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有所不知,这果子树罕见,全因为它三年一开花结果,树苗本身却并不难成活,喜潮湿,像这棵树,是简哥儿从山里头连根拔回来的,栽种在院子里,勤浇水,便也活的很好。”说到这,庄文顿了下,指了指东南边靠墙根的地方。
谢公子顺势望去,就见墙根下一整排土壤都被翻过,间隔了一小段便插一根手指粗的葡萄果枝条,显然才刚插进去没几天,还没开始抽新芽子。
庄文说:“都是新栽种的,留着未来长成食用。”
庄容在旁听到这,就笑说:“谢公子别看那枝桠细,可我翻开土壤看过,根系已经生出来了,要不了几天就能长新叶,过个三年也就能结果了。”
谢公子点头,笑说:“未雨绸缪。”
庄容点点头,“打从发现这果子妙用起,我和我爹每天都在饲料里添几颗,用量大了,这才开始批量栽培。”
她觑着谢公子的脸色,心思转了几转,试探问:“谢公子可是对这果子树感兴趣?这果树虽是我家人先发现的,从不外传,可谢公子不一样,若想种植,我和简哥儿可以上山帮着找寻,山里倒是有不少,只是得花些时间找。”
谢公子出身高贵,也是极通透的人,庄容一番话听起来简单,可他却在心里过了几遍。
这果子听起来是好东西,若找回幼弟,他或许会考量考量,可眼下幼弟下落成谜,于经商一事他即便有兴趣也抽不出太多心神。
他便笑睨了庄容一眼,婉拒说:“小姑娘大可安心,家里有人负责打理产业,我自小于经商也并无兴趣。”
这话意思很直白了,不会抢了她家的“商机”。
庄容吐吐舌说:“想也是,我家养兔也是为了补贴家用,一年到头忙下来也挣不了几个钱儿,在贵人眼里,这些都是微末伎俩,谢公子多半是瞧不上眼的,只是头一次见,又闻着它香甜,心里头好奇。”
说着便上前去摘了几棵果子递给谢公子身侧的随从。
随从急忙捧了果子去水井边打水清洁,用随身带的软布擦了,捧于手心里递给谢公子吃。
谢公子捏了一颗果子送入口中,方一咀嚼眉头便是一挑,“确实美味,汁水甘甜,香味馥郁。”
顿了顿,又说:“既是你家发现的秘辛,便好好守着这秘密,兴许有一天能靠着养兔发家。”
这话,算是再次表明了态度,他既对庄家的商机不感兴趣,也不会把这事儿告诉旁人。
庄容听的心里头一松,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儿。
她笑笑说:“这果子山里虽少,却也能寻见,明个我多摘些备着,公子回京一路上当零嘴吃。”
谢公子似笑非笑看她,眼里含了赞赏,“谢了。”
庄家小院不大,没多会儿就转了个遍,庄文看谢公子脸上微有倦色,就说让谢公子进厢房歇会儿,他已把做木工那间房拾掇出来,安排谢公子住下。
谢公子点了头,也说有些倦了。
庄容领着谢公子和随从往东南屋里去,推了门说:“家里简陋,招待不周处还请见谅,这回实在是仓促,没准备新的被褥,不过这炕上的被褥也是拆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