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情?”
“嘿嘿,管那么多做什么?”
“天魔力场波动心弦,做决定的又不是我!”
“本姑娘只是让他的人生有更多的选择,以后怎么走,他自己有心,自然知道该怎么走!”
“若是不小心死了,那就是……运道不够。”
“可就怪不得本姑娘了。”
“以他现在的心性波动,待这场水灾结束,本姑娘应该可以收割他身上的好处。”
“……”
焰灵姬摆摆手,想那么多做什么?
白芊红想的倒是挺远!
天魔力场,变幻莫测,种子入心,心弦波动,化去他心中弱小的一面,放大他本该有的一面。
期时。
他和天魔种子契合的越深,那么,许多事情自有它的走向。
心。
一直在他体内跳动着。
自己现在是推了一下,接下来就要看他自己了,水灾结束,还有不断的时日,有所长进,是他的好处。
没有长进,自己也不关心。
“焰灵姐姐,你啊……。”
“下面还是受伤不少人,还有人受了重伤。”
“……”
下面的情形,的确好转不少。
天魔种子之下,那个壮实的年轻人持一根棍子,强行让混乱无需的场面归于安静。
后事如何,非自己能知。
事情,因自己而起。
真空笼罩下方,葱白的小手平伸,便是一粒白皙无瑕的丹药沉浮于掌心,不过豆粒大小,刚出现,便是引得四方虚空颤动。
封镇异象,引动丹药内的药力,一缕缕药力在虚冥深处的牵引之下,没入下方的受伤之人身上。
手中的丹药对于玄关层次,都有极大的疗伤效果,于下方的众多普通人,更无需多言。
“剩余的丹药药力,直接封镇在那人体内吧。”
“果然接下来运气不好,好歹能挽回一条命!”
“……”
小妮子手中的丹药是以千年神草为主药,杂糅其余天材地宝炮制的一颗疗伤丹药。
其名雪元丹!
功效还是不错的,对自己没啥用。
药力化入下方那么多受伤之人的体内后,还剩下一大部分药力,收着也是放着。
“焰灵姐姐你也担心那人的后事?”
云舒笑言。
芊红姐姐刚有提及那人难以长久,焰灵姐姐就又落下一桩好处。
“毕竟,吃一堑长一智。”
“若是真的有劫数加身,看他以后的名气能否传入江南吧。”
“若是真的可以传入江南,说不定还能入天魔宗。”
“可惜,他的资质太差,就算修炼易筋洗髓的手段,想要踏足玄关,也是难之又难。”
“……”
瞧着小妮子施展手段将那枚丹药无声无息的化入那人体内,焰灵姬摇摇头。
自己并不在意那人的生死。
只是。
从他刚才的些许勇武来看,还是有一点点可塑的,尤其一个个小家伙今儿也有跟着前来,若可……做事当稳妥一些。
如果没有自己的插手,他的一生或许会安安稳稳、窝窝囊囊……,有今日的变化,说不定它日会扬名立万。
“有雪元丹在,关键时刻的确可以保命。”
“如今的雨势断断续续,水灾真正彻底治理好,估计要到帝国新岁之前了。”
“还有不短的时间,也许,他会有另外的机缘!”
“他好像叫崔广!”
“焰灵姐姐,要不要让晓梦推演一下那人将来的命数?”
“……”
下方的混乱,已经不在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个持棍年轻人,多有畏惧,多有后怕,多有愤怒,万千神色都在其中。
似乎……没有人敢反抗!
都不愿意做出头鸟?
是人的本性。
有焰灵姐姐的手段,那人的身子本源更加强大了,此刻都能算是一位寻常的先天武者了。
虽无手段,但是……等他接下来将焰灵姐姐留存他身上的力量炼化,再学一些其它的手段,还是不错的。
现在。
又有了雪元丹。
其实,他的运气不差。
将来如何不好说,真想要知道,也不是做不到,晓梦如今正在精修河图之法,推演这样的一个人,当有所得。
“推演?”
