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担心我会告诉别人他的存在,你大可放心。”
站了半天,也没见仲礼开口,白虎以为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漏了口风,所以还在坚持,却不知道仲礼不过是不想掺和进这事儿而已。
“放心,我当然放心,您老人家的嘴,那是天上地下最严实的,我能不放心嘛。”
仲礼一边打着哈哈,一边窥视着白虎的身后。
他以为一禾是随白虎一起来的,若是她也知道这事儿了,那迟早,所有的人都得知道这事儿。
他也不是说一禾是那种受不住秘密的人,只是一禾这人,嘴严实,可脸上一点都不严实。
稍微有点什么小情绪,那张脸全都表现出来了。
他就是怕一禾看向自己的眼神会变,才一直不敢让她知道事实。
不过,估计一禾也是知道的吧。
毕竟,有一段时间,一禾对自己,那可是比对为安还要疏远的。
“我说,你们白虎族是不是都得打破砂锅问到底啊,做人,就不能糊涂一点嘛。”
真是的,一个一禾,一个他,非得什么事情都要闹个明白。
糊涂一点不好嘛,像他一样,逍遥自在不高兴嘛,非得惹些事儿来折磨自己。
“做人,可以糊涂,但是对自己,不能糊涂。”
白虎学不来仲礼这种洒脱。
天地之间,他就只有一禾这么一位算得上和自己有亲缘的了,这对于眼睁睁的看着族人在面前被虐杀的他而言,是他无论如何都想要保护的最后坚守。
他可以对自己的事情糊涂一点,唯独一禾,不可以。
所以啊,他就讨厌白虎这种性子。
他就是把一禾看得太重要了,甚至比亦周和为安,把一禾看得还要重要。
仲礼甚至觉得,这白虎配一禾倒还是不错。
当然,这事儿他也就是想想而已。
一禾和亦周,那可已经是天定的姻缘。
虽然中间想要夺爱的人不少便是了。
“这事儿,咱还是进屋再说吧。”
这光天化日的,总不太适合聊那些阴暗的话题。
既然这话题源自一些不能拿到明处来诉说的原因,那他们还是归于暗处好一点。
白虎无所谓,哪里都可以,反正仲礼不是自己的对手,就算入房间内,他也不怕他会算计自己。
跟着仲礼进了他的房间,任由房门在自己身后被关闭,白虎转过身来,看着门口刚刚设下的结界。
那结界,精纯而干净,比自己和庭安的结界丝毫不差。
这哪里是仲礼显露在外的能力所能设下的结界,很明显,这家伙一直都在掩藏实力。
看到白虎在观察着结界,仲礼的嘴角撇了撇,知道这事儿再也瞒不下去了。
“先说好,我只能告诉你我们听到的,不保证一切的真实性。”
他不就是想要知道参宿在这里的时候,和奎宿之间到底有过什么预谋嘛。
这个倒是简单,不过希望他事后不要因为真实性再来麻烦他们。
“可以。”
从称呼从我变成我们之后,白虎知道,他不会再瞒着自己了。
果然,随着仲礼一声叹息,一个身影,从房中柱子后面缓缓走了出来。
那人和仲礼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身上的穿着都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仲礼的眼中,带着玩笑人生的意味,而那人眼中,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他便是仲泊吧。”
仲泊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
除了当初降生之时便在旁边的仙官和上面那位掌权人,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仲泊的存在。
这一位白虎星君吸收了四灵的煞气已经够难处理了,这玄武星君居然一分为二,更是让人恼火。
一分为二,意味着他们的能力也要一分为二,这对于一位稳坐北方星宫之位的主上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之中任何一位出现问题,都有可能造成玄武势力被削弱。
当初降生之时,天上不是没有想过办法。
他们曾想着处理掉其中较弱的一位,让另一位吸收兄弟的能力。
可是那时候的他们都太弱小了,比别的三灵化身都要弱小,弱小到需要靠着彼此的呼吸来稳定身体的正常运行。
但凡少了哪一位,剩下的那一位,都不一定能挺得过接下来的术。
没有办法之下,他们只能选择让较弱的那一位,名正言顺的继任了星君之名。
而较强的那一位,则由天上养到一定岁数,再悄悄的送两人相见。
这事儿知道的人知之甚少,加上当初为了保密。
仲泊被送到院中之时,并没有告知老师,而且送他来的人,也全在离开之后,自戕而亡,他的存在更成为了一个不存在的迷。
白虎能察觉到仲泊的存在,是因为他能嗅出这院中,还有着和仲礼相似的力量味道存在。
尽管仲泊已经压抑自己的能力,不让任何人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可白虎还是知道了他,知道了这玄武,居然是两位星君。
“没错,我便是仲泊。”
这还是第一次,第一次有除了仲礼之外的人叫出自己的名字。
他甚至都不知道白虎是如何得知自己名字的。
但仲礼能让自己见他,说明他对于他们兄弟而言,是安全的。
仲泊并没有对白虎产生戒备之情,白虎也只是打量了他一眼,便不再多看。
而他,反身看向仲礼,收紧了双瞳。
“所以,我的法术,在你身上,并未应验。”
从仲泊来看,这二人不仅命息息息相关,恐怕就连记忆都是相关的。
那自己当初在他和为安帮助一禾之后,对他施下的抹除记忆的法术,看来并未生效。
他应是全都记得,甚至连不久前,那关于玄霄的事情,他也记得。
“幽冥之主,玄冥之神,你们之间的关系,可比我想象的要紧密得多了。”
他们可是玄武星君,而玄武星君,即是天之四灵,也是玄冥之神,更是海神、风神和瘟神。
“别这么说嘛。”
仲礼调笑到,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仲泊走到他身边,两人正好站在了房间内阳光的交界处。
一人在明,一人在暗。
像极了他们现在的情况。
“毕竟,我们在很多年之前,就已经断交了。”
仲泊淡淡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