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谪凡和元宵匆匆赶来的途中,接到了探子的新消息。“这消息可靠吗?”元宵颇为震惊,若是自己在京都的时候一切都是风平浪静,后脚一出京都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现在更担心的是无法和凌落交代,是自己的能力不行,没有探听到消息,还是偏偏天意如此呢?
看着元宵已经一日水米未进,李谪凡递了碗粥给她,“你该不会是想见到凌落就以死谢罪吧?”元宵并没有理他。“我可告诉你,饿死的人其实根本不好看,面容枯槁,气味难闻。”元宵冷冷的回道“我没你那么无聊。”看着她总算说了话,李谪凡也算放下了心,起码还是听得进去劝的。
“这种事,你该不会觉得是可以以你一人之力来决定的吧?”元宵看了他一眼,扭过头去不理他。“哈?还真被我猜对了?”李谪凡也是对元宵的想法深感无奈,“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我是仙都不可能逆天改命的!”“你总是扯着幌子说你是仙,来说说,你到底算个什么仙?!”
李谪凡也是被元宵的语气吼到,自己踉跄的退了两步,“你说你是仙人,这俗世的一切你哪里有一丝一毫的割舍?你说你是仙人,难不成所有人就活该对你天生崇敬有礼?若是如此为何不将你和那些画像同样束之高阁,焚香祝祷?”元宵吼着吼着,自己已然是泪流满面。
“我只是想能够配得上他,我只是想尽力为他做好一切事情。”然后蹲在地上呜呜呜的哭着。
李谪凡苦笑着说道“对,也许就像你说的,我只是个骗子,没想到最后坑蒙拐骗的只有我自己而已。”元宵哽咽着说道“其实,我刚刚说的都是气话。。。”李谪凡摇了摇头,“发泄出来就好了。但是你要记得有些事并不是你能够决定的,尤其是人心。”人心是从来不能够被算计的。
我挠了挠头,这江千帆在这里坐着不走了,一会儿万一叶榕回来,两个人莫不是要打一架?我正惆怅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想着用什么办法可以避开这一切。
“别走了,叶榕不会回来的。”江千帆冷冷的开口说道。“啊?为什么?”才一张口,我就发现了语气中的关心,急忙半开玩笑的说道“早知道他不回来,我们就赶快吃些好吃的啊。”说着让怜风下去准备。
“看样子凌落还没得到消息呢。”什么?凌落?“那不妨我来告诉你吧,叶家通敌卖国,已经被收监入狱,而叶皇后也因此得罪圣上,被囚禁宫中。”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在我离开京都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忽然就变了天。
“也别诧异,我猜叶榕不知在哪里得到了消息,奔回京中收拾残局去了。”我突然间听不见江千帆用这种事不关己的语气来说这些事情,不过我并不能因此去指责他,因为这些事对他来讲确实只是别人家的故事。
看着我在收拾东西,江千帆走过来拉住我的手。我用尽力气想挣脱开,却没有想到他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样子,但是力气却不小。
“你放开我!”我恼怒的说道,江千帆冷笑了一下,“你就这么放不下叶榕吗?”我手中的东西仿佛有千斤重一般,蓦然的就掉到了地上。“你和我才是有婚约的,叶榕再如何与你又有何相关?”呼吸仿佛一滞,对啊,叶榕和我有什么相关呢?就算是以前的林缘,他们都已经恩断情绝了。
我坐在床边,低下头,没有看他,其实也是自私的想躲避,避开我和他的婚事,也避开我对叶榕那颗心的悸动。
见我沉默了许久,江千帆开口打破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寂静。“你和我去见见我父亲吧。”他走到我跟前,拉住我的手说道“我不在乎你心里有谁,但是毕竟这辈子。。你是属于我的。”属于这个词真是太可怕了,有种像枷锁一般沉重的压的我喘不上来气。我轻轻的挣开了他的手,“我原本的计划没有这一点。”
“那你原本的计划里就有叶榕吗?”江千帆虽然还是那种平淡的语气,可语气已然不服我最初见到他是的那么镇定自若。“呵。难道你本来的计划里也有叶家全家被抄家入狱吗?”“没有!通通没有,你满意了吗?”我愤怒的回道,“你说我们有婚约,婚约怎么来的?!”
“亡母在世时,与你母亲一同定下来的。”“可是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啊!”仿佛我怎么和江千帆解释,他都听不进去,反而固执的认为他所认识到的就是一切。
我缓了缓口气,平视着江千帆。“我的意思是,我们在这个婚约里没有一点的感情,你明白吗?”江千帆点了点头,用一种不用拒绝的语气说道“但是人和人之间的感情都是可以相处得到的。”
我摇了摇头,“你太天真了,若是所有的感情都可以相处得到,这世间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移情别恋,见异思迁来形容人呢?”
“可是,我父亲最大的愿望就在等着我们回去看他。”江千帆此时的样子,就像一个茫然无措找不到回家的路费小孩子一样。或许我刚刚说的话,说出了我的心声,但是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我并不要求我们马上就拜堂成亲,但是请你也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知道我究竟为什么会错过了你。”我很想拒绝,这样的提议到最后无非也是伤害江千帆,但是他恳求的眼神我又没办法回绝,起码我们两个人的婚事是当今圣上亲许的,就算要作废,也应该回京都当面秉明陛下才好。
“我父亲已然时日无多。”听了这话,我的心就攥的更紧了,我也只能跟江千帆回去一趟,起码在他父亲面前演一场戏,让他老人家高兴的戏,也算对得起我和江千帆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