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脸上满是委屈之色,“大姐,我、我不撒谎,我说实话。”
田氏还待要说什么,县尉就打断她问:“桃红,那状子是你自愿画的押?”
桃红赶忙一指田氏,“大姐教话儿,大姐让按手指印儿。”
桃红彻底傻眼了,登时冲着桃红大叫:“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自个儿自愿说的,还自己按了手印儿!”
她慌忙对县尉说:“老爷,这桃红是痴傻的,怕是前头的事儿她自己都忘了,她眼下说的话,不能作准儿!”
王县尉就皱眉问:“此刻既拿不出证据,你又凭什么说简哥儿杀了人,吃人肉?”
“我……我……”田氏心慌的厉害,前头连着几天她多次教桃红,没一回说错的,怎么到了今儿,全翻盘了。
她不信邪,拉着桃红又问:“桃红,你仔细和大姐说,简哥儿是不是杀小孩,吃小孩肉了?”
桃红记起庄容的叮咛,要是对官老爷说简哥儿杀人,简哥儿就要被砍头,就再也见不到他了,遂想也不想就摇头,“没吃,没杀小孩。”
田氏一屁股坐在地上,瞪着桃红,语无伦次地说:“不是,不是,你再好好想想,你昨个不是这么说的,你这傻子,咋就一会儿一变的,你可害死我了!”
她使劲儿给桃红打着眼色,桃红却恍若未见,还拉了她的手说:“饿,吃包子。”
田氏险些被气晕过去,急得掉了眼泪,“好桃红,你快好好想想,昨儿你不是这么对我说的,你好好说,说完大姐给你买包子。”
话音刚落,堂上那青年忍不住低低笑出声,转眸看王县尉:“这诬告要怎么判?”
王县尉赶忙回他:“视情节轻重,一到三年刑不等。”
说完,他一拍惊堂木,冷声问田氏:“田氏,你当上公堂是儿戏?你这诬告的罪名,暂且放一边,现另有张诉状待审,我问你,你且如实回答。”
前头那一男一女两少年递的状子他本不想搭理,可贵人就在旁边瞧着,他只得硬着头皮审。
田氏一张脸都吓成了青灰色,哪有不敢应的,急急地点头说:“是,我一定如实回答。”
“你嫁与庄家后,是否常年与你二叔庄文一家不和?”
田氏心里一咯噔。
这话从何道来?县尉为什么莫名奇妙问她这个?
她脑袋都是木的,只能下意识摇头否认,“这……当然没有。”
王县尉的声音却又更冷厉一些,问她:“你是否和庄文一家发生过冲突,继而怀恨在心想要报复?”
田氏越听越不对劲儿,眼底现出慌乱,可来不及细想,赶忙摇头否认:“这怎么会,都是一家人,就是有些磕磕绊绊,也断不会想要报复。”
那王县尉就招来一个衙役,和他低低吩咐了几句,不多会儿,衙役拿着颗鲜黄花菜来给桃红认,“瞧好了,田氏是否给你吃过这个?”
桃红赶忙点头说:“给了。”
田氏双眸瞪大,满脸骇然,不敢置信地看王县尉。
怎么会……问到这事儿?
又一想,刚才王县尉似乎说了,还有另一个状子,难不成是告她的?
王县尉就冷笑说:“田氏,你把鲜黄花给了桃红,诱哄她吃下,导致桃红卧床半月,险些没命,你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