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双眼凸出,毛骨悚然的看着床上那个可怕的东西。这怎么可能,瞬间如同五雷轰顶,汗毛根根竖起,躺在床上的人居然是他?那他是谁?
伸出双手,眏入瞳孔的是一双腐烂不堪的骨爪,残留在上面那丝丝腐肉正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不!!这不是我的手!!!
床上的另一个自己正露出洁白的牙齿对他笑,眼神却带着一股难以描述的怨毒之色,他看见他笑得很甜很甜,最后开口说:“你已经------死?-------------了!”
不!!!!!他发现全身开始溃烂,眼睁睁看着身上的肉一块块腐蚀溃烂的滴在地上,看不到一滴血,就像本来就没有血一样,这不可能?这不是我!不!!!!!!!!!!
“林泉,醒醒,快醒醒。”恍惚间,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他,感觉全身激烈的晃动,好像有人在摇晃他。猛然,林泉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眼就是正阳那双担忧的眼眸。
见林泉醒来,正阳松开紧抓林泉肩膀的双手,呼了口气。看见林泉坐起来还依然有些恍惚,伸手递给林泉根烟说:“抽一跟吧,醒醒神。”
头还是有些晕,接过正阳递来的烟,点燃,林泉狠狠吸了口,又狠狠吐了出来,精神状态总算好一些,对着正阳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缓缓的问:“我怎么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说!这样说吧,你从凌晨2点以后开始就一直做恶梦,你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那声音我听见都觉得凄厉,说实话,都吓醒了不少人,毕竟大半夜谁来那么一下,都可以吓死一头狼。”正阳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喊醒我?”林泉很不解的望着正阳。缓缓又抽了口烟,昨天那个梦,真的太可怕了,从来没有如此真实的贴近死亡,心到现在依然怦怦作响。
正阳像见鬼似的盯着林泉说:“你以为我们没有啊?当时廉泰和是第一个醒来的,马上开灯喊醒你,结果你依然不停的鬼叫,而且还伸着双手拼命的抓扯他。没办法,我又过来帮忙,总算是制住你,可是无论我们怎么摇晃抽打你,都没用,你y还是一个劲鬼哭狼嚎。”
正阳缓了口气,吸了口烟继续说:“还是其叔最绝,二话不说跑进水房接了盆水就往你身上浇,可你y硬是练得一身金钟罩,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你妹,居然水都浇你不醒,真牛!后来雅雁也来了,当时也哭着喊你都不醒,啧啧!那么漂亮一个姑娘家,硬是让你逼成花脸猫,那个眼泪流的,我都心疼,回头你可要好好安慰她。”
“滚蛋。”林泉没好气的看着正阳讲的那么惟妙惟肖,怎么听着听着,林泉这受害者倒成了十恶不赦的大坏蛋,难怪浑身发湿,横了正阳一眼继续问:“那我是怎么醒过来的?”
“嘿!这还不是你哥们我和廉泰和的功劳,俗话说,什么铁磨针。。。”
“是铁杵磨成针。”
“闭嘴!我知道,别打岔,你以为哥只读到小学就认不得这句成语啊,哥这是故意的。”
林泉没好气的瞪了正阳一眼,这家伙真是死鸭子嘴硬。
清了清嗓子,正阳继续说:“我和廉泰和轮流上阵,经过我们不懈的努力,终于拯救你这个陷入恶梦的人,可是我们我美梦也被你彻底粉碎了,你要赔我,下午就请我们吃饭好了。”
回想到昨天发生的那一切,林泉还是一阵后怕,还好是个梦,只是这个梦也太真实了,林泉第一次清清楚楚的记得梦境里的每一个细节,那么的清晰,好像是真实发生的一样。
其实正阳的心里也很担心林泉,虽然嘴上不说,脸上的担忧之色一目了然,这不是普通的恶梦,至少据他所知,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人做恶梦,多么多人帮忙都唤不醒。当然,他也没有往鬼怪方面去想,只是单纯的觉得,林泉可能是身体方面的问题。发现林泉又在发呆,靠了靠林泉肩膀说“林泉,或者你去医院检查一下的,你身体是不是有问题?”
