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失了魂儿,大叫:“冤枉啊!大老爷,不是我,我待她可是掏心窝子的好,又怎么会害她,一定是有人诬告我……”
她话音刚落下,角落里突然响起一道女声,冷冷说:“大伯母敢做可别不敢当,桃红婶儿虽痴傻,却向来诚实,现在她当场指认了你,你也要抵赖吗?”
田氏见了庄容,惊得目瞪口呆,一张脸惨白如雪,“容姐儿?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她目光又落在庄容身侧的白行简身上,对上他沉冷的目光,登时犹如见了鬼似的,站都站不稳了。
“我若不来,怎么能亲眼瞧着大伯母是怎么诬告简哥儿的。”庄容冷笑说。
王县尉就吩咐庄容,“你俩上堂来回话!”
庄容和白行简一前一后走到正堂上跪了。
诬告不成反成被告,一案中牵着另一案,且不说田氏有多吃惊,堂上那青年脸上都露出果真如此的表情,唇边的笑意也越发耐人寻味了。
王县尉就朝着白行简说道:“你既来告田氏,就当堂把前因后果说了。”
“王大人,这诉状原该简哥儿陈述,可他是哑巴,口不能言,我代他说。”庄容遂把前因后果陈述了一遍,又说:“请王大人明察,还简哥儿一个清白。”
田氏一张脸渐渐失了血色,整个人发懵地跪倒在地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蛋了。
事到如今,田氏的脑袋瓜也转过弯来了,稍一想就想通了,定是她前头和桃红私下里见面,让庄容这个贱丫头偷偷瞧见了。
她假装不知,实则暗暗安排好了,就等着今儿看她出丑,可她万万没想到黄花菜那事儿,竟然也叫这臭丫头抓了把柄。
“田氏,你可有话分辩?”王县尉肃声问。
诬告这事儿就不说了,投毒害人可是重罪,田氏不得不高声替自己分辨:“苍天有眼,我可真没害人啊,就是要害也不会去害一个傻子,大老爷我冤啊!这傻子乱说,大佬也不能信啊!”
“大伯母刚才还想让桃红婶儿指认简哥杀人呢,这会儿又说桃红婶儿说的话不作数了?再者说,您倒是想害别人呢,可也害不上呀,还不是看桃红婶儿痴傻好下手,要不是桃红婶儿命大,只怕这会子坟头都要长草了,大伯母自也能逍遥法外!可惜老天爷总算有眼,那天桃红婶儿发病,被我和我爹救下了,请了镇上的老郎中。”
王县尉一听,立刻就差人去找老郎中来。
这案子的确如下头那小丫头所说,案情并不复杂,事实是明摆着的,田氏仗着那傻子好哄骗,先是投毒害人,接着又哄了她过来诬陷。
他当下也不再迟疑,冷说道:“你以毒物谋害他人,心思歹毒,其心可诛!来人,先把这田氏关进地字号牢房里,待证据确凿听候发落!”
田氏顿时吓得眼泪都忘了流,一个劲儿嚷嚷着冤枉,衙役来捉她,她便拼命挣扎,大叫:“容姐儿!你连自家人都害,你不得好死!”
庄容默然,不是她不念亲戚情分,田氏做出喂毒害人的事儿,已经超出了她能原谅的底线。
这回若不严惩让她逃过去了,下回指不定又起旁的害人心思,这样的妇人留着对老庄家也是祸害。
王县尉就知会庄容:“我已差人去请了老郎中,这案子隔日再审。”
庄容应了声,她也知道,官府判案有官府的规矩和章程,所有的证据链缺一环不可,这案子今个儿只能先暂时画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