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个叫赵丫片的妇女,跟老王是亲属,她赶紧对着老王睡的简易房木门拍打着。
“老王,老王,你可不能噶了啊,”
老王一听,蹲在倭瓜架子一旁,捂住小肚子生怕被发现,不敢吭声。
可是,面对赵丫片的叫魂儿一样反复喊,最后他不得不吭声,于是猛然站起来。
可是这镜头正好被假小子妇女给看见。
“哎呀妈呀,你个老流氓!”
假小子妇女猛然一捂脸一转身,因为她一眼见到老王的赤身裸体,啥都没穿还光着脚。
回过神来的假小子妇女转过身,刚想过去扇老王一个大嘴巴子。
就见地面上上下下又开始颠簸抖动。
假小子妇女和老王,顿时谁都动不了,老王也在黑夜里,无奈光溜溜傻眼看着对方。
因为站不稳,手只能扶着倭瓜架的立柱,可是,老王却跟着大地的弹跳而上下跳跃、左右摇摆。
这时,赵丫片的侄女赵晓梅一看老王,竟然裸着身体,还无耻的震颤,顿时怒了。
于是弯腰,忍着身体的不平衡,拎起来了脚下的鞋子,想丢过去给老王。
可又担心打不准,于是,就抡起鞋子,“啪啪啪”抽完了他的手,又抽打他的脸。
老王因为总要倒下,在这地震没结束之前,只能咬牙忍着,最后无奈,被抽的那只手生疼。
他索性换另一只手继续捂住了私处。
“臭流氓,你个老流氓,明明叶老都说好了,今天有地震,不让往屋里,你偏偏不听,偏偏去屋里,我看你就没安好心,故意裸着耍流氓。”
一旁的赵丫片骂着。
老王张了张嘴,想狡辩,可是,又张口结舌。
赵晓梅也骂,“没错,就是个老流氓,故意跑屋里,故意不穿衣裳,就是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方便耍流氓是不是?”
老王摇头,满脸痛苦。
见她们你一言我一语,
最后老王终于想到了辩词,“屋里那么热,我穿不住衣服,裤衩子谁知道什么时候跑丢了?”
老王满脸的痛苦之色,
继续否认,“反正,我没耍流氓!”
“汪汪汪,”
“汪汪汪,”
阿黄过来了,面对没穿衣服的奇怪家伙,它也不认识了,努力狂吠不止,而且瞅机会就想上去撕咬陌生男人的老腿。
老王来不及捂着身子,再一次左跳右跳。
最后被阿黄追撵的老王气喘吁吁,气急败坏骂着,“你个小狗崽子,老子赤身裸体了,你就不认识老子了?”
他想抄起鞋,打阿黄,可是一低头,发现自己连鞋子都没穿,还光着脚呢。
哎哟真是点太背了,老王要哭。
不光几个妇女欺负他打他,连阿黄都不认他了,“你个小狗崽子,可惜我养了你好几年了,你也算三四年的老狗了,你竟然不认识我给你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亲爹了。”
阿黄朝天嚎叫。
那意思很明显,现在它已经有新爹了,目前这个老爹根本不合格,谁让他反对天天给它肉吃的亲爹?
而这个老爹,每天就知道让它受罪,过去喂养它,它从来都不认识也没吃过肉,每天都吃他的残羹冷炙。
自从有了新的亲爹,它才吃上肉。
所以,对于背叛亲爹不听亲爹话的家伙,它怎么能轻饶?
最后老王累得气喘,直接跪下啦。
“阿黄狗祖宗,我的亲祖宗,”老王磕了一个头,“狗祖宗,行行好,你就帮帮我吧,你就让我做个人吧。”
语罢,老王偷眼看那几个嫌他丢人的妇女,他因为一念之差,真是晚节不保丢尽了老脸。
这时,阿黄终于不再与这不听话的老王计较。
钻进屋里,叼来了裤衩子和鞋子。
老王一看,“哎呀,阿黄真好,阿黄待我,不像你们这群女人,一个个的都爱翻脸,还不如阿黄。”
老王唠叨着,转过身去。
此刻又是一阵地动山摇,老王的后背赶紧倚住大水缸。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唠叨,“要不说李老临走之前,把咱们都交给了叶知青。原来这小子,果然有点儿邪性的。”
他把裤衩穿上,又大大咧咧往屋里走去。
阿黄一声尖叫,用嘴撕咬着老王的裤衩,刚穿上了,又被这阿黄快给撕咬掉了。
“我困呢,你,你干啥不让我去屋里睡?”
正在这时,倔强的老王还没有走到门槛子,就见地面又开始“砰砰砰,砰砰砰,”
老王脚步踉跄,差一点儿没砸到阿黄。
随着这一阵“砰砰砰”,见老王的屋子,竟然稀里哗啦,倒下了。只剩下屋里的那一根棍还依然立着。
老王一阵心疼,“哎呀我的,我的房子。房子就是我的老命,怎么就会塌了?”
只见假小子妇女哈哈笑,“你看看,幸亏人家屋里给你立了一根棍子,你瞧瞧,目前只有那个地方还没塌。”
老王皱眉,反复看——果然。
就赵丫片怒骂,“你看看你看看,你还不听人家叶知青的话,你看那房子都是转圈塌的四外边,唯独中间留给你的活命地尖,就是人家叶知青、非要为你支撑上的一根檩条,你还腻腻歪歪说三道四。”
老王定睛一看,也表示无语。
老王忽然一指远处,“那边是什么?怎么地下喷出来了水?”
在茯苓药田处,一股股喷泉,就像一条条纤细的黑色蟒蛇,扭动着妖娆的身躯,朝着天空喷薄而发。
而且还冒着滚滚的热浪,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臭鸡蛋的怪味儿。
“咱们不是大旱三年了吗?运河都干枯了,哪里来的水?而且是黑水?”
老王和大家傻了眼,看着十几米远处,黑蟒蛇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大家都傻了眼。
“哎呀,为了不危险,咱们快躲进房后头的地震棚吧。”
“好,”
早就穿好衣服的老王,朝着房后奔去,他是男的,钻进了他的地震棚。
其余几个妇女,也钻进了地震棚。
阿黄则是跑到了地震棚旁侧,蹲着警惕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臭鸡蛋味儿越来越重,最后阿黄又开始不明所以的狂吠不止。
可是,一夜没睡的老王和其余的几个妇女,实在撑不住了。
她们窝在了地震棚里,伴着硫磺味儿,伴着阿黄的莫名其妙吵闹狂吠声,半眯着眼睛缓缓浅睡而去。
但是四周,传来了那愈发浓烈的硫磺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