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诚看着两位爷爷对自己关怀备至的样子,心里感到无比温暖。
“谢谢爷爷们的关心,我想吃小米粥。”
听闻此言,一直在旁默默守候的中年管家二话不说,立刻转身快步离去。
感觉到现场的氛围变得有些僵硬起来,江诚他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江建民。
轻声问道:“爸,我妈她呢?”
只见江建民原本紧绷着的脸稍稍缓和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开口回答道:“你妈妈去找她那些小姐妹们玩去了。”
听到这个答案,江诚心中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惊讶。
毕竟平日里在蓉城生活的时候,母亲李艳的日常活动无非就是打打牌、逛逛街,或者练练字之类的。
除了一些固定的牌友之外,她几乎每天都会和手机里各种各样连江诚都不认识的小姐妹们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这么想来,这些姐妹应该都是京都的。
想到这里,江诚随后又将目光转向坐在一旁的江成宏,关心地问道:“二爷爷,您今天有没有按时吃药呀?身体感觉怎么样?”
江成宏听到江诚的问话,微笑着点了点头,回应道:“吃过啦,孩子。放心吧,我的药都有按时按量服用,目前身体状况还算不错。”
说起这个事儿啊,大爷爷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满脸怒容地转向江诚,语气颇为恼怒地说道.
“说起这个我就气,你说说他,生病了也不早说,瞒到现在,可真有能耐,一个人个的长大了,主意都大。”
大爷爷一边说着这番话,一边还特意瞅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江建民,那眼神之中分明带着明显的影射意味。
听到大爷爷这样毫不留情面地指责,一旁的江建民心知肚明大爷爷口中所指的正是自己.
原本就已经不太好看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铁青了,仿佛被一层寒霜给覆盖住了一般。
目睹着眼前这一幕情景的江诚,心里把昨天自己对于自家大爷爷的那些看法悄悄的全盘否定并推翻掉了。
看来,昨晚大爷爷在自家老爸眼前那小心翼翼的态度实属是久别重逢的意外。
在此之前,江诚就听二爷爷讲起过一些关于自家爷爷的脾气。
自家爷爷之所以和自家老爸之间的沟通老是会出问题。
最关键的原因就是在于大爷爷这个人在与人交流的时候态度实在是过于强硬、过于强势了些。
今天亲眼见识到大爷爷这般毫不顾忌他人感受的说话方式后,江诚算是彻底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所在。
从小到大,江建民可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用如此生硬且不近人情的方式与自己沟通过。
不过话说回来,毕竟生活在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初期的人。
对于家庭,父子的观念的跟现在还是不一样。
眼见场面再度陷入僵局,江成宏连忙伸手拉住江诚,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氛围。
脸上堆满笑容,对着江诚说道。
“乖孙,你来劝劝你爷爷和你爸爸,我是说不了他们这两个人了,不见面的时候,一个个都懊悔不已,整天念叨着想见对方。现在好不容易见上面了,又一言不合地争吵起来,简直就是一对冤家父子!”
听到这番话,江诚不禁心生疑惑,开口问道。
“大爷爷,之前我去您书房的时候,您不是跟我说过只有我爸爸这么一个孩子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话音刚落,江诚便看到大爷爷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大爷爷赶忙解释道:“乖孙子,你别误会,爷爷只有你一个孙子,另外的那些都是明面上,都不是真的,你放心啊...”
眼见自家老爸还轻轻地拍了拍江诚的肩膀以示安慰。
一直沉默不语的江建民突然狠狠地瞪了江诚一眼,那眼神中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
显然,对于父亲如此宠溺地对待自己的儿子,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无缘无故遭受了来自自家老爸的一记“眼神杀”。
江诚感到十分委屈和无辜,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是莫名其妙。
不过从大爷爷的解释中,江诚也大概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刚才我爸的意思是,现在知道我爸身份的人寥寥无几是吧??”
大爷爷点了点头:“我之前跟你说过了,你几个叔伯下场都不好,我身边只剩下你爸了,实在是怕啊...尤其是我任期到了之后,就需要更加的谨慎了。”
江建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父亲。
因为这可是他生平头一遭从老爸嘴里听到“怕”这个字眼儿。
一直以来,他所能听到的都是从大爷爷那里传来的强硬话语。
然而今天,这般袒露内心恐惧和担忧、害怕失去的言辞却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眼看着自家大哥欲言又止,似乎那些话堵在了嗓子眼儿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江成宏深吸一口气,接过话茬继续说道。
“大爷的任期结束以后,那段日子着实艰难呐!老话说得好,权力如同流水一般,无色无味,但它却有着巨大的影响力。一旦规定的时间到了,这股水流就会涌向另一边,使得那边的稻田变得肥沃起来。而人们呢,则往往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原来这片田地,纷纷转向更为富饶的土地。”
说完这番话后,江成宏语重心长地对着江建民劝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