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瞧见庄容,他急忙收起忧色,勉力笑说:“回来了。”
走上前伸了手轻轻捏了捏宝福的小脸蛋,逗的宝福咯咯笑。
庄容仔细盯着她爹的脸色,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儿,联想到她爹今个上自家耕地去,心里登时有了猜测,问:“爹,是地里出了什么事儿?”
“没什么。”庄文摇摇头,寻思着这事儿虽然麻烦,但也不是解决不了的,无非多花几个钱儿,容儿原本做皮子就很忙,眼下又多了宝福要抚养,不如少给她添些堵。
想到这,他心思定了定,后个便是和徐三约定好回县里上工的日子,最迟明日下午前把事儿解决了便是。
庄容半信半疑地挑挑眉,“真没事儿?”
“能有什么事儿。”庄文故作自在地笑笑,转而问起庄容,“你们几个是上外头去了?”
庄容大致说了和王天宁一起上山打猎的事,庄文听了,点点头,“那孩子不错,又老实又文气,你们几个和他打交道,爹放心。”
庄容不知想到什么,噗嗤一笑,“我瞧着巧珍和天宁倒是般配,他俩今个也聊得来,说不准就成了。”
庄文听了,寻思片刻,却摇摇头,“王家刚出了这档子事儿,王木匠夫妇对天宁的婚事避讳的很,若是咱家再牵扯上,反倒不美,他夫妇俩嘴上说是原谅了,心里却少不了还有芥蒂,这疙瘩不是一天半天能消下去的,昨个爹上门去,听周氏的打算,是要让天宁他大姐在外村求个媒,尽早把婚事定了。”
庄容面上微微愕然,又有些惋惜,“天宁哥是个宽容大度的性子,和巧珍最是般配,要不是出了秀娥的事儿,两家结亲多好。”
这时代婚配仍是父母做主,以王天宁的性子,想必不会忤逆爹娘的意思,周氏既然已经做了打算,巧珍和天宁的事儿怕要黄了。
“且先看看吧,兴许又有转机。”庄文想到什么,叮咛她:“你大堂婶的教训你要吸取,切不可好心办坏事儿。”
“知道了。”庄容说:“我和简哥只是给他俩制造些机会,至于成不成的也不强求,若他俩互相有意,还须得自个儿想办法努力才是,爹说得对,咱家是不好再出面张罗。”
父女俩说了不大会儿话,庄容听着简哥从外头回来了,便把宝福交给庄文,面上挂笑,不动声色出了屋。
一出门便拉着简哥儿上外头说:“简哥儿,你去瞧瞧咱家果园,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爹今个回来,神色不对……我去巧珍家问问张婶儿。”
两人兵分两路出门去打听。
张氏听了庄容的来意,就蹙了眉,“要说出事儿,倒也没出啥事儿,最近那几个长工浇水、除草都勤快的很,婶子一天瞧着两三回,没见他们几个有偷懒儿的。”
果树栽培好后,张氏便负责看守十亩果园,下头还有四名请来的长工,专门负责打理,张氏和余良也尽责,两人轮流着,每人守着一天,每日早中晚绕着果园检查三回,生怕那几个长工疏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