的事情都会水到渠成。”
“白川,你会不会怪本王?”
“皇叔是指什么?”
“你本来能过你的太平日子,本王也完全可以接手北秦所有的朝政,但本王却选择把你推到那个位置上,你不会怪本王太过自私?”
“不会,我知道皇叔所做这些是因为父皇,也是因为父皇临终的意愿,所以皇叔才不得已把我送走,只等时机到来,便会完成父皇的遗愿。”
君云霆点点头,没有继续说话,君白川亦是站在他的身边久久沉默,微凉的风吹散了几分困意,君白川突然看着身后的营帐。
“皇叔要做的事情可跟皇婶说了?这些日子皇婶殚精竭虑,皇叔若是真的被阿罕默关起来,皇婶肯定会更加担心。”
“这些你不需要担心,她与这些来的官员一样早就知道了这些事情,在来这里之前本王便与疏疏说过这些。”
“那就好。”
两人又站了许久,才各自回到营帐,第二日的兰氏部落几乎是炸开了锅,南疏被吵醒,看着君云霆已经坐在床边,知道事情有些棘手,但也终于要结束了。
“阿珏,做完这件事,我们再也不要卷入这些纷争中去了,好吗?”
“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
南疏静静的看着他,不久过后,阿罕默便带人闯入君云霆的营帐,脸上挂着愤怒,但愤怒之下还带着一丝欣喜。
“王爷和皇上来草原本该是件高兴的事情,但昨夜仵作将大君的尸身检查一番过后,才发现大君的伤口竟是王爷常用的弯钩箭,王爷还有话要说吗?”
“世子都默认了,本王还能说什么?”
君云霆站起身,大步迈向阿罕默,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世子还不快把本王关起来,不然本王连你一起杀。”
“君云霆,你到底留了什么后手?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慌,甚至不在乎你们北秦的颜面。”
“世子手里握着切实的证据,本王说什么都是狡辩而已,更何况这跟北秦有什么关系,是本王自己作风不端而已。”
阿罕默疑虑更甚,但他的人根本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所以他笃定君云霆是在扮猪吃老虎,一挥手便有人站在君云霆两侧,君云霆勾唇轻笑。
“世子多少也要给本王这个摄政王最后的体面才是,不然你让本王如何立足呢?”
“说的也是。”
阿罕默一挥手两侧的人立即让出一条路来,君云霆在前面行走,丝毫看不出是捉拿犯人,而南疏的表现也极为给力,君云霆离开后,当着阿罕默的面呕了一口鲜血。
“王妃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啊。”
阿罕默嘲笑一番后,难掩笑意掀开帘子走了出去,而南疏看着地上的血蹙上眉头,暼了一眼旁边的华年。
“这粉末还真能以假乱真,阿罕默真是一点没起疑。”
“这可是好东西,这粉末还有大补的功效呢,小姐还想喝点吗?”
“也行,反正甜滋滋的也还挺好喝。”
南疏这一天装着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给外人看,而知道这些事情的官员演技也都不差,一个个愤怒的怒目圆睁,君白川更是突发旧疾,一时之间只有阿罕默的营帐是如同新年般喜庆的。
“皇上这次与我的配合甚好,等除去君云霆这个祸害,皇上在北秦就是说一不二的,而我也会遵守承诺,漠北的地盘我们五五分。”
“希望世子不要食言,朕也觉得这个计划不错,但朕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世子的眼线当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吗?”
“都是些平常消息而已,根本没有坏消息,皇上尽可以放心。”
就在两人吃酒正欢时,烛火突然被熄灭,阴风阵阵,阿罕默握紧了腰间的弯刀,君元奕也是警惕的看着四周。
“纳古斯!”
“纳古斯!”
阿罕默连喊了两声近卫,都无人回应,帘子骤然被掀开,穿着卓力格王袍的男人吊在半空中,头发挡住了他大部分的面容,只有嘴角的鲜血,和赤裸伤口。
“你这个不孝子!连孤你都敢杀!”
“阿罕默,孤已经给了你世子的位置,只待孤安享晚年过后你就可以继承大君之位,为什么你如此着急!”
“少在这里装神弄鬼!”
阿罕默抽刀便要砍去,但面前的人以极快的速度绕到阿罕默身后,阿罕默震惊,一个人是不会有这么快的移动速度的。
“你…你到底是谁?你若再不说,我已经以极刑处置!”
“孤已经是鬼了,还怕你这个鳖孙的极刑吗?你给孤记着,孤还会来找你的!”
说完话,人便冲出营帐,屋内的烛火也全部恢复,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过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