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穆承笥,三楼独立的包厢里,门口站着侍卫,也算是严正以待了,花魁正在给穆承笥和齐将军斟酒,“这是新酿的喝花酒,还请两位尝尝。”
斟完酒,还不忘看了一眼穆承笥,便退到了一侧,为两位弹琴助兴,留下另外一个年纪极小的侍女为两位继续斟酒。
齐将军许久未回朝了,对于这种扭扭捏捏的觉得有趣得很,喝了一杯酒,觉得不够烈,不是很得味,“这酒没有北方的烈,怕是喝上几壶都不够味的,殿下回了朝,到喜欢这种索然无味的东西。”说完还不忘在灌了一杯。
听到这话,穆承笥只是笑了笑,闻到了荷花的香味,轻尝除了甘甜,“这地方虽说是寻花问柳的,可不是给你灌酒的,若是你只喜欢灌带你去酒肆不便好了?更合着你的心意。”说完一曲悠扬的曲调传来,该是花魁的拿手技艺。
虽说齐将军是个大老粗,却在战场上撕杀过,对于自己的利益很是看重,自己也是被穆承笥一手提拔的,对于穆承笥很是尊重,自从留在北方,的确攀上了不少人脉,手上的兵,更是让人忌惮的。
在北方逍遥日子过惯了,忽然被传召回京,原以为是自己的事情暴露,没想到迎的是穆承笥,这一个月啥都没说,就是说陛下要把自己留下。
这个怎么可以,自己的人都在北方,回了京城束手束脚的,最是不利,原本想要自己儿子接手的,硬是丢去战场滚了两年,如今不也白干了?
“陛下有意,将亲公主许配给你的长子。”穆承笥淡淡的说,常人都只知道他有个独生女儿,却不知有个私生儿子,因为自小身子不好,被丢到战场去历练了,只是可能连穆承笥都不知道,他丢儿子去历练不止为了锻炼身子。
这话一出,齐将军一口酒险些喷了出来,万万没想到自家私生子的事情,殿下还是知道的,原本想要辩解什么,却见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神,并不迷离:“这种小事情,还想要瞒住我还是瞒住陛下?”
“这是我家的私事,不用劳烦陛下担忧,娶个娇滴滴的公主有啥用?”
穆承笥冷冷一笑:“这事情容得到你决绝?能把公主许配于你儿子,是陛下看重你多年的劳苦功高的。”
齐将军忽然想到什么,硬是抬头问:“可是太后身边的静初公主?”
“静初公主本不是皇帝亲生,只是养在太后身边,以后许配个人家也要太后首肯的。”说完话的穆承笥,看着花魁,低头福清的摸样,似乎想到了什么,却是一闪而过,转脸有看着齐将军:“是皇兄的五公主。”
这可是皇帝亲生公主,身份何其尊贵,虽然母妃只是一个不不怎么得宠的嫔妃,只是这次公主出嫁,怕也是露脸晋封了吧?
“那北方怎么办?那些北方的可还是危险着呢?”
“这几日就该下旨了,下月初大婚吧。”穆承笥完全没齐将军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说,且说明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谁都驳不去的,
“公主身份尊贵,定是受不住边关的风沙的,大婚后可由犬子先回边关,你也可在京城安个好位置,安稳且有时间含饴弄孙不好吗?”
齐将军也是聪明人,将自己留在京中,将自己的儿子派回去,只是妻子和孩子都在京城,自然不敢翻出多大风浪,更何况京中人多眼线多,自己要搞些小动作也难。
这般便是将自己的死死困在京城里了不是?还有个儿子在前线做威胁?
齐将军放下了酒杯,靠在椅子上,笑着说:“这可是陛下已下了旨了?还是殿下您打算先预先告知呢?这般的安排,老臣可不觉得如何,京城这般拘束,不适合我,我还是适合带兵打仗。”
“颁不颁旨,可不是孤能决定了的,陛下给您儿子赐婚不便是有这个打算了?”穆承笥开始装糊涂,好像这些自己全然不知,只是做好人提醒一般,可能这荷花酒的后劲有些上头,脖子都红了,
此时的齐将军需要思考很多,若是真的留在京城该怎么保全自己?摄政王都如此说了,此事请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当年太后养着静初公主,不也是为了制衡他们家吗?看来纵横之术,皇家玩的很溜啊。
但是如今几个皇子皆没成就,唯一带兵的大皇子也是之后会边关驻防,怕是很难有机会,至于二皇子残疾,皇帝不待见,三皇子嫡亲却也不怎么喜欢重视,四皇子卑鄙维诺,其他的几个没几个能看到头的。
只是眼前人是不是才是自己该......
“下臣懂得了,也好过殿下现在提前提醒了,免得哪日陛下提了,下臣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在朝堂上难看的很呢。”齐将军举起杯子,向穆承笥敬了酒,穆承笥自然很是受用,这时候侍女来扶穆承笥,却被推开了。
“我可不喜欢这摸样的?我记得你喜欢这般软软的。”指着一旁鲜嫩的侍女,其实齐将军早就看上了这个葱绿的女子,只是不好意思说,见着穆承笥提起,便知道他有意将此女子推给自己。
本就是示好的意味,接了自然是接受殿下好意,以后还好说话,不接不给他面子,以后在讨要事情,只怕更难,更何况这段时间依然拒绝多次,现在既然无法知晓站哪一队,不如先站在这个得势之人身边。
那他的好意自然也不能拒绝了,齐将军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搂住侍女,便笑嘻嘻的说:“感谢殿下割爱。”说完便搂着女子出了门,可以听到似乎在侍女耳边说了什么,侍女小脸都红了。
人走远了,没有嘈杂的声音,只有琴声潺潺,花魁也停下手上的琴,想来扶穆承笥,却被推开了,“晚些你不是还有表演吗?今日可是你登台的日子,可不要耽误了。”
花魁怎会不知此话意思,低着头便说是,离开前,穆承笥喊了龟公进来,说是要找个干净的雏登楼,这话自然是听在花魁耳朵里,眼神的泪水也忍不住留下,只是不敢在他面前罢了,抱着琴便跑了。
“他可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