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走了一阵儿,两人来到村东边。
庄容脚步一停,四下看了看,见北边孟氏家院子外头有片小林子。
说是林子,不过就是一片被林子围起来的草地,外围长了一圈柳树,将中间一片开阔的草地圈起来,飘逸的柳条挡住太阳光,这里便成了村民们乘凉的好去处,草地上被村民安放了大小不等的石块当桌椅。
庄容往日路过这里,常看到小孩子们的身影在里头打闹玩耍,傍晚也有上了年纪的老人们在这片草地上乘凉。
这个点儿,大多数人家都刚吃过早饭,家里的男人们下地的下地,干活的干活,女人们在家带娃,做针线活,也有趁着早上天气凉爽便结伴上河边浆洗衣服的,清晨的村庄生机勃勃,小道上也开始热闹,不时便走过来几个下地的汉子。
庄容盯着草地上那处被村民垒起的石桌,笑看白行简,“简哥儿,你说那石桌后头怎样?”
马氏和庄健既是偷情,总不能光天化日毫无一丝遮挡,这不符合逻辑,叫人生疑。
可若是寻一片隐蔽的密林不叫人发现,又等于是做了无用功。
庄容思来想去,这地方既要适度隐蔽,却又不能太隐蔽了,最好是在村东边,这里聚居的村民多,一旦有热闹瞧,几十户人家不出一分钟就能赶到现场。
白行简见她地方寻的不错,四下警惕地看看,见暂时没人来,便火速拉着庄容进了树林。
两人来到石桌后,庄容用意念把庄健和马氏放出来,不等那两人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简哥儿便飞快地抽走马氏头上的簪花,拉着庄容往树林外走去。
身后先是传来一阵衣料摩擦声儿,接着传来的声音就有些露骨刺耳。
庄容神色倒算淡定,毕竟是二世为人,前世什么没见识过?
白行简面上却有些绷不住,白皙的面庞上现出一抹绯红,那绯红一直飘到耳朵根上,不知想到什么,拽着庄容袖口的手闪电般松开。
庄容一怔,“你……”
可不待她再说什么,简哥儿便飞快转了头,他仓促地往孟氏家对面的周家跑去,弓着腰,脚步显得十分凌乱。
庄容瞧着他不自在的样儿,心里直想发笑,简哥儿这般年纪,心思想必还单纯,今个头一次瞧见这一幕,不知对他的冲击该有多大,本想调侃几句,可又想着这种话题她一个女孩子不宜主动提起,还是保持缄默的好,再者还有正事儿,她连忙正了正神色,快步跟了上去。
抬手叩叩门,不多会儿,一个年轻的妇人开了门,是周家的小儿媳妇。
见了庄容和白行简,她面上有些意外,“你俩是村西边庄家的孩子?”
“嗯。”庄容腼腆地问了好,说:“我俩正要去南山割草,谁知刚走到你家门外,就在大路上捡了根簪花,就来问问是你家丢的么?”
周家儿媳接了简哥儿递过去的簪花,低头细细看了看,说:“你俩倒是热心肠,可这簪花不是我的,你们瞧,它是银子做的,这可是好东西,你们瞧瞧我头上戴的是木簪子,咱们普通人家哪用的起这么好的头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