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下山,一行人满载而归。
白行简倒还好,可巧珍和王天宁分明都有些意犹未尽,巧珍直说是下次还来,王天宁虽未吭声,眼底却也流露出些许留恋。
庄容立刻暗暗戳了戳简哥儿,他会意,对王天宁说道:“我看你进步很快,过些日子我进山你若想来便一起。”
“好。”王天宁受宠若惊,眼底暗暗滑过一丝跃跃欲试,却还是谦虚道:“我也没想到今个竟能打中,没给大家拖后腿已是万幸。”
他拿起白行简放在背篓里的箭矢瞧了瞧,说:“这样式和尺寸我记下了,回头我做些箭矢送你。”
又说:“容儿妹妹,我今个瞧见你家廊下那几把椅子有些破旧了,我做的椅子很结实,很稳,改日我送几把椅子过来。”
他一番诚挚的谢意庄容和白行简自是不会拒绝,可还没等他俩说什么,巧珍已是撅起嘴,“我呢?独独漏掉我是几个意思?”
话儿里有一丝明显的吃味。
这可难为了王天宁,眼瞧着巧珍有些生气,他面上现出一抹急色,“我、我只会做木工,你,你……”
想了半天,也不知巧珍缺些什么。
巧珍跺跺脚,“什么你你你的,你忘了今儿我救你一命的事儿了?就冲这个,你非得好好感谢我不可,至于送什么,你自己瞧着办。”
说完,气呼呼下山。
王天宁面上就更是局促不安了,看看庄容和简哥儿,无辜地问:“巧珍妹妹生气了,该如何是好?”
庄容噗嗤一笑,“天宁哥,你也太实诚了,她和你说着玩,故意逗你的,她一时晴一时阴的,我们都习惯了,不信你等着,过会儿又和没事儿人一样了。”
王天宁将信将疑,下山路上,心里都是惴惴不安。
直到下了山,巧珍忽然跑过来,“你们几个饿不饿,上我家用晚饭?”
嘴上问着话儿,眼睛却直勾勾看王天宁。
这话儿说白了就是在问王天宁几时回望林,急不急着走,庄容和白行简都听得明白,默契地不出声儿。
王天宁心里一动,明明想的是留下,可转念想到天色不早,也该回去了,且莫名的上一个新认识的姑娘家用饭总是不妥,叫她的父母见了,若是开明些的,知道是容姐儿和简哥带来的,若计较些的,怕要数落巧珍了。
短短数息,他脑海里已是转过数道念头,寻思着万万不可带累姑娘家被爹娘责问,尽管心里头有些失落,却还是摇头说:“不了,我得早些家去,今晨出门和爹娘说下晌就回。”
“哦。”巧珍讪讪点头,有些依依不舍:“那下回再见。”
庄容赶忙叮咛一句,“天宁哥可别忘了指点巧珍木工活儿的事。”
“嗯。”王天宁应着声儿,不自觉看向巧珍,好在她看起来不生他的气了,他这才略略安心。
到庄家后,王天宁便辞了别,简哥儿送他往村外走,庄容则去巧珍家抱了宝福往回走。
一进屋,冷不防瞧见庄文坐在堂屋里,面泛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