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切齿地喊:“亲家公,你们家这是不打算再蹚浑水了是不?那我明儿就上县里去说,说这事儿亲家公也有一份!”
刘宁在书房里听了这话,又气又怒,拍桌起身说:“这个马氏,简直就是个乡野泼妇!”
他也是傍晚才得了消息,田氏被打入牢狱,不久前刚交代了诬告那事儿是马氏在背后指使的。
县尉知道后,说是明儿一早就要缉拿马氏去问话。
这会儿,他本就发愁,又听着马氏在外头嚷嚷,心里就烦闷不已。
李氏止不住冷笑,“老爷,你现在后悔了?早听我的劝不搭理她,也就没这些糟心事儿了,现在她找上了门儿,该怎么好?“
刘宁沉声说:“不管怎么说,她是贤儿婆婆,还是让人进来吧。”
李氏横他一眼,“当初就不该让贤儿嫁给这等下三滥的人家,端看她马氏这品性,就教养不出有出息的儿子!可惜了咱们贤儿,这才嫁过去没几天,马氏就作妖惹了大祸。”
刘宁长叹一声,“也怪她运气不好,偏偏京里来了人。”
说完,推了门出书房,往堂屋走去。
马氏正等的万念俱灰,不料大门开了。
她面上一喜,推了管家就往里冲,哭哭啼啼嚷嚷:“亲家公,如今田氏被逮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咱们前头说好的,亲家公助我一臂之力,那是为着贤儿出气!可眼下田氏却被抓进去了,这可该怎么办才好?”
马氏心眼多,嘴上说着不便出面,实则今个一早人已经悄悄来县里了。
她乔装打扮,戴了斗笠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就等在县衙门外,一听说田氏被下了狱,又惊又怕,第一件事儿就是没命的往刘家赶。
李氏在廊下冷冷看她,“嚎什么嚎,有事进屋说。”
马氏这才收了声,憋着眼泪进堂屋。
刘宁身量不高,四方脸,细眉细目的,五官和刘淑贤有几分相似。
他端坐在堂中主位上,蹙眉说:“这回亲家母是摊上大事儿了,我也是无能为力。”
说着,把自个儿打听到的情况,原原本本告诉马氏。
马氏眼睛猛一跳,一张脸霎时没了血色,不敢置信地看刘宁,“连亲家公也没办法?”
“京里来了贵人,就是县尉和知县大人也是提心吊胆的,不敢在这风口浪尖上出岔子。”李氏凉声说:“我家老爷只是个小小县侍,平日里也就只管批报县里来往的公文文书,除此之外半点权力也无,就是想帮,也没那个能耐。”
“这可怎么好!”马氏眼睛转着,事到如今她依然嘴硬,“田氏那妇人经不得审问,说不准会被屈打成招,要是攀咬起我,说不准就是牢狱之灾,我当娘的要是入了罪,往后淑姐儿脸上也无光,都是一家人,亲家公快想想法子吧!”
李氏冷哼一声,“亲家母还是别装傻了,这案子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心里门儿清,所谓的屈打成招,也就是说了实话,亲家母不占理儿,还想让老爷帮着庇护,这不是把我家老爷往火坑里推吗?”
马氏当初来求见时,李氏本劝着刘宁不要搭理,可马氏却说了,那哑巴欺负了淑姐儿,她当婆婆的,是要给儿媳妇出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