“还是不要了,生与死就看他自己了。”
焰灵姬略有迟疑,还是拒绝了。
以晓梦的手段,可以推演出那人将来的一些景象,提前就知道了?提前知道有可能的结果。
不太好。
那就少了很多趣味。
“嗯,有人来了。”
“好像是熟人。”
“是端木蓉师徒四人。”
“她们也来中原了。”
“从她们师徒身上的气息来看,应该是刚来中原不久。”
“……”
云舒手臂轻抬,指着下方一处。
那里正有一些不弱的气息靠近,一位玄关,三位化神,这等实力汇聚一处,不多见。
貌似,还是熟人。
“母亲,是医家的端木先生吗?”
“还有那个金发姐姐吗?”
“我记得那个金发姐姐!”
“……”
鹏鸟羽背上的一个个小家伙也好奇的探着小脑袋看过去,虽说看不到,对于端木蓉她们是谁……还是知道的。
多月之前的关中就有碰到。
也有了解她们。
尤其,对其中一位金发异邦女子的印象很深。
“还真是她们!”
“还真是可惜了,若是那个小丫头转修本姑娘的天魔力场,定然大有可为。”
“看她一身的气息,已经将火魅术更进一步了,天魔策的手段也有练成一些了。”
“还真是不慢。”
“以她现在的本事,化神层次,奈何她的不多了。”
“……”
焰灵姬扫了一眼,是她们的气息。
其中有一道气息格外熟悉和亲切。
是纯净至极的火魅术气息,还有一丝丝天魔的气息,是那个沫萝的小丫头。
如果关中的时候,她拜入自己门下,自己也就无需操心传人之事了。
虽如此。
还是传了她一点点东西。
不涉及玄关的修行,多有传授,数月之间,她就将那些东西修炼的差不多了。
还真是天赋异禀了。
不知道这一次自己中原之行,能否找打另外一些好苗子。
“那……咱们要不要见见她们?”
毕竟是熟人,尤其芊红姐姐和那位端木蓉还有多年的交情,现在,端木蓉师徒四人已经靠近下面的庶民聚居地了。
雪儿左右看了一眼,小小一问。
“无需打扰她们。”
“端木蓉……她更喜欢清静一些,更喜欢没有外事外物加身。”
白芊红轻道。
看到端木蓉,便是想到昔日在楚国国都天上人家的日子,一晃已经过去数十年了。
端木蓉,早已经有了她的日子,有了她的修行,有了她的路。
自己,亦是一样。
“走吧!”
“昊天保佑本姑娘这一次中原行走能够碰到另外一个、两个沫萝。”
“本姑娘就心满意足了。”
“……”
沫萝那丫头的模样,已经可以看到了,身上的气息也是愈发明显了,若是自己的弟子就好了。
如果多月之前就拜入自己门下,有自己的亲手调理,她现在的修行当更进一步。
惜哉。
和自己无缘。
******
嘭!
一只黝黑粗壮的手臂重重一掌拍在简易的案几上,沉闷响亮的声音瞬间爆开。
“文书上是不好的消息?”
临近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范先生。”
“你看看就知道了。”
“可恶!”
“实在是可恶!”
“……”
浑身上下裹着些许粗布裁剪的短衣短裤,多简单,多清凉,在岛夷之地,此方天候炎热,正合其时。
看完手中的一份加急文书,中年男子面上多愤怒。
抬首看向临近的范先生,深深的呼吸一口气,稳住心绪,将文书递了过去。
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传来。
也许,有所预料。
却。
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来的这么快。
还来的这么突然。
没有任何预兆,就突然来了。
“统领,莫不诸夏那边传来不好的消息了?”
另有一道狐疑之音传来。
“非如此。”
“非如此!”
中年男子摇摇头。
“消息的确不是好消息。”
“岛夷这里为别人所知,在意料之中。”
“想不到……这个时候就为不少人知道了,还是一些特别的人。”
“应该是有人推波助澜,否则,消息不至于传的这么快。”
“大可能是秦国所为!”
“嗯。”
“如当年的箕子朝鲜一样。”
“……”
接过那份让项梁统领别样愤怒的文书,一览上面的内容,老者沉吟之,缓缓道。
有些熟悉的感觉。
也有些意外。
无论如何,这的确不是一个好消息。
当年的箕子朝鲜,虽为秘密,实则对秦国而言,绝非秘密,初始入箕子朝鲜的许多人中,定有秦国的间人。
后来,消息传的更非秘密了。
一晃这些年来过去,箕子朝鲜刚刚被秦国纳入掌控,由着他们那些人在箕子朝鲜所为,一应田亩、矿藏、房舍、城池……皆有出现。
秦国将箕子朝鲜占据,不费太大的力气,就能得到许多。
岛夷!
