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慢慢调理,总会好的,孩子怎么样?活下来的几率可大了一些?”无回又问道。
“荀大夫给我开了很多中和药性的方子,又多是食补,是药三分毒,这样毒性就减少了很多。荀大夫说,如今孩子被药物所伤的已经很小了,更多的是我从悬崖上那一摔,所受的外伤,另我胎象有些不稳,再加上情绪不好,也影响了孩子,还是要多加调理。我也没什么说的,好好养着吧,只是要多麻烦你和荀大夫了。”我尽量的微笑着,不让无回担心。
无回把手放在了我的肚子上,我下意识的往后一躲,但是随即明白了无回的意思。
无回的手本来已经要缩回去了,又被我拉住,轻轻地放在了肚子上。
无回有些尴尬的看着我,我却很坦荡的看着他,笑道:“论理,孩子应该叫你舅舅的,谁让我没经过你的同意,就认你当哥哥了呢。不过刚刚荀大夫提起后爹,我想,孩子还是需要个父亲吧?”
无回的手有些颤抖。
我心里有些不忍,但是有些话不能不说清楚,于是硬着心肠道:“可是我对你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嫁给你才是害你。若你有一天找到了与你两情相悦之人,我不能成为你的绊脚石,对吧?所以无回,只能委屈你了,无论你想当孩子的舅舅还是干爹,你都是我们母子的依靠。”
无回的手渐渐安定了下来,摸着我的肚子笑道:“还真是神奇呢,一个小生命就这么住进了你的身体里。既然你依旧把陆丰年当弟弟,那孩子就不缺舅舅,就让我给他当个干爹吧。以后孩子受了委屈,也多一个撑腰的人。只是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你受的委屈恐怕要比孩子多几百倍,你确定你能承受得了?”
“不是还有你吗?你不会不管我吧?”我看着他,问道。
“我还真没有办法做到不管,算了,你先养着,我过几天再来看你。”无回起身就要往外走。
正赶上荀半山从外面进来,两人差点撞上,荀半山问道:“你急急忙忙的要上哪儿去啊?来来来,我正好有话跟你说。”
“我这就要走了,你有什么话,等我下次回来再说吧!”无回急匆匆的说道。
荀半山连忙拉住了他,道:“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有话下次再说,下次再说!结果你就给我领回来这么一个大麻烦!不行,这次必须一次把话说清楚。”
“那你快说,我没空听你扯皮。”
“前两天我的小百灵鸟回来给我报信,说江湖上新冒出来一个什么什么五毒教、六毒教的,就在我这片山头上乱转。后来他们的势力扩大了,还在楚国那边十分活跃,你没事的时候帮我去看看。我这个人别的毛病没有,最不喜欢有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我不喜欢的事情,你让他们老实点,要胡闹就到别的地方去,别污了我这片山的风水。”荀半山十分不屑的说道。
无回这才有点认真,问道:“什么五毒教六毒教?我怎么没听说过?”
而我的关注点又一次不在重点上,问道:“什么百灵鸟?我怎么没见过?喜鹊乌鸦倒是有好几只。”
“哦,百灵鸟其实不是百灵鸟,而是一只苍鹰,飞得高又飞得远,长途飞行最适合了,所以比较适合用来传递消息,我们经常用它、、、”
“喂喂喂,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能不能多关心一下老头子我的事情?”荀半山又不乐意了。
无回不胜其烦的说道:“好啦好啦,我尽力就是了。你每次跟我说正事的时候,都给我派了一大堆的任务,还全都是我很难完成的。你就说吧,上次就让我去看看那个少林寺的藏经阁里有没有药学圣典,人家是佛寺,除了佛经以外,最多也就是有几本少林功夫的画本,哪儿来的药学圣典?还有上上次,你让我去皇宫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消息的设计图,让我帮你偷回来,结果、、、”
皇宫?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
“结果你是不是碰上我了?”我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不是你那次,我说的是另外一次,你不知道,这个老头的怪毛病多了去了,三天三夜都说不清!”
无回正要跟我继续吐槽,荀半山就一脚将无回踢出了大门,道:“不给我个结果出来,小心盈儿肚子里的孩子!”
“死老头,你敢威胁我!”无回大叫了一声,但是看到荀半山的表情,无回立马怂了,麻溜的走了。
荀半山面色不善的背着手道:“哼,还敢嫌弃我事儿多?看咱俩谁能斗得过谁!”
我简直是比无回更无奈啊!无回要是真的恼了荀半山,大不了一去不回,再也不理他就是了。可是我呢?身家性命都指着荀半山帮我救回来呢,我得罪不起啊!若是还有个什么大夫名医的能治我的病,我一定要换个大夫,绝不求他!
不为别的,就为他刚才看无回的那个眼神,实在是太吓人了!
我低头作乖乖女状,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
但是荀半山显然不想放过我,过来问道:“你刚才说要给我做件衣裳来着?打算做个什么款式的啊?能不能做得少兴一点?老头子我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是也是有一颗童心的呀!”
“呃、、、没问题!这样吧,你先把布料给我,我好好想想,一定让你满意!”我苦笑道。
尼玛啊,这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啊!
因为要安心养胎,另外也是养自己的身子,反正照荀半山的话说就是:哪怕外面天塌了,就要把我给埋了,我也要雷打不动的喝了安胎药,然后慢悠悠的一步一步的往外逃。更何况外面还有荀半山顶着,就算天塌下来,要埋也是先埋了他,不用我多操心。
看着荀半山磨刀霍霍,只要我稍有不听话,随时都会宰了我的样子,我只好妥协。好吧,你牛,我听你的。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年多,一直都平平安安的。
这半年里,无回只回来两三趟,其余都是靠书信联系,不过送信的人比较奇怪,就是无回口中的苍鹰,不只是苍鹰,还有各种鹰。
它们都是经过训练的,熟悉自己飞过的每一条路线,能准确地从一个地方飞到另一个地方,将腿上绑着的书信送到指定的人手里。我对这种联系方式虽然感到好奇,但是却学不来,因为我怀着身孕,对带毛的动物都过敏,实在碰不得,所以也就只能让荀半山代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