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底……谁耍谁啊?”
贺繁鱼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的沙哑。
明明和他结婚的人是自己,可是宋悠悠一出现,他就可以变心了。
既然那么喜欢,为什么当初还要答应娶她。
自己,真就是他为了治情伤的工具吗?
虽然她一开始觉得自己和他的婚姻开始的很不对,可是她以为既然他娶了自己,就会为自己和这段婚姻负责。
今天看来,她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女人泛红的眼眶,顿时让男人愣在了原地,看着她的眼中带着很明显的打量和古怪。
“贺繁鱼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这句话他很想问出口,结果话音一转变成了:“你哭的真难看。”
贺繁鱼:“……”
她有哭吗?
摸了一把自己柔软的脸颊,除了暖暖的,并没有湿意。
刚才她是委屈,可也不是个爱哭鬼。
沉着一张脸,推开身前的男人,凶巴巴道:“你才难看,你最难看。”
蒋美丽说的对,傅云珩长的有点丑,自己就不该喜欢她。
傅云珩看着女人刚才彪悍的样子,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
贺繁鱼被他笑的一阵别扭,语气更加不好道:“你笑什么,你本来就……很一般。”
就这个‘很一般’的男人,竟然让她迷恋了七年。
男人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伸手将她重新拉进自己的怀里。
低下头,亲昵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愉悦:“贺繁鱼你,你真可爱。”
男人眼底淬了星光,说话间伸出手揉了揉贺繁鱼的发顶。
从来没有被这么对待的贺繁鱼顿时愣在了原地,像个孩子般手足无措道:“你,你才可爱。”
说完,皱着一张小脸,拧着眉心道:“我是职业女性。”
刚才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在傅云珩的眼里像是一个孩子,而且还是被他捧在手心中疼宠的一个。
那种感觉很奇怪,像是暖暖的,带着丝丝的甜意流进她的心坎里。
抿了抿唇,嘟哝道:“还离不离婚了。”
虽然这话说的时候让人很难受,但是她深知长痛不如短痛。
宋悠悠马上就要离婚了,他们应该……也快了吧。
这话问出来,贺繁鱼才觉得自己好像是故意的。
越是不想离,所以才会越想要提,想要在他这里得到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可又怕听到一个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在这么矛盾的心思里,贺繁鱼一阵浑浑噩噩。
早知道喜欢一个人不容易,谁先喜欢了,谁就是输家。
贺繁鱼觉得,她和傅云珩的这场交际中,自己一直都是输的那个吧。
“你还想离婚,贺繁鱼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进了他的狼窝,她就别想让自己再放她跑出去了。
傅云珩的话音刚落,贺繁鱼便被人整个人抱起。
女人惊呼了一下,慌忙的用双腿缠住男人精壮的腰身,低下头双臂环上傅云珩的脖颈。
贺繁鱼像是个孩子一样,被男人直接托举起来,男人结实的手臂环住她的大腿,手掌稳稳做在了她的臀上。
顿时,女人因为这个害羞的姿势红了脸,侧过头垂着脸不敢看他。
傅云珩没有跟她多说废话,径直抱着贺繁鱼往楼上的卧室走去。
总之,今天晚上进了他的门,就别想再跑出去。
初春的夜,在一片深沉中渐渐落下雪花。
冰冷沁雪的雪色,在漆黑的夜中显得尤其清淅。
雪势随着时间的深入,渐渐变的快速。
簌簌的落雪,很快将整个城市笼罩,把景色推入另一番天地。
年后的第一场雪,似乎也预示着春季的到来。
燕大的上元节也如火如荼的举行。
这次的主题似乎是‘春明’以春天和明朝服饰为主题,做了一场十分隆重的汉服节。
校方也特意请了几家企业的学生,很明显是为了分校拉投资。
对于这种事,他们这些从母校走出来的人,都不介意拨出几根毛下来。
当天艳阳十分好,因为天气还冷,所以花草并没有展出新机。
不过学校的学生都不会吝啬自己的才华,纷纷想出自己的点子,整个燕大校园里都充满了盎然。
贺繁鱼刚踏进校园的时候,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眼前的一切都很熟悉,熟悉到她记得每一间教室的位置和模样,记得每一个导师的样子。
“学姐,我去跟以前的同学打声招呼啊。”
奈奈凑到她跟前小声道,她虽然毕业了,但她还有个不错的小姐妹留校攻读。
见贺繁鱼答应了,奈奈连忙小跑着往一个实验室的方向跑去。
贺繁鱼笑了笑,最后走在一棵枣树旁停下了脚步。
这颗枣树听说是第一届校长种下的,至今都有一百多年了。
枣树看着并没有旁边的梧桐粗壮,但它却是整个学校年头最长的。
贺繁鱼指着光秃秃的树杆道:“我最喜欢吃这颗树上的枣了,又甜又脆,大一那年我还和室友偷偷爬过,结果被人发现,我们就跑了。”
贺繁鱼说的很坦然,坦然道她似乎只是说了一件很普通的趣事。
不过那件事后,她寝室的宿友会经常拿着一袋脆枣回来。
傅云珩昵了一眼这棵杆光光的枣树,深邃的黑眸忽明忽暗,半晌才‘嗯’了一声道:“很机灵。”
当时他刚爬上树,还没等他来得及摘,就看到她跟室友鬼鬼祟祟的跑了过来。
那天晚上漆黑,可是她的一双眸子越兴奋的发亮。
两个人在树下嘀咕了一会儿,便开始爬树。
不得不说,这两个女人真的太笨了。
不但半天没有爬上来,还摔的人仰马翻,因为动静大,所以正好把那天值班的主任给惊动了。
然后……这两个‘狡猾’的女人来了一招声动击西,对着枣树猛踹了一脚后就跑了。
难为值班主任一过来,就看到从枣树上‘不小心’摔下来的他。
傅云珩当了十几年的优秀学生,第一次因为几颗枣被导师给批了一个小时,最后他写了一星期的论文才算截稿。
想起这件事,傅云珩就不得不佩服这两个女人。
那个石子是怎么精准砸到他脑门,害他半个月不敢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