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死你个狐媚子!打死你打死你!敢勾搭老娘的男人,呸!狐狸精,不要脸!!”
“我没有,我没有勾搭老爷。”
女孩蜷缩在地上,身上的衣物堪堪蔽体,接连落下的鞭子直接抽打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出气多,进气少,奄奄一息。
“还敢说没有?我亲眼看见的难道还会有假?怪不得平西侯府不要你这个女儿,与那烟柳巷子里的又有什么区别?扫把星。”
“我真的没有。”
女孩几近晕厥,眼泪顺着脸庞滑落,可这里没有人会去怜悯她,在这个地方马家就是天,她一个被丢出府门的女儿,寄人篱下数年,日日看人脸色生活,哪里还敢反抗?
“来人啊,把这个狐狸精给我扔出去,越远越好,啐!最好是死在外面,晦气东西。”
几个糙汉将女孩从地上架起,欲言又止的看着对面的马氏,老爷得不到的福分,不如给几个兄弟分一分,就当乐呵乐呵。
马氏自然看得出他们的心思,看着地上的女孩不屑一顾,“一个玩物而已,想拿便拿去了,只是有一点,死的时候扔远着点,别让我沾了这死丫头的晦气。”
“大娘放心,咱们兄弟心中有数。”
说罢,女人拢了拢身前的衣服,捏着帕子捂着嘴离开了,反观架着女孩的几人,眼里的欲望像是要漫出来一般,急忙出门寻了个破庙,将她扔在地上,女孩身上被抽打的条条血痕在他们眼里更多了一丝被凌虐的快感。
“这丫头看着小,该有的地方倒是一点不缺,今日可叫咱们兄弟捡到宝了。”
“毕竟曾经也是养尊处优的侯府小姐,这皮肤摸着可真是滑溜的很呢,别说老爷动了心,兄弟我也按耐不住啊!想必就是这抱起来也是美的很呢。”
“今日必定叫我先来,老爷被夫人抓个正着,这丫头想必还没开过荤,滋味好着呢。”
“凭什么?这丫头可是兄弟我先看中的,怎么倒是你先享福?这不公平。”
就在几人争辩不休之际,南疏悠悠转醒,那些话通通进了她的耳朵,她不想,她怎么可以委身于这群肮脏的男人,她单手撑地,用尽所有力气勉强坐了起来,她要跑,哪怕尽头是死亡,她也要干干净净的去死。
心是这么想的,南疏也是这么做的,可还没跑出几步,后面传来的怒骂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她吞噬殆尽。
此刻正值天寒地冻,说来也奇怪,北秦地处四季分明,今年却迟迟入不了春,两日前又下了场大雪,积雪未化,她光着脚在雪地里踉踉跄跄,可她知道,她不能停,一旦停下来,那些如同烙印般的耻辱会让她痛不欲生,然后肮脏的离开这个世界。
“啊——!”
南疏身子突然向前栽去,她只顾着奔跑,根本没注意自己脚下踩到了什么,眼看着几人就要追上来,可她的脚似乎同她作对般,提不起半分力气。
“跑啊!我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别着急嘛,你还小,没体会过什么叫欲仙欲死的快乐,跟哥几个回去,到时候叫你好好享受享受,你就不想死了。”
“我不要!”
南疏站不起来,只得将身体往后移,可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能招架着住三个壮汉?她抬头看天,乞求老天爷的可怜。
“嘿嘿!美人儿。”
南疏一个不察被男人抓住了双腿,硬生生的将她拖了起来,她声嘶力竭的哭喊,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真的听到了她的乞求,一道玄衣挡在了她面前。
“放肆,北秦律法有言,凌辱幼女,当斩。”
男子从天而降倒吓了那些人一跳,但很快就换了张嘴脸,“你算是什么东西?爷爷我可告诉你,天高皇帝远,马家在这一片可是鼎鼎大名,识相的,就抓紧滚!”
“该滚的人是你。”
男人眉眼间满是戾气,虽是赤手空拳但也明显占了上风,何况这些人本就是欺软怕硬,眼见打不过,大骂一声便灰溜溜的离开了。
“一群欺软怕硬的废物。”
男人暗骂一声便扭头去看蜷在地上的南疏,还不等手触碰到她分毫,她便如同受了惊的小兽,眼里的警惕不减半分。
“姑娘莫怕,我只是路过这里,眼见姑娘受苦,并无任何对姑娘的非分之想。”
南疏的小脸涨的通红,本就挨了打,如今又在雪地里冻了这么久,浑身滚烫的温度好像要把她烧死了。
“姑娘?姑娘可还能听见我说话?”
她使劲的晃了晃头,想要努力分辨出男人的面容,可是她的头好沉,抬眼的那一刻仿佛看见了绿草如茵,看见了娘亲在向她招手,她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可是重心不稳,又向后退了几步,然后扑通一声,跌进了冰湖里。
君云霆站在一旁人都傻了,刚刚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下一秒倒自寻死路,反应片刻后,脱下身上的外袍紧跟着跳进冰湖之中。
在接触到湖水的那一刻,南疏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舒适,她缓缓闭上眼睛,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她看见了娘亲缓步向她走来,她终于可以解脱了。
君云霆看见她闭上眼睛,身体快速的下坠,整个人也跟着着急了起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他这才救了一半啊,积福这种事情佛祖难道会给他打折扣不成?
他不断的向下游去,在南疏半臂的距离下,大手一捞将人带到自己怀里,湖水寒冷刺骨,他收紧臂弯带着南疏朝岸边游去,只希望这一切还来的及。
可他没注意到怀里的女孩在短暂的晕厥后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双眼,下意识的推着他的身体,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是在水下这种阻力较强的情况下,她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在踏上湖岸的那一刻,君云霆弯腰拿起之前脱下的外袍裹在南疏湿漉漉的身上,女孩的脸被冻的青紫,浑身还在打着哆嗦。
君云霆见她一时半刻清醒不过来,便自顾自的寻了个地方坐下,伸手拧着衣服上的水,嘴里念念有词:“这冰天雪地想要寻个落脚的地方谈何容易,若是带着你怕是还有许多麻烦。”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