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可这样的态度,在顾明楼的眼里,就是她真地一切都想起来了。
难怪,这些天总觉得她的眼神和气场不对。
原来如此!
“笙笙,难怪你加大了力度对付齐国公府,就是因为知道了以前的事?”
“哥哥,年思通的命,我是一定要的。你放心,我不会将顾家牵扯进来。现在,年思通就算是恨,应该也是恨着七皇子的。”
所以,余笙费了这么些个力气,只是为了将顾家从中给抽离出来,然后坐收渔翁之力?
顾明楼只觉得脑仁儿疼。
“笙笙,这京城的水太深,不是轻易就能摆平的。”
“哥哥的意思我懂。哥哥不需要『插』手,只要静静地看着就好。如今水已经搅浑了,接下来,就只是看戏而已。”
顾明楼发了话,白芷自然也就停了『药』。
余笙的气『色』一天天好起来,虽然一看仍然还是有几分的病态,可是跟原来相比,已经好了许多。
“笙笙,巧薇约了咱们一起去看戏呢,说是新进京的戏班子,唱的可是江南的曲儿,温柔婉约,听得人浑身酥麻呢。”
“四姐姐,这话你可敢当着母亲和二婶娘的面儿再说一遍?”
顾明云吐了吐舌头,“我可是不敢。行了,快走吧。迟了,我们定会被巧薇给笑话了。”
“只有我们几个吗?”
“当然不是,还有兰馨表姐呢。”
余笙上了马车之后,才问,“四姐姐,咱们几个姑娘家单独出门去看戏,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呀,别想太多了。虽然这高门女子的规矩严苛,可也不至于连门也不能出了。再说了,咱们要去的戏园子,那可是朝阳长公主名下的产业,谁敢在那里闹事?”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
朝阳长公主跟皇上那可是一母同胞,而且又素来得皇上的宠爱,但凡是有了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皇后不一定有,可朝阳长公主那里是一定会有的。
这其中,有着兄妹情分在,兴许,也有着安抚宋将军的意思在。
她们四人进了二楼的包厢,外面有一道竹帘,若是想看戏,便将竹帘收起来,若是不想看,便落下来,倒也是清静。
最重要的是,这里还分了男女包厢。
楼梯右边的,都是女眷,左边的,都是男眷,中间有一道小门做了隔断,互不影响。
“这心思倒是真地妙,也不知是何人想出来的。”
宋巧薇笑得一脸得意,“你也觉得这主意不错吧?既能愉快地看戏,还能免了一些登徒子的打扰。”
“难道是巧薇姐姐的巧思?”
“哈哈,我就是爱玩儿。看戏嘛,就是图个热闹,真要是把这戏班子带到府里头去唱,好像也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就觉得在这里听,才过瘾。”
余笙点点头,对于她的感觉,自己也能明白。
就好比是听琴听曲,环境对了,那意境才能有了。
这看戏也是一样。
你要听八仙过海,却只有自己一个人看,唯独台上热热闹闹的,底下连个叫好的人都没有,也实在是不过瘾。
有时候,氛围这种讲究,还是很重要的。
余笙不太喜欢听戏,因为她根本就听不懂。
特别是有些戏种唱的都是方言,她只能听出来唱的是个什么情绪,其它的,关于戏词什么的,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此时入耳的声音温柔缠绵,只觉得那女子的声音能柔到你的骨子里,这不用想,定然是唱的女子赏花赏景的戏码。
不对,戏子都是男子,所以,这是以男子之声,唱出了女子之音,女子之媚。
余笙对这个,倒是挺感兴趣的。
她也听过不少的戏,总觉得今日听到的这一位,应该是比女子还要柔媚的存在。
几人听了一会儿,便开始天南地北的聊天儿。
余笙的气『色』虽然好了一些,可是跟寻常人坐在一起,还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她的病态的。
话一说多,便要咳嗽几声。
便是喝的茶,也是特意从家里带出来的『药』茶。
“咦,你们瞧,那可是杨家小姐?”
顾明云的眼睛尖,瞧着有几个打扮清丽的姑娘也进了包厢,还有几位夫人领着。
“我听说杨家的几位小姐感情不和,三不五时地闹别扭呢。”宋巧薇压低了声音,一脸八卦相。
顾明云轻笑,“管她们呢,反正跟咱们也玩不到一处。这杨家几位姑娘的眼界都高,而且说话总是不讨喜。”
余笙一脸疑『惑』,完全不明白四姐姐为什么这么说。
一旁的王兰馨为她解『惑』道,“这杨家的姑娘呀,个个都爱攀比。比如说你今日若是戴了一支漂亮的头簪,她就一定会拐着弯地说自己的耳坠子是如何如何的名贵,或者是自己的手镯是如何如何的价值连城。”
余笙怔了怔,随后一笑,“还有这种『操』作?”
“你呀,就是出门少。这些名门闺秀,并非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表面上看,好似是都守规矩,讲礼仪。可是实际上,这『性』情可是大有不同。”
余笙一脸受教的表情,“多谢四姐姐提醒了。”
“余笙妹妹,你现在这个样子也太可爱了吧。”
宋巧薇一边笑,一边抬手想要去『摸』『摸』她的脸。
余笙不解,慌忙避开,“干嘛?”
“哈哈,你这个样子也太可爱了,余笙妹妹,而且你的皮肤是真的好,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觉得自己就是黑乎乎的,而且皮肤也有些干,怎么你的竟这样好?”
“我整日不出门,不会晒到,自然不会黑了。巧薇姐姐,你刚刚的样子真地是好像一个女流氓呀。”
包厢内静了一瞬,随后便是一阵哄堂大笑!
连几个丫环都跟着笑得前仰后合的。
宋巧薇没忍住,又气又笑,“余笙妹妹,我感觉你生来就是克我的。”
“别,这么大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直引得隔壁包厢的几位姑娘一脸不满。
杨婉瑜皱眉,今日是她请人来看戏的,怎么竟还不能安安静静地享受一回了?
“去瞧瞧是什么人,这般地不分场合,简直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