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四九天,人工湖依然冰冷刺骨,玉儿刚跳下去就在里面尖叫扑腾起来。
秦夫人顿时乱了手脚,面上滑过惊恐,往荷花池边扑去,“玉儿,玉儿!你怎么如此任性……”
庄容当机立断,朝着几个仆人大喊:“还在那里愣着做什么,快下去救人!”
阿中和几个闻讯赶来的仆人,被她吼的一个激灵,全都跳下荷花池里去救人。
折腾了好半天,才把玉儿从里面捞出。
玉儿浑身泛青,冻得奄奄一息,口里却还是喃喃地说:“阿姐你没有女儿,你只有我这么一个妹妹,你不要被骗了……”
秦夫人气苦,嗷的一嗓子哭出来,整个人在刺激过度之下,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庄容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张婆子王婆子。”庄容冷静吩咐:“快把你们夫人扶进屋里去。”
婆子们连忙七手八脚地去扶秦夫人。
玉儿也被其它家仆抬出去。
庄容跟进内室里,摆了热布巾贴在秦夫人额头上。
下人们又端来热水,给秦夫人温手暖脚。
秦夫人躺了一会儿,悠悠醒转,一眼看见庄容,松了口气。
却还是忍不住哭泣,“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玉儿她平时不是这样,怎么今日变得如此极端。”
庄容心中一动,“秦夫人,我是个外人,有些话论理我不该说,可我想着,表小姐对我释放出如此极端的仇恨,是否我的出现让她感觉到了威胁?若是这样,我确实不该出现在这里让你们姐妹离心离德。”
她的语气有些低沉。
顿了顿,又说:“表小姐今年二十有二,却还未出嫁,可是打算招上门女婿自立门户?刚才她说起秦家的家产,敢问秦夫人一句,秦老爷是否对表小姐提起过日后分产之事,是否向她承诺过什么。”
秦夫人叹气一声,“你猜对了,玉儿往常和我提起,要我在百年之后,把秦家的基业分她一半,我只当这是玩笑话,现在看来,玉儿怕是当了真,都怪我那个相公,把所有的产业都记在我名下,若不是这样,玉儿她又怎么会惦记上?她仗着是我的亲妹子,理所应当地认为秦家的产业日后有她一半,她也不想想家里的产业都是谁挣来的?秦家父子辛辛苦苦挣来的基业,我们姐俩怎么能瓜分。”
定了定心思,说:“等这次我相公从北边回来,我要与他提这件事,那些产业还是尽早还给周南的好,我一个妇道人家,平时根本不插手生意上的事儿,何必记在我名下,周南是秦家子孙,名正言顺,也好断了玉儿的心思,她一个女孩子家,要那么多产业做什么,留给她五十亩耕地收租子足够了。”
庄容听了秦夫人的话,完全明白过来了。
现如今,秦家这些产业都在秦夫人手里,秦夫人是唯一有支配权的。
这让玉儿逐渐滋生了贪心,认为这些产业今后至少能分得一半。
若是秦夫人中途认了个女儿回来,那就是多了个觊觎财产的人。
所以,玉儿说什么担心姐姐上当受骗都是表面上的理由,说到底,庄容的出现,威胁到了玉儿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