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为何拦我去路?”
南天门前。
敖燎一脸忌惮地盯着前面,一位紫冠银发,白眉长须,衣着仪表打扮得一丝不苟的老道士。
老道士方脸宽额,面色凌厉。
他踩着祥云,一声不吭地打量着敖燎。
敖燎浑身灵力翻腾不休,大罗仙恐怖的气息笼罩着南天门。
南天门前后,横七竖八地躺着上千名天河水军的尸体,鲜血汇成了许多汩汩的溪流,残肢断胲遍地皆是,死状凄惨。
上千的天门守卫,仅有三十几个天兵正在与敖燎对峙。只是此时正满脸惊恐地不断后退,在大罗仙强大的气息下,瑟瑟发抖。
而前面的那个突然出现,拦在敖燎前的老道士周身没有半点灵力波动,看起来就像一个寻常老头。
只是,在大罗仙恐怖如斯的气息压迫下,那老道士神色自若,丝毫不受影响。
“既然你不想说,老子就告辞了。”敖燎调头改道而行,即使己经迈入大罗仙,他仍看不出对面老道士的深浅。
老道士移出一步,跨过长长的空间,又挡在了敖燎前面。
“你什么意思?”
敖燎眼睛一凛。
“贫道太乙。”
老道士开口道。
“太乙?”
“太乙真人?”
“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
南天门镇守,一个被揍得丢了半条命的太乙境的将军,顿时欣喜若狂,向着太乙真人声泪俱下道:
“真人,这条恶龙乃是天庭死囚,与斩龙台逃脱,打杀我等天门守卫一千余将士,穷凶极恶,求真人替我等作主啊。”
众所周知,龙族与昆仑山向来不对付。龙族当年从妖族之主的辉煌跌落深渊的那场浩劫中,昆仑山可是首当其中,出了大力气的。而且当年大战后龙族之祖失踪,坊间相传极有可能是被压镇在昆仑山下。
如今,昆仑山贵为天下道门圣地之一,门徒无数,尊贵无比。自然不再将沦为末等仙族的龙族放在眼中,龙族也没胆去找昆仑山麻烦。平时两边井水不犯河水,但若撞见了,自然少不了一番红眼。
“昆仑山,太乙狗贼。”敖燎忍不住咬牙切齿,面露杀气。
太乙真人,元始天尊座下弟子,大名鼎鼎的十二金仙之一。在封神时期,凶名赫赫的人物,以狠辣与护短着称。
太乙真人对镇守将军哭诉置若罔闻,向敖燎硬生生道:“劳烦阁下,随贫道赴昆仑山一叙。”
“真人,他是天庭重犯,玉帝正要拿他!”镇守将军一愣,急眼道。
“你们天庭的事,与贫道何干?”
太乙真人撇了镇守将军一眼。
镇守将军身体一僵,手脚冰凉。太乙真人那凌厉如刃的眼神,一瞬间仿佛令他坠入了无底深渊。等他回过神时,不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背后冷汗涔涔。
“去,去你娘。”
敖燎怒骂着扑向太乙真人,冲天的浑厚张扬的气息犹如一头凶兽,先他一步,撞上太乙真人。
“由不得你。”
太乙真人拂尘一挥,千百条银白细腻的拂尘丝化成千百条剑虹,将迎面而来的凶兽气息斩成碎片。
紧接着,太乙真人又祭出一根漆黑如墨的铁桩,铁桩黑芒如刺,气息不详。
“嗡嗡”声中,桩身涌出无数的黑色符文,组成一根根的索链,像张开的一张墨网,罩向敖燎。
“捆龙桩!”
敖燎惊骇欲绝。
想也不想,转身便逃。
“砰!”
迎面一个黑影袭来。
太乙真乙一脚踢在敖燎面门上,将敖燎踢翻。
捆龙桩落下,无数的黑文锁链爬上敖燎的身体。一股厚重苍莽的气息扩散开,敖燎顿时觉得一阵心惊肉跳,本能地,生出一股畏惧。
短短的恍惚间,黑文锁链便缠满了他的身体,捆缚得严严实实。
“滚开。”
敖燎扯着黑文锁链,想要挣脱。只是他越用力,黑文锁链越是深深陷进他的血肉里。
“你被强行拨高至大罗,境界虚高,根基不稳。你若反抗,伤了根基,别怨贫道没提醒你。”太乙真人冷声道。
不理敖燎如何反应,太乙真人将捆龙桩与敖燎一同收进袖里乾坤。
这时,南天门中“唰唰”地涌出两千多名天兵,金甲银刀,尽是天庭最精锐的御林军。
为首的,是七个锋芒毕露的战将,浑身星光缠绕,深不可测。
“北斗七星君。”
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
“真人。”
贪狼追上去。
“还请真人网开一面留下孽龙,让我等好交差。”
“如果贫道说‘不’呢。”太乙真人眼睛一眯。
“请真人给小的和玉帝一点薄面。”破军低声下气道。
“面子是个什么东西。”
太乙真人毫不留情道,拂袖转身就走。
“真人,真人……”
破军大急道。
“不要跟着贫道。张百忍若想去昆仑山做客,贫道必扫榻以待。”
太乙真人回头瞪了破军一眼。
破军顿时被定住,无法动弹。
冷声一声,太乙真人化作一道洗光,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
“欺人太甚!”
武曲咬牙切齿。
“少说两句,小心祸从口出。”
文曲提醒道。
“用得着这么怕那老东西吗?他不过是十二金仙之一,不就是仗着有一个混元的师尊吗?横什么横,就算是元始天尊,也得给玉帝三分面子吧。”武曲恼怒道。
“十二金仙,那是多久远的老黄历了。这么久的岁月过去了,你还把人家当金仙?人家教出来的徒弟都是大罗仙了。”文曲道。
“好了,向玉帝复命吧。”
破军阴沉着脸,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