又有一股相似的感觉。
项氏一族占据岛夷的消息,秦国知道了。
却没有派人前来将岛夷占据,而是……再次将消息散开,引入另外的一些人。
使得岛夷之地不成一股力量,使得岛夷不会真正的强大。
待合适时机,秦国水师前来,一举将岛夷拿下?
很好的策略。
也是大可能有成的策略!
如何破开?
不好为。
箕子朝鲜、辰国之地都是前例,除非……接下来能够有一些手段应对,不然,没有那个可能性。
“什么?”
“岛夷……这里为别人所知了?”
“有很多人?”
“秦国传开的?”
“怎么会这样?”
“咱们才来岛夷没有多长时间,才勉强的安稳下来,正要好好的将岛夷整顿一下的。”
“怎么会这样?”
“若是那般,岂非接下来会有很多人前来这里?”
“……”
“该死!”
“怎么又有这样的事情!”
“当初在箕子朝鲜也是一样,咱们项氏一族占据不少好地方,结果……引来许多人窥视。”
“不得已让出许多。”
“现在,那些人又来?”
“……”
“这个消息少主暂时还不知道,若是少主知道了,怕是……不会允许那些人轻易登岸岛夷!”
“……”
“范先生,说来咱们也不是没有机会将那些人拦阻在岛夷之外。”
“岛夷这里四周皆海域,同箕子朝鲜还不一样,箕子朝鲜只有一面临近海域。”
“就算那些人前来,也只能坐船。”
“跨越数百里海域,寻常的船只绝对无法前来,只有大船可以。”
“就算前来,船不多,人不多,咱们未必不能应对!”
“……”
“可行!”
“统领,咱们先做好准备,将来人拦阻在海域之上如何?”
“……”
“如何拦阻?”
“若是那些人难入岛夷,他们怕是会在诸夏生事。”
“……”
“这……,难道不拦阻?就任由他们进入岛夷?”
“一个个前来,时间长了,岛夷的人就多了,期时,该如何?真的就任由他们前来?”
“统领,范先生,咱们难道什么都不做?”
“……”
与列之人,骤闻此消息,神情语态皆不忿,岛夷是无主之地,先一步前来占据于此,此地则有主!
别人前来,岂非挑衅?
然!
若是不让那些人进入岛夷,麻烦会有。
让他们进来,麻烦同样会有。
无论什么抉择,都注定有麻烦,这岂非进退两难?这还如何思忖?如何应对?
“……”
“范先生,你觉此事如何?”
听着诸人所言,项梁粗重的眉目紧锁,沉思片刻,拱手一礼,看向范先生。
此事,自己暂时没有想好两全之法。
“此事,当有规矩!”
放下手中的文书,老者轻捋颔下如雪须发,应对之策?有许多,符合项氏一族眼下以及长远的,并不多!
“规矩?”
“范先生之意,是不让那些人轻易登岸?”
项梁眼中一亮,整个身子不自觉靠过去一些。
其实。
从文书所得消息来看,无论是否秦国所为,那些人都要前来的,那才是关键的。
如何应对那些人才是紧要的。
没有任何动作,任由那些人前来,非自己所愿。
自己难道就是一个软弱之人?
当初在箕子朝鲜,也没少受那些人的气,非大局所谋,早就忍不住了。
而今岛夷之地,那些人还要再来一次,自己不太愿意,片刻间……又没有太好的应对之法。
范先生。
言外之意,也要强硬起来?
对那些人强硬?
为那些人立下规矩?
“你等刚才所言,我皆有所闻。”
“若是没有任何拦阻,让那些人直接登岸,则我等在岛夷之地,会越来越势弱,慢慢就会变成和当初的箕子朝鲜一样。”
“若是有拦阻,你等又会担心那些人在诸夏对江东之地有不妥的手段。”
“这一点,其实是相对的!”
“他们若是对江东下手,那么,事情就要变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