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惟深惧南国实力。
用武不行。
那便只能,动之以情。
剑已深入,胸前的伤口,血流不止。
姜绛的脸色,苍白了几分。
捎带着那性感极薄的唇,也白了几分。
手中剑,在微微发抖。
那寒气逼人的红刃,也不复存在。
南国眸色转冷,这狗东西,果然要叛主!
手一扔,手中红剑被她嫌弃丢于地上。
“你既叛主,那我就不留你。”
【小姐姐……】
不是小红要叛主,而是……
咬着帕子,系统盯着屏幕。
眼珠子在南国和姜绛之间,来回游走。
算了算了,它也不敢劝架。
“坐下来,好好说。”
倒了酒,南国冷冰冰的看着伤口血流不止的姜绛。
“就从那晚,闯入生家,擅闯我闺阁说起。”
铭惟舒了口气,慌忙起身,掏出药要替姜绛处理伤口。
“铭惟,不用麻烦。”
拒绝了铭惟,姜绛看着南国。
“半月前,我的探子给身在云国的我带了一个消息。”
“宁国皇帝与丞相买通生将军麾下,势要将生将军设局害死在战场。”
“得此消息,我便与铭惟快马加鞭,赶来宁国。”
“我目的很简单,宁国留不得你,我云国可留你。”
“至于宁国要与云国联姻一事,我也是来了宁国才知道。”
他那双眼睛,很漂亮,如星辰大海。
南国迎上,隐隐觉得这双眼睛,甚是熟悉。
她信他这番话。
即便不信,诚如他所言。
宁国容不下她,容不下生家。
而跟他合作,是最好的决策。
取了雪梅花酒,倒了一杯递给姜绛。
“喝了,可止血愈合伤口。”
铭惟看着那杯酒,眼神表示担忧。
南国睨了他一眼,“怎么?”
“怕我毒害你主子?”
冷笑一声,南国端酒一饮而尽。
声音极寒:“我要杀人,也不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招式。”
姜绛笑了,“南国,铭惟与我情同手足,你莫为难他。”
“这酒既是给我的,我喝便是。”
见他端起酒坛,南国眸色稍冷,“一杯即可。”
她的存储量,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再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瞧她那十分舍不得的模样,姜绛眉眼温柔,“好。”
一杯雪梅花酒下胃。
流血的伤口瞬间止血,就连伤口都在愈合。
低头淡笑不语,这酒,好神奇。
见他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
南国收了雪梅花酒,“说说,闯入我闺阁做什么?”
见姜绛无恙,铭惟退了出去,候在门外。
这个生南国,亦敌亦友,难以分辨。
他得时刻保护绛的安危。
拿起酒坛替南国斟酒,姜绛玄色华服,如华灼灼。
“我本是潜伏在生家,以保你们安危。”
“但你委实厉害,连宁国皇帝也不放在眼里。”
“我便想着去你闺阁等你,再作商议。”
“只是,你把我当成了敌人,刺了我一剑。”
寥寥解释,声线低冷。
轻抿一口酒,南国觉得此情此景,最适合吃烤肉。
所有疑问,已经得到解决。
南国伸了懒腰,正欲起身离开。
“南宫家族,正为了南宫勋一事,与丞相谋合,该怎么找你算账。”
这个点,正值夜市最热闹时分。
她该出去欣赏夜景,逛逛街,买点糖葫芦。
“他么若敢找上门来,我自有办法让他们后悔不已。”
南宫勋叛主一事,还未算账。
若是南宫家不识好歹,她也不介意解决了这个祸患。
起身,南国扫了眼姜绛。
“不出半月,云国的使者便会抵达,希望云国三皇子,做好准备。”
“这个自然。”
铭惟进来时,南国已经翻窗离去。
屋里只剩姜绛对影独酌。
桌上佳肴,未动分毫。
“绛,这生南国,是敌是友?”
席地而坐,铭惟坐在姜绛下手位置。
斟酒,姜绛闻着酒香。
却觉得,半点不如生南国那杯酒来得沁人心脾。
“至少,她答应了跟我合作。”
将酒杯置于桌上,姜绛捂着心脏位置。
伤口已经愈合,感觉不到痛。
只余掌心温热粘稠的感觉。
“与宁国联姻,父皇是怎么打算的?”
“是。”应了一声,铭惟娓娓道来。
“皇上之意,让太子娶了生南国。”
“只是太子,心高气傲,瞧不上生南国。”
“遂以,皇上之意,是让绛你,迎娶生南国。”
闻言,姜绛嗤笑,“他也舍得,就不怕我得到生南国,弑弟登位?”
“不尽然。”铭惟再道:“皇上与宁国皇帝以商议好。”
“待生南国与你一同离开宁国,便是你二人死期之日。”
“皇上那般疼太子,又怎会容忍威胁到太子之位的人存在。”
一席话,何其诛心。
姜绛懂。
“那我就要看看,这盘棋,到底是我赢,还是父皇输了。”
-
时间一晃,来到三日后。
诚如姜绛所言,南宫家,果然不安分。
一大清早,便拉着南宫勋的遗体,大闹将军府。
下人来报,南国还在补觉。
幽幽转醒,带了起床气。
白衣着身,青丝仅用红色丝带捆着。
手拿糖葫芦,南国离开闺阁,去了将军府前院。
人还未到,便听到了哭天喊地的哭丧声。
这分明,是给生家带来晦气啊。
脚尖轻点,飞身上了院墙。
立于院墙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将军府外,南宫家老老小小。
飞身而下,稳稳当当落于南宫大人面前。
一手糖葫芦,一手弑魂笔。
见南国现身,戏已做足,围观百姓足够。
南宫大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看着南国。
“生将军,老夫今日来,是要讨个说法。”
“我儿南宫勋,跟着将军南征北战。不说屡战功勋,但忠心护主,这宁国百姓,是众所皆知。”
“老夫甚是不解,生将军为何在功成名就之后,一剑要了我儿的命?”
南宫大人一番说辞,将南宫勋置于高处。
反倒将南国描述为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围观的黎民百姓,并不知其中内幕。
瞧着这一幕,纷纷窃窃私语。
“这南宫勋跟着生将军南征北战,战功累累,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可怜。”
“将军可是战神,保护我宁国安宁的战神。我信将军这么做,定有理由。”
“可怜了南宫大人,白发人送黑发人,造孽啊。”
“有何可怜,南宫勋得此下场,也是他教子无方。
将军是谁,前日里还为了我们这些老百姓,当街鞭打丞相之子。
南宫勋之死,我看八成是他咎由自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