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她要淡定,淡定。
因为仙女,是不能发脾气的。
尤其还是在儿子面前。
她更要维持雍容华贵,善解人意的模样。
对,要保持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等价交换后,南国吃着糖葫芦。
酸酸甜甜的,真好吃。
七皇子啃着鸭腿,肥嫩多汁,比糖葫芦好吃多了。
吃得小嘴儿油腻腻。
“母妃,宸儿明日也要吃鸭腿。”
沉吟片刻,又道:“往后再往后,也要吃哦。”
保持着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皇贵妃宠溺的摸摸七皇子的头。
声音温柔:“好,宸儿喜欢,母妃就让人准备。”
咬着糖葫芦,南国扬眉。
“你瞧瞧你这样,多好。”
“没事干嘛想不开,要作恶嘛。”
冷眸怒瞪南国,皇贵妃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在孩子面前,不该说的,最好别说。”
“你若真有这份心,那就多做点善事,不至于祸及后代。”
起身,南国顺手捞了一个鸭腿。
“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母子了。”
眼看南国要离开,七皇子糯糯的声音响起。
“漂亮姐姐,你什么时候再来看宸儿啊?”
左手糖葫芦,右手鸭腿。
回眸看着七皇子,“你如果喜欢吃鸭腿,就去将军府找生南国。”
视线上移,看向皇贵妃,“娘娘,我要的,记得送到将军府,有劳了。”
南国离开后,皇贵妃抱着七皇子。
那首席宫女捂着被打的脸,眼里盛满恨意。
“娘娘,这事,真如此算了?”
“宸儿,母妃还有事,你自己去玩,好不好?”
七皇子拿着鸭腿,点点头,“知道了,母妃。”
目送七皇子不见踪影,皇贵妃起身,看着那首席宫女。
抬手,‘啪’的一巴掌打在首席宫女受伤的脸上。
“混账东西,本宫养了你这么久,你就这点眼力见识?”
身形一哆嗦,首席宫女慌忙跪下,“娘娘,奴婢知错了。”
“滚出去。”
“喏。”首席宫女话音落,连滚带爬的离开慈宁宫。
“生南国,我没有办法整治你,但不代表别人没有!”
-
从皇宫出来,南国去了醉香居。
姜绛早已等候多时。
在路上又买了一串糖葫芦,南国吃得香。
见她这模样,姜绛眼里一闪而过的异色。
最终归于平静,不显山水。
席地而坐,微风阵阵。
一纸协议丢于桌上,南国声音慵懒至极。
“这是我拟的协议。”
“你且看看,若有不满,可复议。”
姜绛拿起那协议,一目十行,随即放下。
“挺好。”
款款而落,姜绛执笔,在纸上署名。
“我等着你兑现承诺。”
白得晃眼的手拿起协议,视线落在那名字上。
都说字如其人,果然不假。
姜绛,是个野心很大的人。
将协议收好,南国偏头看向窗外。
“谈判已妥,你该离开了。”
她叫了吃食和酒。
姜绛若在,要与她分食,她不愿。
像是知道她心里所想一般,姜绛低语道“我叫了美酒佳肴。”
“想与将军同饮,不知……”
“我觉得可以。”
淡漠的声音,打断姜绛剩下的话。
两人一时无话,包间里气氛很静。
南国单手撑脸,微闭双眼。
一手放于桌上,轻巧桌面。
“姜绛。”
声音微哑,透着薄凉。
姜绛一直盯着她看,闻言,冷不丁快速移开视线。
以手抵唇,掩饰尴尬,“何事?”
微微睁眼,南国懒眸看他,“你在说谎。”
宁国与云国联姻一事,尚处于商议阶段。
半点信息都未透露。
而姜绛,却是在这之前便抵达宁国。
所以,他又是如何知道?
他在说谎!
除非,他有通天的本领,能自动出入皇宫。
且能随意监听宋文松与君世明的对话。
“并未。”灿若星河的眸子看着南国,真诚满满。
眼睛有时候,也会骗人。
眸色稍冷,南国声线寒凉:“有。”
“第一,从云国抵达宁国,饶是你快马加鞭,也得半月。”
“第二,宁国与云国要联姻一事,是这几日,才提倡的。”
“第三,你言语前后矛盾,破绽百出。”
“你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声音陡然一凉,剑指姜绛。
“说与不说?”
手里的剑,锋芒锐减。
南国发现了异常。
这狗东西,莫不是要叛主?
屋顶之上的铭惟,注视屋里一切,眼里蓄着杀意。
只要生南国手里的剑在深入一分。
他立即跳下去,取了她的命。
四目相抵,姜绛端的是神色真诚。
“南国,信我可好?”
“说不说?”
冷眸横扫,杀意骤起。
“我今日杀了你,云国也拿我没辙。”
“你私自出现在宁国都城,危及我的性命。出于自保,我才失手杀了你。”
“我想,这个理由,你父皇也无话可驳。”
一个被废弃的皇子,不值得小题大做,死不足惜。
“呵呵。”姜绛低笑出声,笑声很低哑。
“南国,我是存了私心。”
“可我,都是为了你。”
“我是骗你,可我是善意的。”
”少废话,你既不说,拿在受我一剑。“
剑深入一分,一股杀意骤显。
铭惟已现身,剑指南国。
“生南国,放下手中剑。”
姜绛微迷了眼,语气生冷,“铭惟,退下。”
性命攸关,铭惟哪会听,“绛,她要你命!”
“我说退下!”姜绛的声音,隐忍了怒气。
“绛!”铭惟真是,恨铁不成钢。
侧眸,看着剑指自己的铭惟。
南国眸子里凝聚起一股煞气。
“拿剑指着我,古往今来,你是第一个。”
手腕翻转,弑魂笔寒芒乍现。
‘哐当’一声,铭惟手里的剑落于地上。
巨大的冲击,震得他拿剑那只手,微微发麻。
他都没看清,生南国是怎么出手,剑已落地。
生南国,实力真的可怕。
‘扑次’,见入皮肉。
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再次见血。
姜绛眉头未皱,灿若星河的眸子温柔的看着南国。
铭惟红了眼,弯腰捡剑。
南国抬脚,踢起剑。
一阵凛冽的风擦面而过。
一缕发丝落于地上。
铭惟的剑,稳稳插入他身后的墙中。
“你主子都是我手下败将,就凭你,也妄想伤我分毫?”
跪于地上,铭惟开口:“生将军,绛是为救你。”
“才铤而走险,来到宁国。”
“还请生将军,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