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并不知道屋外面发生了什么,虽然能听到响动,脸上却不以为意。
在这上郡城里,恐怕只有守城的军队才会让他的家丁讨不到好处,想着此刻若是没了动静,想必是家丁们已经将事情解决,他也就不再留意。
赵括此刻正垂涎的看着郑瑾儿,双手互相揉搓,嘴里不停的吞咽着唾沫,郑瑾儿在赵府的被下人们一番洗漱打扮,现在终于恢复了些许往日的神采,精致的五官,姣好的身材,高冷的气质,穿着华丽的服饰立于赵括的眼前,就像去年初遇时那样,惊为天人。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的郑瑾儿成了朝廷的案犯,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只能站在赵括面前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由的心生厌恶,抱怨老天不公。
房间里挂着的刑具和弥漫的血腥味让郑瑾儿觉得很不舒服,还有眼前这流着口水的猥琐男人让她更觉恶心。
可现在手被绑在身后,动弹不得,所以只能期待奇迹了。
赵括一步一步的挪到了郑瑾儿面前,后者紧抿着嘴唇,眼里全是泪水,正恶狠狠的盯着赵括,对方那张猥琐的脸估计下辈子都会成为她的阴影。
赵括咽了咽唾沫:“的确是个极品。”
“呸,变态。”郑瑾儿无法动弹,只能怒瞪着对方。
赵括擦了擦脸上的唾沫,猥琐的笑道:“放心吧,不会亏待你的。”
砰!
就当赵括的手碰到锁链的那一刻,他听到了门口一声巨响。
屋门被人一脚踹开。
赵括一惊瞪向门口,有些不悦的大声喝道:“我不是说过不叫你们不许进来吗!有什……”
话说到一半才发觉不对,进来的人影看上去有些单薄,和那些魁梧的家丁截然不同,对方瘦的像一根筷子,浑身血红。
对方走到内屋,体貌逐渐被烛光照亮。
白色的头发掺杂着红色,下巴滴落着红色的液体将地面打出一片血花,显大的衣服被红色的血液浸透,远远看去仿若憎恶着人间的厉鬼。
赵括看清来人的外貌,心中一凛,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感到勃颈处冒出一丝凉风。
被绑着的郑瑾儿看到铠也是心头一惊,随即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期待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奇迹。
铠没有关注一边露出期盼的少女,眼睛直直盯着微微后退的赵括,回答了刚才的问话。
“丧事!”
赵括此刻有些慌乱,惊惧中强装镇定,声音有些打颤的问道:“你……你是谁,我的下人们呢?”
“一会你就能见到他们了。”铠面无表情的道。
赵括心头一惊,冷汗瞬间打湿了后背,“你……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问你几个问题。”铠擦了擦剑身上面的血渍,“认得小草吗?”
“什……什么小草?院外面都是草,大的小的都有。你……你你要是找草,去外面去找,来我的屋子做什么?”赵括声音有些嘶哑。
铠沉默了一下,默默的脱下衣服,柠出了血流,等衣服上不再柠出血之后,铠才微微抬头,眼睑微垂,“北山树林,那些女孩都是你害死的?”
那些鲜红的血液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如同开始了倒计的丧钟,听得赵括头皮发麻,咽了一口唾沫道:“那些……那些人都是我家的奴婢,死不死与你何干?你……你想做什么?”
“奴婢和你一样,都是人。”铠不屑的看着赵括,后者直接被盯得不敢动弹,如同一座冰雕,裤裆也湿了大片。
“那……那也是我的事,你想干嘛,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啊……你竟敢……我的手……我的手……啊。”
没等赵括说完便看到对方的残剑向着自己一划,随后一条胳膊便从身体一侧飞了出去,咣当一声砸在了远处的地板上,赵括疼的躺在了地上不停的打滚,断臂的血口喷出了大片的血浆,将屋里的青石地面染的腥红。
因为疼痛难忍,赵括的嘴角不停的抽搐,突如其来疼痛险些让他晕了过去。
铠顺着飞出的胳膊,看到了墙上挂着的各种拷问器具,眼睛瞬间充满了血丝,脸也变的有些狰狞,那些器具的痕迹他在小草的尸体上基本都见到过。
他斜了一眼地上痛苦挣扎的赵括,一语不发的走到了赵括身前,蹲下身子看着赵括,“你也应该感受一下他们的疼痛。”
“别……不要,你……你想要做什么?你想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饶……饶了我吧,金钱,美女,权利都可以……啊……”
待赵停止惨叫,呼吸喘匀了之后,铠用手拉住对方的头发扯到自己面前,一字一顿的道:“我要小草复活,你能做到吗?做不到,就把你的命给我。”
“你这个……禽兽,你……你居然敢……敢这般对我,我……一定……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被禽兽称作禽兽,我很荣幸。”
赵括咬着牙根瞪着铠,浑身因为疼痛不停的发抖,脸色现在已经苍白如纸,“你……你到底是谁?”
“铠。”
午夜,上郡城的一脚,不停的回响着一个中年人的痛苦的嚎叫,惨叫的人看着自己的伤口慢慢变多,开始后悔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他默默的忏悔,希望眼前的人能给他一个痛快。
可惜,忏悔的太晚。
远处被绑着的郑瑾儿双目呆滞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有些不敢相信的掐了掐自己的手背。
几息之前还一副高高在上的赵括,此刻已经如同蚯蚓般蜷缩在了地上,被修理的半死不活,看着凄惨的赵括,郑瑾儿心中升起了一股复仇的快感。
那些被赵路陷害的家人跪在刑场,地上堆着满是鲜血的头颅,家人被斩首的细节和惊悚的表情频繁的出现在梦里,轮回着每个夜晚。
那些记忆就如同被刻刀刻进了脑海里一样,挥之不去。
当初郑家被满门抄斩仅她一人逃出,本以为能逃出生天,不想逃亡路上却被赵括的下人们抓住,当她被扔到床上的那一刻就已经任命,心中想着或许这就是天意吧,满门都要死在赵家之手,今晚肯定要被蹂躏致死。
没想到出现了奇迹,眼前这清瘦的青年如同降临凡间的天神,将眼前这猥琐的赵括施以天罚。
看着躺在地上呼吸都有些费力的赵括,心中有一种大仇得报的酣畅感。
另一边,一直没有显出身形的闻桑则同样在心里默默叫好,虽然对方现在的样子让她几次想要别过脸去,但对方惨叫的声音使得她不想错过每一个细节。
因为流血和痛疼,赵括晕了数次,每当醒来之后,他都会表情狰狞的看到昔日手里的玩具变成催命的刑具。
他感觉时间过得很慢,感觉每次醒来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他忽然觉得上郡的盛夏很冷,冻得人血液都要凝固。
他感觉很困,即使疼痛难捱,也想将眼睛闭上。
意识再次模糊之前,他只有一个心愿。别再醒过来了,死才是解脱。
……
闻桑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赵括,“他死了吗?”
铠来到赵括身前伸手摸了摸脉搏,“不死也差不多了。”
闻桑将头偏向一边,不去看那些血污的场面,“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