“你觉得我会有什么问题?“林泉眉头不禁一挑。
“神经衰弱,性,无,能,或是少年痴呆症吧。”正阳一本正经很严肃盯着林泉说,那神情,貌似林泉真如他所说。
“滚。”林泉没好气的说。看着正阳一部欠揍的表情,不由恨得牙痒痒,叹了口气,无奈的转移话题说:”廉泰和呢?“
“这。”一说曹操就到,廉泰和走进寝室,给林泉和正阳一人扔了瓶可乐。喝了几口望着林泉说:“没事吧!你昨天是怎么回事?梦见什么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看着廉泰和,林泉不知道如何说,虽然他问的轻描淡写,不经意间还是可以看出他紧张的心情。为了不让他们太过担心,林泉还是无关痛痒地说:“没什么,老毛病,我小时候经常犯,天亮就好了。”
“哦。”廉泰和应了声,神情看起来轻松多了。喝完手里的可乐,开口说:“走,吃早餐,上班去。”
今天一直阴着天,可能受到这种气候影响,林泉心里依然无比阴沉,吃完早饭,他们来到工厂上班,刚跨进门口就被人后面撞了一下肩膀,林泉有些上火,正想开口大骂却发现是祝飞翼,眼前的他,让林泉有些陌生,显得很憔悴,脸上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生气,一部死气沉沉的摸样,至少在林泉印象中的祝飞翼是一个很朝气的人,难道雅玉的失踪,对他打击真的那么大?刚想喊住他,发现祝飞翼已经走远了,算了,一会车间在和他好好聊聊。
今晚无风,无月,无星,整片天空一片雾茫茫的漆黑,阴沉的可怕,默默坐在护栏上,一身黑色服饰加上乌黑的头发,如果不是还有一张苍白的脸,林泉几乎觉得自己要融入黑暗之中,连心都变得阴沉。
“怎么了?”雅雁静静站在一旁,明亮的眼睛默默注视着林泉。
“今天吓到你了吧!”低沉一笑,林泉抽了口烟,烦恼似乎不曾随着烟雾消散,反而更加烦躁不安。
“没有啊!不就是做恶梦吗?我经常做。”
侧脸盯着雅雁绝美的脸庞,不知道为什么,林泉突然觉得雅雁的眼睛很明亮,照亮他整个心房。
转头注视的漆黑的天空,林泉自言自语的说:“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我的世界,就如这个天空,充满着黑暗,我的父母在我9岁那年就就离开我身边,从那一刻起,就独自生活,陪伴我的只有无尽的惊恐,我无依无靠,无亲无故,连说话的朋友都没有几个,就这样一直生活到现在,如果不是在这里遇见你们,我想,我依然找不到活着的乐趣。“
雅雁默然望着天空,淡淡说:“不管如何,活着总比死去好,因为活着的人,永远不会明白死去的人心里那种不甘和怨恨。”
看见林泉诧异的盯着她,雅雁露齿一笑:“我这样说,你心里舒服点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林泉此刻只有一种想法,并马上付诸行动,跳下护栏,搂着雅雁,狠狠的吻上她娇嫩的唇。
407寝室,刘大妈浑身发冷的缩在床上,即使裹着两层棉被,也无法消除她心中的寒意,从414寝室房间被打开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在劫难逃,在这栋工厂里面,唯有她一人知道414寝室内幕。
刘大妈名字叫李丽,丈夫生前是这栋工厂的负责人,而工厂是公公高鸿建立的,儿子高黑就是杀害那个女孩的罪魁祸首,更是诱发诅咒的源根,她当时还远在g市管理另一个分厂,对于这边的事也是略有耳闻,当时并不在于,直到丈夫,公公,儿子惨死她才彻底动容,工厂被一场大火付之一炬,员工死亡的赔偿让她掏空一切,从此家破人亡,为了赎罪同时也为了躲避沉重的债务,她毅然选择来到这栋被诅咒的宿舍,并担负着看管414寝室的重任,没想到昨晚居然被开启,从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恶梦降临了。
昨晚,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看见儿子高黑在悬崖边上苦苦支撑就快坠落,而她拼命想要过去救儿子,却发现不管自己如何靠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永远无法拉近,唯有眼睁睁看着儿子最后坠落,临时前留下一句饱含悲愤的质问。
“妈!你为什么不救我!”
醒来才发现泪流满面,以至今日无心工作,精神恍惚,被食堂主管责骂,并罚她今日必须剁完10多斤肉馅,为明天包饺子准备,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见高就捧,见低就踩,以刘大妈以前的身份背景,对于这种事情早就司空见惯,更不会傻傻的去和主管解释,以博取同情心,因为那样只会换来更多的羞辱,如今累的浑身发酸只好回到寝室休息一下,只是一坐下去,又发起呆来。