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简也跟着皱眉。
“我猜,他约莫是想试试你有几斤几两。”庄容分析说:“谢公子想上山打猎,又怕遇上什么危险,他惜命,便先让随从瞧瞧你的功夫。”
除了这个解释,她再想不出旁的,要说这随从是存着心挑衅,就有些不可思议了,主人尚且客客气气,做随从的没道理唐突,且观那孙弼言谈举止也是个有礼节的人,没道理无缘无故刁难。
白行简点头,心头虽安定了一些,但亲身体验了那随从的厉害之处,心里头还是多了提防。
他拿起柴禾棒在地下写:“小心”。
庄容看了,歪头思量说:“知道了,但我想着,咱们从没得罪过谢公子,也不必太把刚才的事儿放心上,我总觉得谢公子对咱们是有善意的,简哥儿,你发没发现,他每回和你说话,眼睛里总是暖暖的?”
白行简抿了抿唇,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他没注意过谢公子瞧他的眼神,但也能感觉得到,只要在一处,谢公子的目光总是会不经意落在他身上。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原地握紧了拳,也不肯和庄容多说,转身便出了门儿。
午饭吃的丰盛,庄容拿出看家本领,做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谢公子看着眼前一桌菜,眼底闪过诧异,“这些都是你做的?”
“是。”庄容笑说:“我闲时常研究各色菜肴,时间长了,也学了几手,就是不知道合不合谢公子口味。”
谢公子遂姿态优雅地执筷夹菜,慢嚼细咽,然后给出一句评价:“极好。”
食材鲜香,尤其是鸡肉和兔肉,烹制手法明明简单,可味道酥软鲜嫩,夹杂着一丝难言的香气,让人入口难忘。
这一顿,谢公子添了两碗饭,他那位随从孙弼足足添了四碗饭。
饭后,谢公子在庄文的陪同下来到院子里散步,见庄家的鸡舍和兔舍,不由得驻足观望。
他往兔舍里瞧了眼,挑眉,“庄大哥家竟养了数十只兔?”
大宋国畜牧业发达,他手里的产业便有养殖鸡鸭猪牛的庄园和衍生出的乳制品作坊,但养兔能成规模的他却从未听闻过,不由得好奇问:“这是如何做到的?”
庄文心知谢公子到访,自然躲不过这些,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指了院子里的野果子树说:“这野果树稀罕,饲料里添了些,兔儿吃了胃口好,长的也肥,还不常生病。”
续命草的事儿须得瞒下,至于这野浆果,谢公子若有意,让简哥儿去山上找一株送给他也无妨。
饲料改良后,谢公子闻不出什么,只嗅见了浓郁的果香,便绕到菜地边去看那颗浆果树。
“每日就给饲料里添这些果实?”
庄文忙说是,又说也是无意间发现的,虽不知这果子具体有什么作用,想来也有理气防痢的功效,因长得像葡萄,便给取了个名儿,叫野葡萄果。
谢公子含笑听着,伸手拨弄野葡萄果的叶子,若有所思道:“这野果树既是罕见,便总有果子摘完的一天,到那时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