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哥儿也刚从院外走来,一眼看见庄文,急忙走过来说:“爹累不累?快坐下歇着,我去给爹打点水。”
“哎?”柳婆子挡住他,“哪儿就用得上简小哥了,我去我去。”
欢欢喜喜的去拿庄文的水杯。
“不累。”庄文搂着他的肩头,爷俩坐下,“你今个怎么有空过来了?”
又看一桌子的菜,顿时明白过来,眼里晃过一抹笑意,“不大点事儿,不至于做这么些菜,和罗老告过假了?”
“嗯,吃过饭便回。”简哥儿规规矩矩的坐在那儿,见柳婆子来了,他伸手接过茶水,恭恭敬敬的放在庄文面前。
拜了师后就是不一样,如今越发彬彬有礼了,越来越有大家族子弟的礼数和做派,庄文在心中感慨万分。
又赶忙招呼余固张正等人坐下,见巧珍站在那里扭扭捏捏不落座,奇怪地问:“丫头,怎么呢?”
巧珍撇了个嘴,斜眼瞟余固,“某些人没眼力见儿,也不知道调个位置。”
一桌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她是在庄文眼皮下长大的,庄文很是了解她,就是个小女孩心性,不以为意,指着另一头让余固坐了。
余固无奈的摇头,离开先前的位置。
巧珍这才落座,和庄容咬起耳朵。
一行人都坐定了,庄文准备要抬筷,突然又放下,“简哥儿,今日该把孙管家也叫来,还有你那几位师父论理也该主动招呼一声。”
这一个多月来,庄文和罗老面见过几回,那是位饱读诗书而又有着几分傲气的小老头,庄文心中对他很是尊敬。
白行简摇摇头,“老师们用饭早,到这会儿怕是已经吃过了,王猛,你去叫孙管事。”
语气里,有那么几分不情不愿。
王猛刚抬了个屁股,外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拱门处露出孙弼一张笑脸。
“小少爷早与我说了,不好意思,来迟了。”
说完,还笑模样的看了眼白行简。
白行简眼皮都不抬,一脸漠然,只当什么也没看见。
庄文不觉尴尬,赶忙起身招呼孙弼,“不晚不晚,孙管事快请落座。”
打交道的次数多了,庄文也不像从前那般拘谨,自如地和孙弼谈笑风生。
余固和王猛几人聊的开,庄容就和巧珍两人咬着耳朵,反倒简哥儿落了单,他似有什么心事一般,极快的吃过饭,便放下筷子要告辞。
庄文知道他课业重,也不留他,摆摆手,继续和孙弼谈天说地。
“容儿小时候最孤僻了,和村中那些同龄丫头们很少往来,都说她不合群,反倒是大了以后变得活泼了,小时候脑袋瓜也不灵,学东西愚钝,我教她一个字,写三天才会,眼下看着倒是机灵的很……”
孙弼笑着点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容小姑娘是小时聪明才智不外露,这些年厚积薄发一鸣惊人。”
庄文就爱聊些孩子们小时候的事儿,孙弼竟也乐呵呵听着,不时搭两句话。
他问:“前次在村里还见过一个叫秀娥的姑娘,那姑娘该和容姑娘差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